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
“怎么了?”
“我们以前,见过吗?”
“也许吧”
他不再追问,只是沉默地转身,在心底埋下了疑问的种子。
他看不见,身边伽罗含泪的双眼。
……
正午的阳光穿过密密层层的针槐林,撒下斑驳的日影。他们踩着荷叶,观赏着山的风景。
层层叠叠的云团挂在半山腰上,若隐若现的云脚透着淡淡的黑色。
一尾金色的锦鲤从水里探出头来,嘴里衔来一个粉嫩嫩的荷花骨朵儿。它跳上荷叶,把荷花送到小心脚边,又滑滑地溜进了水里。
小心盯着滑下荷叶的水珠,它们好像一颗颗通透的珍珠。
他情不自禁地捡起那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花骨朵儿刹那间绽放,黄色的花心突然抽出几条细如蛛丝的红丝线,牢牢地绑在小心双手的手腕上,只片刻又消失了痕迹,留下两个浅浅的鱼鳞纹路。
小心看着手腕上忽然出现的红色鳞片纹路,吓得不知所措,荷花从双手间坠下,落进冰凉的山泉水中,激起一圈圈圆圆的涟漪。
“怎么了?”身边伽罗投来的目光中的关切不似作假,可他不由得萌生了逃走的念头。
他把手腕递给伽罗却发现纹路不见了。
“……无妨”他无奈地说,背后冷汗直流。
他只是解开了束袖,用宽大的袖口遮住了他的手腕――尽管他知道这担心莫须有。
……
又过了几日。
小心看伽罗那个摆在床头的瓦罐越来越不顺眼。
伽罗似乎对它很上心,每日都要用心地擦拭。瓦罐上镌刻的年代早已模糊不清,瓦罐本身却一尘不染。
每次他都想好好问伽罗,可伽罗总是找理由搪塞过去。
……
又一日。
小心腰酸背痛地起来,睡眼朦胧地询问侍女伽罗的去向。
“伽罗去哪里了?”
“大胆!!我家少主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大叫起来,她的脸色却不似一般侍女那样苍白。
“娟!别乱说话!这是少主夫人!!”另一个侍女赶过来,呵斥道。小心认出,那名侍女是牵他上伽府台阶的引路人。
“就算是少主夫人,也不能……”那个叫做娟的侍女明显慌了神,却仍然强撑着。
“他确实可以!!少主说了,他不在府里时,一切事宜都由少主夫人定夺!更何况少主夫人是少主亲定的二少主,与他平坐平起,你怎敢……”
“少主夫人我错了!!”娟快要跪下来,欲哭无泪地说。
小心扶起她,只是问,“无妨。伽罗,到底去哪里了?”
“少主他去了后山,带着他的瓦罐。”
“?好,我知道了。”
小心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两个侍女离开,心中有些不快。
又是那个瓶子,又是那个可恶的瓶子……
伽罗到底为什么对它那么上心?!
……
当天中午。小心第一次亲手下厨。
他一定要套出伽罗的话来。
他走到厨房,却又被几名侍女拦了回去。
“少主命令我们不能让您干脏活累活。”
“?我与他平坐平起。为什么……”
“少主说,这是命令。”
“……好”
菜很快就做好了。伽罗着一身月白长袍出现在厅堂里。
大堂长梁两边的长明灯把客厅照的通亮。
……
小心有些紧张,还是夹了一块鱼肉给伽罗。
哪知筷子刚碰到鱼身,那翻着白眼的鲤鱼开始说话了。
“美丽的新娘哟,快快回家去。你的夫君不是人,怎会放过你?”
可旁人都听不见,鱼肉却赫然出现在小心的筷子中。
“?!”小心急忙咽下心中的疑问,把鱼肉连同未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却又因为吃得太急被呛了一下。
“咳咳咳……!”
“怎么了,我的小心?怎么这几天都混混沌沌的?”
“没事……这鱼肉里……有刺。”
“好吧,下次一定要小心”
……
可是小心却更加想要探索瓦罐里的秘密,并且下定决心要离开
可他似乎舍不得离开伽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