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怎么来?”谢宁鹤无奈道。
“相信我嘛。”
书房的门被他打开,暮续兴冲冲推着谢宁鹤往庭院去。夜丑拿着一个炮仗,递得有些犹豫,“暮续,你行吗?别炸着主子了……”
“磨叽什么呢。”暮续从怀里摸出一小支火折子,照着吹了口气,火星亮起后递到谢宁鹤手里,“主子,让夜丑拿着,您点就是了。”
“你拿着。”
“这也挑人?”谢宁鹤仰头无声和他对视,暮续当即受不住了,捞过夜丑手里的炮仗拿着,“成,把我当炮仗点了都成,我正好给主子开个花。”
谢宁鹤没忍住笑了,手抖得对不准引线,暮续怕炸着他,也不管点没点上,直直扔了出去。
不远处天甲只觉得脚边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低头一看,吓得弹射出残影了,“暮续你大爷的!”
等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谢宁鹤颇为无语,“我还没点呢。”
暮续摸摸鼻子,“我去捡回来。”
用不着他捡,夜子已经把东西送回来了,谢宁鹤轻哼一声,就着夜子的手点上炮仗,夜子稳稳朝前方没人的处扔去,跟着炮仗“啪——”的一声炸开的,还有谢宁鹤轻飘飘一句“不中用的东西。”
暮续:“……”
什么叫不中用的东西!?明明是他提出的带谢宁鹤放炮仗,为什么功劳全被夜子这个……这个!暮续恨得牙根痒痒,愤愤瞪了夜子一眼。
“再放一个!我给你拿!”
“不玩了,不相信你。”谢宁鹤戳戳他的胸口,“把我对你的信任消耗完了。”
火折子被物归原主,暮续泄了气,头顶的耳朵都耷拉垂下了。
谢宁鹤觉得自己好像很坏,他很喜欢逗暮续玩儿,把人逗出各种情绪,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都很有生命力。
和暮续这个人一样,温暖的,生机勃勃的,好像从不会被困难压倒。
不过眼下这个无坚不摧的人瞧上去已经被一根炮仗压倒了。
“过些日子上元节,我要去莲华寺燃灯,你若不嫌无趣,便跟来吧。”
“主子要带我出门?”暮续眼睛一亮,一扫刚才萎靡之气。
“怎么,这么不愿意待在我府里啊?”
“主子这是什么话,主子在哪我待哪,只要主子带上我,我上哪儿都乐意。”暮续安分了一会儿,忍不住凑近问:“就和我?”
谢宁鹤但笑不语,揉揉他的脑袋,暮续直接当他默认了,美滋滋等着过二人……不,应该还是有夜子,他默默在心里给了夜子那个碍事的家伙几刀。
房里的烛火啪一声熄灭,暮续掀开被子一角,正打算躺下,谢宁鹤偏头命令道:“回自己房里。”
“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哥哥?”暮续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赶人了。
“你没有做错事。”
“那为什么赶我走?主子冷了怎么办?”
“冷了可以找夜子……”
“我不准!”暮续钻进被窝,紧紧搂住谢宁鹤,“不许找他!”
“松手……松开!”谢宁鹤力气不如他,困在他手臂间挣不开,声音骤然冷下来,“暮续。”
腰间的手臂抖了抖,暮续不敢跟他来硬的,委委屈屈松开,“嗯”了一声。
“滚出去。”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