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怎么了？继续讲吧。”钟晏安还维持着抬头仰望的姿势，呆呆地望着老师。男人调笑的语气将祂唤醒。

有点走神了。钟晏安拢紧身上的大衣，莫名有些脸红。

“嗯……”

维斯后退了一小步，给人留以足够的空间，满意地看着被自己宽大的外衣罩住的东方人，小小的一只，感觉特别脆弱，极易产生保护欲。

“那个，有两个黑色纽扣的是先生。看着有点丑，头跟身子一样大，一幅不聪明的样子。但这也不怪我，我是第一次堆雪人。”这是钟晏安在狡辩。意识体本就是人民的化身，人民会做的事，意识体也会，就像天性一样。怎么可能出现不熟悉的情况？

但这确实是祂堆的第一个雪人，其实之前看起是正常的比例，可是雪太凉了，手指被冷得失去了知觉，这才不小心把“先生”的头弄掉在地上，头顶摔得有些平了。钟晏安试着把雪人的头复原，也想过就这样把雪人的脑袋放上去。

但结果一个没成功，一个又丑的令人伤心。

实在看不下去，就又把雪球在地上多滚了几圈，滚得差不多和身子一样大。

“先生旁边那个两个色纽扣的是我，这个特征明显，一黄一红的眼睛，在整个家族中就我一个人拥有。后面几个小的是京、津、沪……”

嗯，堆了几个平日最闹腾的。

一提到家中的小辈，钟晏安就回来涌出强烈的分享欲，喋喋不休的给老师将着以前发生的趣事。

因为感冒，钟晏安说话时中带着点鼻音，闷闷的，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为什么晏安没有堆一个属于自己的雪人？维斯心中有些吃味，完全没有意识到祂为什么要出现在钟晏安的全家福中。

维斯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应和一声，脑中就不禁觉得这孩子在撒娇。一家之主，怎么能像这样和其他人讲话，没有一点家主的威严。

说话也是，下唇紧靠着大衣的领口，不好好发音，声音黏糊糊的，听着就不正经。

等等，祂为什么又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维斯知道自己必须转移话题。

“你旁边还有个系着丝带的小雪人，你很喜欢他。”

是肯定的语气。

维斯早就注意到这个特别的小雪人了，它在代表钟晏安的雪人旁边，紧挨着，足以见钟晏安对这个人的喜爱。

“这个小雪人——他是不久后就要回来的渝，新的家人，我希望这次是个女孩。”钟晏安想要个乖巧漂亮，香香软软的女儿。

听到熟悉至极的愿望，维斯深有同感地拍了拍这个学生的肩，弄得钟晏安一脸莫名。

“晏安，你应该知道幻化出来的地方管理者是没有性别的。”

“我知道的，但去到现世后是会有具体性别的，不是吗?”

钟晏安没有注意到维斯语气中的意味深长，祂现在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里，带着女儿去繁华的大街上游玩。

嘻嘻，想想都激动。

维斯看着笑意爬满了眉梢的钟晏安，没有去戳破祂的幻想。

脸上同样挂着笑。

维斯记得钟晏安家的孩子性别都是男性，就算是重新分出来，新延生的孩子性别会和以前的性别一样。

都是男孩。祂的学生这次怕是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