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十

钟晏安的病总是反反复复的出现，看得维斯眉头紧锁，俄的眼神越发奇怪。

最终，因为钟晏安越来越畏冷的原因，维斯再三思虑，带着一大家子去了苏联最南边的小镇，那里相较于莫斯科温暖得多。

在出发前维斯联络了一去不复还的京。

在得知钟晏安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京的语气中多是心疼，还参杂了一丝犹豫，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含糊着掠过，只是再三拜托维斯多费些心思关照一下他父亲。

在京挂断电话之前，他才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父亲快成年了……”

但是维斯在听到这句话就瞬间明白了。

钟晏安的特殊还在于越接近成年期，祂身上的人类特征就越明显，虽然还是无法感知人类的各种情绪，但在现世的生活也比一般意识体好上不少。像祂们这些不知疲倦，不知情绪的意识体很容易露馅，在所在职场上的名声也极为不好。

祂们唯一拥有的人类情绪——欲望——给祂们带来了莫大的困难。这也是为什么意识体看上去像个只知道夺取利益的机器人，一直在算计他人，又无时无刻的防范着他人。

而且，在成年时意识体会拥有第二形态，在这之前会处于一种虚弱状态。

钟晏安家的孩子第二形态是各种各样的兔子，那年祂去串门时见过，小小的一团，全都挤在钟晏安的身边，好似要把少年模样的钟晏安淹没，又好似想将家族的珍宝藏起来，不让外人觊觎。

钟晏安的体形偏小，第二形态是兔子应该是很可爱的小型兔。

隐藏性毛控者诡异的心动了。养只永远毛茸茸的兔子不比养那群只知道干饭打架的熊崽子要快乐吗?

“我知道了。”

维斯匆匆地挂了电话，开始眼巴巴地等待钟晏安成年期的到来。

————

京：？？？你知道什么？老登，你说话啊！不要乱脑补，这会害了你。

十一

来到伊城后，钟晏安明显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多了。

温暖舒适的气候好似唤起了祂体内的某种力量。

祂总是不受控制地捏碎东西。

嗯……这是最明显的变化，还有一处不明显的地方。

祂前额左上角长了一个浅浅的鼓包，碰到后就是一股酸痛感。

皮肤下包裹着一个硬硬的东西。

不会是长青春痘了吧？！

想到自己竟然会长痘的钟晏安虎躯一震，连忙去找酒精给刚才用手碰到的地方消毒。

祂知道自己的诞生很特殊，近乎人类，但是这种东西就不要出现了好吗？祂是意识体，不代表祂没有审美观念，在意识体世界，每个拎出来都是一等的帅哥美女好吧？ 

千万不能留下疤啊！！会很丑的！

“老师，您酒精放哪儿了?”

钟晏安在医药柜中扒拉了大半天都没找到酒精瓶，不由地想到一个可能性。

不会吧？祂知道这段时间禁酒。但老师不可能这么不理智吧?

“昨天用完了，还没有买。”

维斯揉着肩，脸色有些难看，一身酒味地从浴室出来，身边俄难得面上有了表情——神色一言难尽地盯着他父亲的后背。

但是脸上还附带了一个巴掌印。

这是被老师打了？钟晏安有些诧异的挑眉，也不知道俄做了什么，能让一向慈父风范的老师动手。呃——也有可能是撞见老师偷拿酒精，被恼羞成怒的老师教训了。

“用完了？才买的新的。老师，您不会真和先生说的那样拿去兑水喝了吧？！”钟晏安凑到老师身前，捏着维斯白衬衫的领子，嫌弃那一股酒气。

俄默默地看着他父亲纵容地让东方人近身，对祂动手动脚，甚至还抬起一只手臂虚搂着东方人的腰。

像是电影中热恋的男女，俄如是的想。

接下来祂们会亲一吻，相互诉说爱意。再然后经历一系列磨难，走进婚姻的殿堂。

俄看着这个柔弱的东方意识体，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将这类感觉自动规划成了不喜欢。但是他父亲喜欢，所以他并不介意……

“母亲。”

俄板着一张脸，不带任何情感地和钟晏安打招呼。

不介意多一个母亲。

“你说什么？！”钟晏安瞪大了眼睛，猛地跳开，远离了维斯，手足无措地解释刚才只是玩闹，别误会。

祂着实没想到，俄对祂说的第一句话会让祂将近社死。

原来还没有确定关系吗？

俄眼神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嫌弃。

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把人给追到。

他的父亲活该单身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