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雍七年,皇后诞下一子,名邑,算是堵上了前朝一些催宁桓纳妃的大臣的嘴。
宁桓当即下旨,立了宁邑为储君,“如今子嗣也有了,储君也有了,诸卿,可还有疑议?”
“陛下,皇家子嗣还是多多益善,储君尚在襁褓,这将来的事……”
宁桓浅笑着,“怎么不说了?”
众臣噤若寒蝉,这位陛下政事上一向听得进意见,就是有些喜怒无常,往往笑得越高兴,越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储君尚在襁褓,便有人见不得他好了吗?”宁桓将面前的奏章朝跪着的臣子砸去,眸光沉沉,“刘大人,你说这番话是何居心啊?”
奏章砸在他面前,骨碌碌摊开,刘云余光瞥见奏章的内容,冷汗一下出来了,“陛下,臣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宁桓冷笑,“你自己看看,这奏章上的桩桩件件,可是朕冤枉你了?”
刘云不住嗑头,宁桓站起来,扫过下方跪着的众臣,“身为朝廷命官,带头狎妓不说,竟还敢强占民女!瞧瞧,百姓都告到朕的御案上来了,刘云,你好大的胆啊!”
“臣知罪!请皇上恕罪!”
“你还有脸让朕恕你的罪?”宁桓怒极反笑,“给朕带下去,依律查办!”
满朝文武,真正揪不出错来的又能有几个,宁桓这一招杀鸡儆猴,把众臣弄得哑口无言,末了,他回到龙椅上,心平气和问道:“可还有事要报?”
“……”
“既然无事,那退朝吧。”
……
成雍十二年,谢宁鹤代谢蔺进宫探望谢知梧。
谢知梧细细打量着这个十多年未见过的亲生骨肉,谢宁鹤长得像宁桓多一点,只有眉眼,与谢知梧很是相似。
她心里对这个孩子还是有愧疚的,因此拉着他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
“母后!”伺候的婢女追着一个小豆丁进来,“小殿下,慢些跑。”
谢宁鹤的腿忽然就被抱住了,小宁邑仰着脸好奇地盯着他看,“哥哥,你是谁?怎么和父皇长得一样?”
“邑儿,不得无礼。”谢知梧冲他招手,“到母后这里来。”
宁邑踮起脚去够谢宁鹤的手,谢宁鹤笑了一下,在他面前蹲下,把手递给他,“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哥哥不必多礼,孤见到哥哥就觉得很是亲切。”小娃娃奶声奶气道,脸上是一幅小大人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谢宁鹤回头,眼巴巴看着谢知梧,“姑母,侄儿可以抱抱小殿下吗?”
谢知梧心头一颤,挤出一个笑,“那你要问问邑儿呀。”
“好呀好呀!要哥哥抱抱!”宁邑搂住谢宁鹤,吧唧亲了他一口。
谢宁鹤手足无措,看得谢知梧和一旁伺候的众人都笑起来。
“好了,本宫乏了,宁邑,替母后招待好你表兄好不好?”
“儿臣领母后懿旨。”宁邑和谢宁鹤一起行完礼,退了出来。
谢宁鹤蹲下和小豆丁面面相觑,忽然齐齐笑了出来。
“哥哥,我带你去御花园玩吧?”
“好啊。”谢宁鹤答应道。
“殿下,奴婢抱您过去吧?”宁邑想了想,自己的腿太短了,走到御花园就要很长的时间,于是欣然答应了。
他还怕谢宁鹤误会,特地解释道:“我是因为太小了腿比较短才要明玉姐姐抱的,等我长大了,我就亲自给哥哥带路。”
明玉夸赞道:“是是是,我们太子殿下啊,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