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名堂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成大巫祝了?这往后还咋舒舒服服躺平过日子哟,我的蜀地,还有那群娇俏可人的辣妹,怕是都要成泡影咯。】
帝辛心底却另有盘算,暗自冷哼一声:“哼,如今有浪儿在身边,诸多棘手事儿倒有了回旋余地。只是三年时限,着实太短,得想法子多留他些年头才好。毕竟浪儿也点明了巫祝那帮家伙必须整治,不过且等孤寻个更称他心意、配得上他能耐的官职,再做安排。”
“还有,商容啊,你先前所奏之事,孤准了!”言罢,帝辛又转向朝堂文武百官,扬声道,“若无他事,今日便散朝吧!”
散朝之后,帝辛径直来到龙德殿,屏退周遭侍官与侍女,神色凝重,压低嗓音道:“现在,都出来吧!”
刹那间,几道黑影仿若鬼魅般闪现,跪地齐声道:“玄鸟暗卫参见大王!”
“都起身吧,此次召你们前来,是有要务交办。从今日朝堂种种迹象来看,我大商国运无端折损,这些巫祝难辞其咎,个个都像是隐藏在暗处的蠹虫,啃噬着大商根基。孤命你们即刻启程,暗中彻查巫祝一干人等,莫放过丝毫蛛丝马迹,但凡有作奸犯科、鱼肉百姓之举,如实回禀。”
“遵命,大王!”玄鸟暗卫齐声领命,身姿挺拔,透着股决然劲儿。
“对了,”帝辛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图纸,郑重递过去,“把这图纸带去蜀地,寻个靠得住、有本事的,依此图之法治理当地洪灾,务必让那蜀地百姓免受洪涝之苦,日后或能成我大商一方富庶之地。”
……
朝歌皇宫,馨庆宫这边,杨妃瞧着殷浪蔫头耷脑地回来,心里“咯噔”一下,暗忖:“这孩子,整日没个正形,游手好闲,往后拿什么跟他那俩弟弟争长短哟,真真是愁煞为娘了。”
这时,馨庆宫的侍女赶忙迎上前去,关切问道:“殿下,大王今日对您表现可还满意呀?”
殷浪一听,没好气地嘟囔:“别提了!”侍女们闻言,心瞬间悬了起来,还以为殿下封地被削,仍要按原计划前往蜀地呢。谁料,殷浪接着抱怨道:“我今儿可没招惹纣王,不知怎的,封地被收回,竟要我当那大巫祝,倒霉透顶!”
“殿下,慎言呐!”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刚想劝诫,又惊得瞪大双眼,“等等,殿下,您刚说大王封您做啥来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巫祝呗,咋啦,有啥问题?”殷浪满不在乎地敷衍着,心底却直打鼓,“这大巫祝哪是什么好差事儿,前一任不就稀里糊涂掉了脑袋,我看纣王这厮,怕是憋着坏,找由头砍我呢,不行,得赶紧想法子溜之大吉。”念叨着,便自顾自朝寝殿走去。
侍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杨妃见状,上前问道:“咋回事?浪儿刚说啥了?”
“回娘娘,殿下说,陛下封他做大巫祝了。”
“这是得宠了呀,可浪儿咋一脸不乐意呢?”杨妃满心疑惑。
“娘娘,依殿下话里意思,怕是和蜀地有关。”
“蜀地?浪儿咋就对那穷乡僻壤念念不忘?罢了罢了,只要他得宠就好,浪儿呐,往后可得加把劲,为娘下半辈子可就指望你咯。”
翌日清晨,馨庆宫殷浪寝殿内,侍女轻摇殷浪床榻,焦急催促:“殿下,快醒醒,今儿您还得和大王一道去女娲宫进香呢,别再贪睡啦。”
殷浪翻了个身,不耐烦地嘟囔:“别烦我,他进他的香,和我有啥相干?”
“殿下,您可别忘了,如今您是大巫祝呐,祭祀仪式还得您主持,再磨蹭,大王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正说着,杨妃走进来,见殷浪还赖着不起,伸手揪住他耳朵,往上一提,“哎哟喂,母妃,轻点、轻点呐!”殷浪疼得直叫唤。
不多会儿,殷浪便跟着帝辛的进香队伍到了女娲宫。百官忙着筹备祭祀,殷浪却困意上头,眼皮直打架,脑袋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帝辛瞥见,顿时火冒三丈,心内怒骂:“好你个逆子,如今身为大巫祝,肩负主持祭祀重任,竟在此偷懒打盹,成何体统?”当下唤来侍官去叫醒殷浪,自己则环顾女娲宫四周,暗暗寻思:“瞧着并无异样啊,难不成这小子故意装蒜、诓我?哼,等回朝看我怎么收拾你。”
帝辛压下心头火,开始进香。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幔帐翻飞,女娲圣像赫然而现,那容貌恰似仙子临凡,端丽绝美,周身瑞彩环绕,翩跹灵动,国色天香,栩栩如生。帝辛见状,当即吩咐:“取文房四宝来!”
