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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

伽小:山鬼

清晨的雾气笼罩着浮灵山,旭日东升,一片云海被晕染成了浅金色。

“浮灵山?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小心跟着明娟来到山顶的一座凉亭里。

“我也不知道。人们都这么叫。少主在里面等你。”

……

“小心?你终于来啦”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谦谦君子收了折扇,闲庭信步地朝他走来,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将他带进凉亭里。

“伽罗。”他轻轻地唤了一声,随即轻轻递上左手,就像成亲那天一样。

“我在”

“为什么这座山要叫浮灵山?”

“……因为…这是灵气笼罩的地方呀。”

“伽罗,你今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伽罗却没说话,只用手指了指桌上的一方棋盘。

“小心,你会下棋吗?”

“会。”尽管知道自己并没有学过,但他还是应了下来。

一方纵横交错的棋盘,黑白两色的围棋,在两人手中不断轮换递转,这边伽罗的白棋抢占了天王山,另一边小心的黑棋吞掉了伽罗的几颗白棋。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会下棋了,但他全凭直觉,倒也乐在其中。

最后,小心无意中占领了大半个棋盘,伽罗无奈地将一颗白棋拖到棋盘最右边。

“还和以前一样…我输了。没事,习惯了”

“以前?…伽罗,你一直在吞棋子,但好像围棋是靠占领棋盘的面积分胜负的。”

“……”伽罗沉思了一会,收拾好残局,将小心拉着出了门。

“小心,我找你来,是想让你看看山外的风景。”

“风景?”

“每个晴天,这里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山鸟鸣叫。黄鹂的声音最明快,夜莺的声音最哀婉……”

“伽罗,这里,有没有青鸟?”

“青鸟?怎么突然说这个呀?这里山高路远,人迹罕至,山下倒是一片人间烟火。也因为山太高,寻常的鸟只能在旁边的树林里生活。”

伽罗顿了顿,握紧了小心的手,

“你看,我们旁边这座陡峭的山,基本上由石头构成,那些翠绿色的生命,就在石缝里生长。”

“那边也有个亭子,后面是宫殿吗…好高。”

“那是…传说中药神居住的地方。去到那里,传说可以医治百病…”伽罗的尾音在发颤。但他还是强行冷静下来,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传说太虚幻了,我还是爱现实生活,因为有你。”

“不过,伽罗,青鸟是真实存在的哦”

“为什么这么说呀?”

“我以前派它去找过你呢,可惜它迷路啦,我只好自己来找你啦”

“以前?!”伽罗顿了顿,以前的一些苦涩的回忆涌上心头。小心难得自顾自地说着话,他静静的在旁边听着,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心上人。

小心,真可惜啊,青鸟不传云外信。

“应该是很久以前吧,我也快忘了。”

“……小心。跟我回家吧。”

“好啊”

“山上雾气重,拉住我,这次可不要迷路了啊”

“……”

山上的雾气的确很重,重得小心根本看不到旁边的伽罗。无奈,伽罗直接把他抱在怀里,刹那间就回到了伽府。

“这么快?!我记得来时,花了我差不多半个时辰……”

“小心,我不想看不到你,尽管你就在我身边”

……

“明天就可以省亲了。好好准备准备吧。我肯定会陪你回去的……”

“伽罗!!你怎么才回来?就差这一天了……”穿着灰白道衣的阿卡斯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伽罗身边的小心又停住了。“哟哟哟,还真是新婚宴尔蜜里调油……”

“阿卡斯!!我现在跟你过去不就行了吗!!”

“……”

“小心,一个时辰后我来接你。我们先去集市,再省亲……”

“好。”

阿卡斯有些无语地看着伽罗温声软语地哄着小心,想起伽罗对自己这个发小从来都不是这样,感慨男人成亲就双标。

……

阿卡斯好奇怪,总能把伽罗叫走。可是他对自己也很好,小心弄不清伽罗到底爱不爱自己。无奈,他只好先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等着伽罗回来

他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一套婚服,和伽罗送他的有点大的深紫色长袍。看着桌上成亲那天的红盖头,他拿起来,又放下了。

被红盖头遮着的,是那个沉甸甸的瓦罐。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去,碰了碰瓦罐,瓦罐表面一下子出现好几道深浅不一的碎纹,似乎随时就要碎开,但却也没有碎,一些灰色粉末从缝隙里掉出来――顶上的塞子逐渐变成血红色,不停地震动着,仿佛有些浓稠的液体即将涌出瓦罐,又好像是一颗正在搏动的心脏。

“?!……”他吓了一跳,瓦罐好像粘在了他手上,教他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难道我要带着这个奇怪的瓦罐回家见哥哥姐姐和父亲吗……”他害怕地想,手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啪――”瓦罐口碎了,一点灰尘洒在地面上,地面直接被烫穿了几个小洞。

“砰――”圆圆的瓦罐滚到了桌脚边,似乎撞到了什么金属物质,又被撞出了几道裂痕。

小心壮着胆子掀开拖到地面的桌布,三个桌脚都是金丝楠木制作而成的,唯有这个桌脚,最底下镶嵌了一个铜底开关。

他把园铜片扭了扭,一块地板缩了回去,一个长长的白玉台阶直达地底下。

“!!伽罗,你到底,还在瞒着我什么呢……”他的眸色沉了沉,难过压过了恐惧,一下子抓起了案上的一盏煤油灯,有些不甘地走了下去。

“砰――”那节地板在他下去后又合上了。他浑然未觉,只单单地走着楼梯。

楼梯并不黑,尽管在地下,每隔几米就挂着一束莹蓝色的火把,整个楼梯亮如白昼。

他走着走着,忽然注意到了墙上的壁画,便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儿便愣住了。

壁画上,画着一段段故事。

在他面前,画着一对新婚的情侣。他认出了那嫁衣的款式,新娘手里的红苹果和绣花鞋都在证明着这新娘就是自己;新郎正是伽罗。

又一副图,上面画着的人也是他。画中的他正在专注地玩一个玲珑剔透的魔方。

不知为何,他虽然目前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却记得它的质感。

待他走过,画面底下赫然出现了一行小字,

“吾妻小心,性行淑均。纵泣别已久,晃如当日。”

……

另一边。

阿卡斯正布着阵,正中央的一颗黑宝石却蓦地碎了,毫无征兆。他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伽罗,

“这…你们怕是有此,凶多吉少……”

“?!怎么会这样?!”

“有人去了你的密室,但似乎是无意间进去的。我算算是谁。”

阿卡斯开始布卦。他默默闭眼掐算,算出来,他同情地看了看对面盘腿祈祷着的伽罗,

“伽罗,那个人是小心。”

“?!”

“你的小心破了阵眼,闯进了这里。估计用不了太久,他就会发现我们的……”

“那怎么办?阵破了,他岂不是…”

“无妨。但你们必须解决一次次轮回中的问题……比如,对方为什么离开……”

“等误会解开…”

“解决得好,你们羁绊加深,解决得不好,估计缘分会变淡。这不要紧,我可以去求求兔儿爷。但问题必须解决。”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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