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一
钟晏安在梦中情窦初开的对象是抚养祂长大的先生。
祂记事较早,出去玩时总能看到其他小孩和父母玩闹,而祂只有一个先生。
没有父母,这是祂和其他小孩的不同之处。
最开始意识到这一点时,祂也大胆地唤过先生一声“父亲”。但是被先生严肃的拒绝并教训了。
先生说:“*,你是人民的父母,是我的服务对象,你的一切意志都代表着这片土地未来的走向。你没有父母,但你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你拥有无数的孩子,他们会用一切来爱你。不必执着于你与其他小孩的不同。”
幼年的钟晏安懵懂的点了点头。结果第二天,嘴上说着不必执着的先生带他离开了京都,去到了和“红色巨人”相接壤的黑龙江。
在那里,祂度过了温馨祥和的十五年。而祂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先生教祂的,祂也知道自己的不同,但那又如何,祂在心中认为——先生和普通父母没有什么区别。
祂毫无保留地依赖着,眷恋着先生,如同未离开父母羽翼的孩子。
祂乐意与先生分享自己生活中的的每一件事。
但这件是绝不能让先生知道。
不然先生又要生气。
一丝一毫的风声都不能透露出来。
现在做的梦,撕碎了钟晏安给先生套上的角色,将事实赤裸裸的摆在祂的面前。
‘你对他的感情还会像以往那样纯真吗?’
在十多岁就接受过教育的钟晏安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祂对同为男性的先生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祂对不起先生的教诲。
了却这扰人清净的梦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梦的源头。
快刀新乱麻。
说得倒是容易。
钟晏安无奈的苦笑着,扭头看向窗外。
以前对先生没有任何杂念的时候只觉得先生总是很忙,没有足够多的时间陪自己。现在终于留意先生平日都在干些什么,却猛然惊觉先生无时无刻都在祂身边。
赖床时轻声的催促,起床时必不可少的问候,学习时温和的指导,还有晚上各种家庭活动……
先生所做的每一件事,好似都与自己有关。
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钟晏安红着脸一头扎进了先生的被子里。
全是先生的气息,就像是在抱着自己。
“晏安,起来,不要随便扑倒在床上。”祂听到先生从客厅进入到卧室的动静还有无可奈何的语调。
祂感受到先生动作轻柔地将祂从床上扶起,整理好祂凌乱的衣襟。
怎么办?
祂好像更喜欢先生了。
二
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梦却仍然持续下去。
三
对于家中的新生意识体,尚还年轻的共是无措的。
他抱着钟晏安,僵硬地站立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怀中的婴儿小小的一团,显得是那般脆弱,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祂弄伤。
自己就是一个粗人,怎么会养孩?(井冈山)
共盯着柔弱还没有完全凝实的意识体,眉头狠狠地皱在了一起,神色复杂。这可比以前他争权夺势时还要麻烦。
既然大家将重任交给了他,那就一定不能负了大家的期望。
共抱着钟晏安,动作别扭地,小心翼翼地在祂的额前落下一吻。
“以后我就是您的先生了。”
从一开始他的身份就是*的先生,后来这个词成了他心中禁忌又甜蜜的存在。
他既想做钟晏安的“先生”,却又不满足单单是先生。
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共想到这里,不禁痛苦的捂住了脸。
这不是两个意识体之间利益的牵绊,是他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