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表哥,你这是在暗戳戳的编排我呢?”
“那可真是冤枉我了,连你的好兄弟云阳伯都说,自定国公家的嫡小姐身体大好,宋世子的身后,每天都多了一条小尾巴,这还不够亲人吗?”
少女微微歪头,嘴角带着浅笑,恍惚间,竟真像一只狡黠的灵狐,在夕阳的映照下,跳动着火光。
“我可就差贴在你身上啦,真要这么做,你指不定会嫌我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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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亭大捷——
宋墨刚刚带领定国军的兄弟们打下东渝匪盗的大本营,自同舟岛凯旋而归,十数年戍边大业终成。
他坐在庆功宴上,又忍不住回想起与少仙的对话,和她在夕阳下的情态,出神的厉害。
看着眼前的热闹场景,想见她的心愈发迫切。
“怎么会嫌你烦,我怕是......”
巴不得如此。
“少帅!”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宋墨的思绪,他抬起头,只见严朝卿神色焦急的策马而来,他先是看向了宋墨身后剿匪所获的粮草,向宋墨道喜,然后神情严肃道:
“英国公到了,他被大帅用绳子绑起来了,说是要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宋墨神情一变,“父亲来了?”
他拧着眉,“随我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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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英国公贪功剿匪,轻重不分,押粮延误数十日,致使到场的定国军与海匪兵力悬殊,差点累得全军覆没,多亏宋墨抢占先机,背水一战,才挽回大局。
帐外行刑处,宋宜春已经被强行按在鞭刑架上,他的随行副官和亲兵均被定国军控制住了。
“都听好了!宋宜春延误军机在前,口出狂言在后,依军法,加鞭三十,行刑!”
宋宜春不服叫嚣:“我是超品公爵,累世功勋,没有圣旨,你们谁敢动我?!”
定国公怒瞪他,“你看我敢不敢,动手!”
“且慢!”
宋墨刚赶到刑场,就见到眼前这一幕,他连忙出声制止。
定国公看到自己疼爱的外甥平安归来,心中高兴又心疼,先是免了宋墨的跪礼,又夸了他几句,想起宋墨此行风险,又忍不住叮嘱他:
“粮草不济,你此行甘愿作饵,可知兵力悬殊,未免太不要命!”
“下次莫要再如此冒进了!”
宋墨乖乖点头,“是,砚堂知错,只是机不可失,转瞬即逝,若错过此次良机,那又不知何时才能复我舟岛!”
他转过头,看向他的父亲,那个对他向来只有毒打和责骂的人,犹豫片刻。
还是双腿跪下,郑重道:“大帅,英国公确有延误之罪,可末将眼睁睁看着年迈之父受刑,亦是不孝之罪,三十军鞭下去,不死也残。”
宋宜春两眼一睁,怒骂他:“不孝子,我没罪!”
宋墨没有理会他,接着说,“恳请大帅念在同舟岛大捷的份上,准宋墨替父受过,不违军法,亦全忠孝。”
严朝卿等手下听了,纷纷下跪求情:“请大帅开恩!”
定国公知道宋墨从小性子执拗,既已决定,便无从更改,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他的提议,让人安排他替父受刑。
“虎子犬父,糊涂!”
舅舅恨铁不成钢道。
宋墨上了刑架,一鞭一鞭打下来,嘴角溢出了鲜血,看着他父亲头也不回的背影,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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