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第二天,斋宫宗叩响了影片美伽家的大门。
影片美伽起初是愣了一下,他没想过,那样的斋宫宗会来找他。
“老师……?”
“影片!”斋宫宗抱着“仁兔”的残骸,布满血丝的双眼噙着眼泪,“帮帮我……”
影片美伽看了看他手上那堆报废的机关残骸,便猜到了一切。
“帮帮我……只有你能救仁兔了……”
“我只相信你……影片……”
影片美伽咬咬牙:“对不起……老师。”
开什么玩笑……
我怎么能继续看你这样下去?
那天,任斋宫宗怎么恳求,影片美伽都没有答应他。
这件事很快被鬼龙红郎和日日树涉知道了,尽管多年的好友经验告诉他们,斋宫宗不可能去找别的机械师,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需要监视斋宫宗。
然而,多亏了他们的监视。
事实是,他们都低估了斋宫宗的爱——他去找别的机械师了。
“你是……!!!”
“你能救他吗,钱不是问题。”
“斋宫宗!”鬼龙红郎忍无可忍,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他抓住斋宫宗的手腕,愤怒地把他往回拉。
比起二十二年前,斋宫宗变得更加消瘦,纤细手腕轻而易举的就被勒出了红痕。
“鬼龙……!”
“你给我清醒一点!事到如今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斋宫宗抱头大喊了起来,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总觉得……自己需要这样。
鬼龙红郎默默地站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等到叫喊声逐渐衰弱。
“……”
“冷静下来了吗,斋宫。”
“……仁兔”
“他早就死了。”
“……”斋宫宗沉默了一会,又开始哭了起来,任凭眼泪占据脸庞,无声地,盖过了时光。
他终于明白了,直至今天,他终于明白了——
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仁兔了。
“总算接受了是吗……”是日日树涉来了,“我为你找了心理医生。”
斋宫宗不再抵抗了。
仁兔成鸣已经死了,早就已经死了。
这是他无法再继续忽视的事实。
沙上楼阁也好,机关人偶也好,鬼龙红郎、日日树涉也好……这整个世界都在大声的告诉他:仁兔成鸣已经死了。
够了……
自那以后,斋宫宗积极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他离开了沙上楼阁,但终究不忍心买掉它,他的新房也买在了距离沙上楼阁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
挥别和不舍,只在一念之间。
“宗君……”
“我没事,玛朵莫塞尔。”
现在——
再次踏进沙上楼阁,斋宫宗的心里别无名的情感占据。
店内的陈设还是和他当初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一砖一瓦间被打上了岁月的烙印。
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将大厅内计时的沙漏翻了过来——当初买下它,是仁兔的主意。
“太久了,积了太多灰……年轻人,要不你改天再来,我把这里打扫一下……”
“斋宫先生……”你笑了笑,“不用,我帮您吧,毕竟警察——是要为人民服务的!”
“这……不耽误你们查案吗?”
“那就先打扫到不妨碍查案的程度吧!”
真是有元气的年轻人啊。斋宫宗心道。
一边打扫着,一边怀念着……这故居总是难免让人回忆过去,瞩物思人。
仁兔……
斋宫宗在心里默念着那个名字,直到现在,斋宫宗也依然深爱着他。
时间被劳动消磨着,你对“断线人偶”事件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