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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件红嫁衣

伽小:山鬼

哒――哒――哒――

金色靴子踏在白玉阶上,狭长的通道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小心好奇地看着各种各样的壁画,画中的主角似乎都是他和伽罗。

他有些奇怪地往下走去,感觉自己像一团轻盈的云,随时都能飘走。

越往下走,寒气逼人。壁画最末尾,插着一只染血的羽箭――只有半截裸露在墙外面,裸露着的箭身早已生锈,变得褐迹斑斑。

台阶的最后一级,连着一座小桥。褐色的桥板在风中摇晃着,淙淙的水声从桥下传来。

小心犹豫着要不要过桥,从桥头往另一边看,只看到一丛丛红艳艳的山花。

地底下也会有花吗?

他走上桥头,才惊觉这座桥十分长。

桥头距离末尾约几百里,仿佛看不到尽头;再低头往下看,脚下是万丈深渊,两边的地面无限向下蔓延,成了极其陡峭的两处悬崖。

再抬头一看,对面哪里是什么山花?分明是一件件金丝凤纹的红嫁衣!

“!!”他吓得往后退,桥上的木板也跟着他慢慢往后移。他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对岸,也回不了岸边。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冷风刮着他的脸颊,他听着自己的心跳,无奈的原地踏步。

噔――噔――噔――

似乎是什么细小木块敲击着桥板的声音,他低头往下看去,只看见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大的木偶,一蹦一跳地往桥的另一头跑去。它们绕过他,又汇合在一起,手拉着手,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红嫁衣,红嫁衣,高高挂在树林里。新嫁娘,你别怕,夫君自会来寻你。……野猫抓花了你的妆,野狗叼走了你的鞋…也不要怕哟,过了七日自会重逢……”

一沓黄白交错的纸钱,散落在桥上,蝴蝶似的飞舞。他不知怎的想要从桥上跳下去,无论如何都要逃出这个望不到头的桥。

……

“小心他……什么时候回来?”伽罗拧着眉头,坐在桥下呆呆地看着阿卡斯布阵。

“啧…你抬头看看”阿卡斯头也没回,随手抓起身旁的一颗碎石,用力往上一抛――

小心只感觉桥身一震,随即脚下的木板掉了下来。他跟着木板坠了下去,从冷冽的寒风中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伽罗……”

“没事了,没事了…你来的正好……但是……”

“伽罗,带我出去吧……”

“恐怕不行。”

“?”

“一旦你出了这个锁魂阵,就很难再见伽罗了。”阿卡斯转过身,幽幽地开口。

“伽罗?这是怎么回事??”

“…阿卡斯…”伽罗有些为难,一些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微红着眼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小心抱得紧紧的。

“……得得得,我说就我说。。你,因为一些事情,种种原因,离开了人世。”

“??什么?”

“伽罗不是让你不要夜游不要夜游吗??如果我没猜错,你根本都不清楚自己夜游了吧”

“这不是很正常吗?”

“那好,我在问你,这里不是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吗?那条鱼说错话了,它的记忆只有七秒,把你看成了伽罗。所以咯,你的夫君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

“还有那些绿牡丹。伽罗不想吓到你,所以编了个幻境,还强行跟你交换了体征。现在你也进锁魂阵了,不怕你被吓走。”

“不对不对!!我的哥哥姐姐和父亲……”

“就是他们和伽罗让我布阵的。”

“……”信息量太大,小心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难怪自己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难怪阳光照在眼上会感到刺痛……

“还有你们成婚那天的雨。也是伽罗怕你不能接触阳光,为你求的。”

“伽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别怪他。不瞒着你,你早都被吓跑啰”阿卡斯继续说着,双手埋进土地里,法阵逐渐冒着红光。

“如果今天的法阵成功了,你就可以重新回到伽罗身边。但没办法,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你会破了阵眼。所以,你们必须找到你不能轮回的原因。”

阿卡斯顿了顿,继续说,“不入轮回,大抵是因为幽怨太深,或者夙愿未了。目前看来,你的夙愿,还真的挺多的,都足以硬撑着你半实体化了……”

“阵眼?”

“如果你不上桥,那两个小木偶根本不敢跟着上去。本来我会让它们替你解除一些限制。可惜现在它们跑了,你们只能自己去偿还夙愿了。”

“阿卡斯。。你能不能把他们抓回来?”伽罗有些无语。

“抓回来?我的能力还真不够。”

“……”

“现在你们要去你们相遇的第一世。保重。”

阿卡斯把手猛地抽出来,法阵中央蓦地伸出一双大手,把伽罗和小心一把抓了进去。阿卡斯打了一个响指,第一件嫁衣也飞了进去,消失在冰冷的空气里。

“回溯时间的代价是失去部分记忆,但出来又能想起一些事情。伽罗不会失忆,但是小心……算了,好运”

他拍拍手中的泥土,离开了伽府,去了宅家。

……

“怎么样怎么样!!小心回来了吗?!”开心几乎是冲出去开门的,阿卡斯猝不及防挨了大门一巴掌。

“。。开公子,我说……”

“是啊是啊,小心他在哪里?”甜心跟着迎了出来,后面跟着花粗两个好奇宝宝。

“本主角就勉为其难迎一迎我家幺弟吧~那个鬼火就不必了哈”

“花心,我们来干嘛?小心呢?”

“……法阵,被人破坏了…我失败了。他……”

“?!”众人和善的眼神瞬间变得“核碍可侵”,恨不得刀了他。

“究竟是谁?!”

“是小心他自己。”

“…天命啊……”宅博士端着碗热汤,险些没撒出来。

“都别急都别急,先听我说。他们两个一起回到过去解决问题了。问题解决,他会回来的。”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众人沉沉的开口道。

“你们能要诚心祷告,在城墙边的寺外古树上每日挂祈福条。神明定会保佑的”

“好……”

……

“伽罗,我们在哪里……”

“别怕,我一直都在…记住我,我叫伽罗”

“伽罗…”

“伽罗永远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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