福宁酒楼
窗外是街道施粥的萧索之景,屋中几名衣着华贵的富商共聚雅座,满桌珍馐,正观戏饮酒。
景深处,戏台处上演一出《灌口二郎斩健蛟》,扮演二郎神的戏子正演到击杀水患作乱的健蛟,鼓乐声乒乓。
戏子: (陆争) (戏腔)这业畜罪犯天条,害民情多贪暴,损生灵波浪风涛 ……
贪官甲: 海堤都塌了,照风着实骇人。官府和定国公府的存粮用空了,这几日咱们还是少出来吃酒吧。
贪官乙:有啥好怕的?
富商丙: 不,那个宋墨活跟间罗下几一般,没粮没饯你报户部或者跟邻省借调嘛,在这挨家挨户地抄家搜粮——
戏台那二邮神突然飞身而来,跃至雅座旁,三叉戟挑过酒来喝了口。
富商丙: 放肆!好好唱你的戏, 一个戏子怎敢上客人的桌!
食官乙看了一眼二郎神腰问令牌上分明一个“定”字。
贪官乙: 定国军……
贪官乙转身就跑,打开厅门,迎面而来一个黑身影——宋墨,在电闪雷鸣之下显得更加阴森。
贪官乙被宋墨当胸口一脚,踢倒在地。
贪官甲: (忙恐)宋……宋将军 ……
其他人听了此名,纷纷跪倒求饶。
贪官乙:将军饶命,银票一半归你,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宋墨:行,那四肢五脏,我也的一半给你。
贪官乙脸色一白,忍痛将全部银票掏出奉上,宋墨收了银票,仍刀架在其脖上。
宋墨:够留全尸了。若不想死——说说吧,几位府上,藏的私根何在?
福宁大营
雨势颇大,丁谓带领所部骑马穿过穿过军队,将士多有不详预兆。
定国公副官走向中军帐,帘子掀开,里头正争吵。
丁谓:国公爷要三思啊!让太子殿下赴地赈灾是圣上亲旨,国公爷虽是善意,但这违逆圣意的话,咱家实在不敢回。
定国公:数万百姓命在旦夕,哪等得及千里之外的皇亲过来摆戏台?他们知道每日饿死之人有多少吗?我已白行开库牧灾了!你就照我说的回,有事本帅来担!
严朝卿匆忙奔至定国公前,汇报道: 大帅,少帅拿着截获贪银从临县买到了粮食,已运往粥彻去了!
定国公:好样的,我去看看。
丁谓: 国公爷 ……
定国公对丁谓视而不见,离帐而去。
福宁街边粥棚
街上停满粮车,装满五谷。捆下,陆鸣正带着人重新煮粥分发给百姓,粥饭丰盛, 百姓们千恩万谢。
几个孩子拿杆戳了戳蹲着的贪官们,他们哀叫躲避,孩子们咯咯笑着,满是泥污的脸上有了神采。
女童抬头,看见贪官甲发髻上的玉格子,指着问宋墨: 哥哥,这簪子为何是绿色石头做的,我们带的都是木头的,他挂着石头在头上, 不沉吗?
宋墨笑着摘下了贪官甲的发髻上的玉簪子,随后递给女童: (温柔)这就不沉了。不管它是干什么用的,可以抵三十斤米,你爹娘不会饿肚子了。
女童惊喜,宋墨将她放下,女孩跑向母亲。
忽然飓风袭来,马匹受惊, 车上飞下来的木箱眼看就要压在小女孩身上。宋墨大惊,忙奔出,把小女孩护在身下,箱子狠狠地砸在了宋墨的后脑上。
正在施粥的安然看到后放下勺子,赶紧跑过去查看:宋墨!
福宁大营军帐
被包扎着头部的宋墨鼻子微微唤动,迷迷蒙蒙睁开眼,他一眼便见到了一旁的香囊球。
炭火盆滚烫的盆檐旁,香丸蒸出香烟袅袅。
陆争陆鸣与严朝卿激动不已。
陆争:少帅醒了!
严朝卿: 醒了就好,三日前,少帅头部为流石所击,汤药、针灸,都试过了,就是醒不过来。安然这小子说这香丸有用,将此物点燃,一开始我们还不信,没想到真有奇效。
安然淡淡一笑,这是窦昭的香囊,上一世的有缘人在梦中再次相聚,也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宋墨把香丸放回香囊球中,握紧,心道: 那不止是一个梦 … …
陆鸣:这是什么香?
安然:安息香。传闻杨贵妃死后,玄宗夜不能寐、神思昏聩,唯靠此物入睡,可梦故人。
陆鸣话里有话: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懂这么多。
安然轻咳一声:我也是听说而已。
陆鸣: ( 八卦)少帅梦到了心上人?
陆争:别瞎说!
宋墨摩挲着香囊球,思绪万千: 她救了我一命?
宋墨神色一寂,问道:大帅呢?
陆争:在你床边守了一夜,天没亮便赶去检阅修补好的海堤了。今年天象奇得很,几地都在暴雨,天津卫、贞定也受了灾……
宋墨看向手中攥紧的香囊球,又看向帐外,心情复杂: 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