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收到宫子羽偷偷让人送给他的字条,上面写了宫尚角将云为衫带走一事,也嘱咐他务必保证云为衫的安全,不能让宫尚角与宫远徵伤害她。
但云为衫,并没有回羽宫!
金繁立刻意识到,很可能是宫尚角背着执刃偷偷囚禁了云为衫。
宫子羽不在,他只是一个绿玉侍,无权去角宫要人。
但羽宫之中,还有一人,或许可以做到。
暮色如墨,悄然晕染开来,角宫庭院被层层阴影笼罩着,一片静谧与幽寂。
前方出现一个提着灯笼的人影,款步而来。
雾姬一身罗裙素雅,青丝绾起,笑容温婉。
“劳烦通报一声,我有事想与角公子聊一聊。”
侍卫见来人是老执刃的偏房夫人,不敢耽搁,连忙小跑着去向宫尚角通报。
“角公子,雾姬夫人在门外,说要见您。”
宫尚角眸光微动,很快便猜到了雾姬深夜来访的目的。
“请雾姬夫人进来。”
侍卫立马转身去请雾姬,宫尚角合上册子,披了件衣裳走到案桌前。
不一会儿,雾姬便随侍卫到了宫尚角的书房门口。
茶香四溢,她看见案桌边的宫尚角,自己走了进去。
宫尚角听到动静并未回头,只是默默在对面的茶杯里倒了热茶。
“雾姬夫人,请。”
雾姬缓缓坐下,面带微笑,“茶就不喝了,听子羽说角公子行事有度,为人爽快。不如说说,要怎么样才能让我接云姑娘回羽宫,子羽很担心她,特地托我来看看。”
宫尚角气定神闲地喝着茶,“雾姬夫人在宫门这么久,不可能不清楚宫门的家规。您和子羽弟弟是不是该好好反省一下羽宫平时管制是否太过松懈,所以才会让一个绿玉侍胆敢欺上瞒下,帮着一个未来的执刃夫人,乱闯后山。”
“羽宫的人犯错,自然由羽宫的来罚,角公子越俎代庖,是不是不太合适?”雾姬垂眸看着炭火,神色不明。
“都是宫门之事,哪里用得着分得这么清楚?若说逾越,雾姬夫人,可比我懂。”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谁人不知她这“夫人”之位,是如何而来的。
雾姬目光骤然变冷,说话也不再客气:“你想要什么?执刃之位?”
宫尚角从容不迫,“老执刃出事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您心知肚明。执刃之位不是我‘要’,而是本来就属于我。宫子羽他是否是宫门血脉,尚且还说不清,您这么早就站了队,不怕以后连祠堂祭拜老执刃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角公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既如此,那为何医馆里唯独不见兰夫人的医案?”
“医馆里的东西不见了,角公子不去问医馆,我有如何知晓?”雾姬故作糊涂。
宫尚角步步紧逼,目光逐渐锋锐,“那我来告诉您,因为宫子羽的身世见不得光,所以兰夫人的医案,是被老执刃藏起来了。”
“你有何凭据?”雾姬勾唇,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哦?没有吗?”宫尚角嘴角弯起,突然拔声喊道:“远徵弟弟,把医案拿来,给雾姬夫人看看。”
话音一落,只见宫远徵拿着一本陈旧的医案走了进来,他轻蔑地扬起下巴,看着一脸怔然的雾姬。
此时门外,金繁被金复捆绑双手押跪在地,他浑身无力,口中塞着布团,呜呜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