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是个硬骨头,只听宫子羽的话,任宫远徵怎么逼问,他都不愿意承认帮了云为衫。
另一头,云为衫身上的半月之蝇到期发作,痛不欲生。
宫远徵贴心地为她准备好了供词,就等她自己来画押承认她无锋的身份。
就在此时,地牢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里是专门为囚审无锋而建造的一处秘密地牢。
知道关这个地方的人不多,除了商角徵羽各宫的掌权者,还有后山花雪月三大家族的长老。
来人年轻俊秀,却有着一头灰白的发丝。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袂翩然,宛如自九天谪落的仙人,浑身散发着空灵脱俗的气息。
宫远徵印象中没见过此人,但又想起曾听哥哥说过,后山月宫之子,医术精湛,少年华发。
“你是月公子?”宫远徵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视线如探寻的羽触,在他周身缓缓游移,似欲从每一处细节中寻找答案。
月公子轻轻点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笼中之人,眸光微动,似乎有些诧异。
金繁托人交给他一味药材检查,他查明之后便偷偷下山去羽宫,得知金繁被宫尚角所抓,便直接来了这里。
但令他意外的是,金繁不在这儿,这里关押着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他转而看向面前姿态张扬的少年,笑容温润如玉:“徵公子,久闻大名。”
牢笼里备受半月之蝇折磨的云为衫也缓缓抬头看向这位月公子,就是他让云雀成了药人。
见他也是宫门中人,宫远徵表情微敛,说话也客气了不少:“月公子来这儿做什么?”
他如实告知:“羽宫的金侍卫托我查一样东西,如今有了结果,我正准备告诉他。”
至于其他的,想必他不说,他应该也能猜到。
宫远徵闻言,立刻发现了端倪,“金繁不过是个绿玉侍,他怎么有资格跟后山各宫联络?”
月公子也不清楚,便摇了摇头。
宫远徵翻了个白眼,遂又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微微勾唇,“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月公子却站着不动,说话斯文却拒人千里:“执刃大人的东西,不能给徵公子。”
宫远徵不屑一笑,果断出手,直接从他手上抢了过来。
他撩开包裹在外面的麻布,里面是一颗被烧过的干药材。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此物是灵香草。
此药材与制作百草萃的神翎花外观相似,药效却不相同。
“宫子羽要你查这个做什么?”
他此时愠怒,并非因为宫子羽不信他的医术,而是因为他瞒着所有人与月宫合作,在偷偷调查着他们不知道的事。
月公子依旧摇头,一声不吭,神秘莫测。
宫远徵不悦地皱眉,“蠢货”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他是月长老的儿子,不能随便责骂。
宫远徵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没空陪这位老月仙再说废话。
“东西我会替你给宫子羽,你可以走了。”
半响后,月公子依旧站在远处,双眼凝视着笼子里的云为衫,抬不动脚。
宫远徵见他杵着不动,好奇一问:“你还不走,是想带她回去做药人?”
两年前那个小无锋就被他们抢走了,这个大的可不能再让便宜他了。
“可以吗?”月公子认真问他,不假思索道:“我最近又研制了一些新药,恰好需要一个试药之人。”
云为衫听到他开口问宫远徵要自己去当药人,心里既害怕又仿佛到了一丝希望。
但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宫远徵嗤之一笑,摇了摇手指头,果断拒绝:“金繁可以,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