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为衫被关押之后,金繁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也是想等另一条鱼上钩。
真正的猎手,会耐心潜伏等待,再伺机而动,将所有的猎物一举拿下。
宫远徵与金繁交过手,知道他武功不低,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临时更换了送去羽宫的百草萃,并在他的餐食里下了迷药。
“意外吗?雾姬夫人。”宫尚角伸手,宫远徵便把医案放到了他手上。
雾姬没想到,宫尚角竟如此诡计多端,但谁输谁赢,还未可知晓。
“这医案,是从何处拿来的?”
宫远徵恭敬地向她施礼,笑着回道:“是从雾姬夫人,您的柜子里拿到的。”
宫尚角看了眼医案封面上的字,又翻看了一下里面的记录,脸色一变。
“雾姬夫人,好手段。”
宫远徵笑意僵然,忙问:“怎么了哥?这医案有问题?”
“远徵弟弟,我们大意了。”
说着,他把医案递给宫远徵,“这是我母亲怀朗弟弟时,荆芥先生所写的医案,母亲与我说过,她与兰夫人姓氏相同,也都来自姑苏,但为了区分,荆芥先生在医案右下角做了标记。母亲的是一朵飘零的花,而兰夫人的是一朵兰花。”
宫远徵发现被雾姬耍了,怒火中烧,连基本的礼仪也顾不上了,直接指着她问:“竟然偷走泠夫人的医案私藏,你到底是何居心!”
若是他们拿着这本医馆去长老面前质疑宫子羽的身世,那无疑是自打脸面。
宫门里谁人不知宫尚角对已故的母亲和朗弟弟感情有多深,雾姬敢这么做,是有意往宫尚角伤口上撒盐。
宫远徵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差点就害哥哥上了这个老女人的当,勾起哥哥的伤心事。
雾姬到底是老奸巨猾,面对他们也是应对自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泠夫人与兰夫人是同乡,连姓氏都一样。想来是医馆里的人也不知道,弄混淆了吧。”
宫尚角语气平淡:“既然是弄错了,这本我母亲的医案,我就留下了。雾姬夫人若是想起兰夫人那本在哪儿,不妨再来角宫坐一坐。”
雾姬知道他是不可能放了云为衫,便不打算再待下去。
“夜深了,我也累了,就先回羽宫了。深夜叨扰,谢角公子热情招待。”
宫尚角:“夜路不平,远徵弟弟,送雾姬夫人回去。”
宫远徵刚要拒绝,雾姬已先他一步婉拒:“不必,我有灯笼。”
“夫人慢走。”宫尚角起身,负手含笑目送她离开。
宫远徵抱着手臂,十分厌恶地瞥了眼那个乌漆麻黑的背影。
“哥,金繁这狗奴才怎么处置?”
宫尚角与他分析道:“他从小在宫门里长大,不可能无缘无故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帮云为衫进后山,而且据我那日观察,此事宫子羽好像并不知情的。”
“所以,要么金繁的身份有问题,要么就是他和云为衫之间有什么交易。”
宫远徵心领神会,“哥哥放心,我一定让他说实话。”
话音一落,他便让金复将金繁押进徵宫地牢里。
他最近新研制的毒药正好缺一个试药人,能成为首位品尝他的新作品的人,是他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