侍官不敢怠慢,速速呈上笔墨纸砚。帝辛提毫蘸墨,笔走龙蛇,写下: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商容等大臣瞧见,惊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劝谏:“大王,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圣,恩泽深厚,庇佑人族,这般题诗,实属亵渎之举啊,万望大王速以清水洗去,莫要触怒神灵,以免祸及大商呐。”
见帝辛仿若未闻,仍沉浸其中,商容心急如焚,转头对刚被叫醒、还迷迷糊糊的殷浪道:“大殿下,您如今是大巫祝,主持祭祀,此时怎能缄默不语,还不快劝诫大王,悬崖勒马呀!”
【哟呵,来得够快的呀,我还琢磨着得等上好一阵呢。嘿,赶紧搬个小板凳,坐等纣王亵渎女娲这场‘大戏’开锣咯。】殷浪心底暗忖,一副事不关己、准备瞧热闹的架势。
帝辛耳中刚捕捉到这心声,瞬间灵台清明,再瞧那粉墙上诗句,冷汗刷地冒了出来,心内暗惊:“浪儿所言不虚,孤当真中计了,着了旁人道儿!”
“可恶,这邪念仿若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难不成孤真要沦为圣人算计的棋子,任人摆布?不成,孤乃堂堂人王,怎可这般窝囊,定有法子破局。”帝辛心乱如麻,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了,孤还有浪儿,他机灵聪慧,定能想出应对之策。”
【哎呀,纣王,你怂啥呀!喜欢就大胆冲呗!】
【你可是人王呐,换算到天道序列里,咋说也有大罗金仙的实力保底,还有大商国运庇佑,怕个甚呐。】
【要我是你,亵渎女娲可不止留首诗了事,趁这劲儿,索性把女娲宫拆了,直接把圣像扛回皇宫,那才叫霸气。】
帝辛听着这心声,又好气又好笑,暗自吐槽:“你这小子,不想正经办法救场,净出些火上浇油、捅破天的馊主意。”
【不过呐,女娲身为天道六圣之一,留把柄给她,那不是自寻死路嘛。真要我来,借着西方圣人这股魅惑劲儿,拆了女娲宫,她再迟钝,也不可能察觉不出猫腻。】
帝辛眼睛一亮,拍手叫绝:“妙啊,此计甚妙!浪儿,真不愧是孤的好王儿。”
主意既定,帝辛猛然挣脱大臣阻拦,如猛虎扑食般冲向女娲圣像,口中高呼:“孤今日便要将女娲圣像请回显庆殿,日夜相伴,受我供奉。”言罢,伸手去搬,却发现圣像仿若生根,纹丝不动。帝辛眉头一皱,细瞧之下,发现石像竟是整座宫殿阵基所在,“哼,既搬不动,那便拆了这宫!”说罢,帝辛转身冲入武将行列,夺过一把金瓜锤,对着女娲宫便是一阵猛砸,砖石飞溅,尘土漫天。
【好家伙,这纣王疯了吧,胆大包天呐!】殷浪瞧得目瞪口呆,心底直发怵。
云层之上,暗中布局的准提圣人见状,也慌了神,“喂喂喂!帝辛,你搞什么名堂,过了过了啊!我本意不过是施法引你迷恋女娲,题首诗罢了,谁让你拆宫啊,难不成是我施法过猛,失控了?”念及女娲快归,不敢多写,匆忙驾云逃离。
片刻后,女娲自火云洞朝会三皇归来,刚至女娲宫上空,便见下方人王帝辛挥舞金瓜锤,疯狂砸宫,再瞧那粉墙上大不敬诗句,更是怒从心起。不多时,随着帝辛最后一锤落下,女娲宫轰然坍塌,帝辛扛起女娲圣像,翻身上马,扬尘直奔朝歌而去。
女娲身旁彩凤仙子见状,柳眉倒竖,拔剑出鞘,“岂有此理,小小人王,竟敢这般亵渎娘娘,罪不可恕。娘娘,容我去取他性命,便是担下所有因果,也在所不惜。”
女娲神色凝重,抬手阻拦,“不可,此中蹊跷,怕没那么简单,你承受不起这般因果。且随我跟上,看个究竟。”
众人追至朝歌,只见帝辛将女娲圣像安置在显庆殿寝殿后,步入正殿,突然身形一晃,昏厥倒地,与此同时,帝辛体内一缕奇异粉色雾气袅袅飘出,须臾间,消散于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