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参见王爷……”谢谈行礼,宁桓拍拍他的肩膀,“本王有事与岳丈大人相谈。”
宁桓像是把他看透了,谢谈惊出一身冷汗,又赶忙堆起笑脸,“请。”
书房。
谢家父子坐立难安,宁桓含笑道:“知梧本王是定要娶的,所以……她最好能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等到本王接她去宫里,明白么?”
谢谈猝不及防听到如此大胆的话,恨不得立马聋了,他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道:“王爷,实在不是下官不愿嫁女,是小女她染了恶疾,恐怕时日无多……”
宁桓满目冷意,“染了病就请最好的太医来治,她若是出了半分差池,谢谈,本王唯你谢家是问。”
谢谈觉得宁桓的态度很奇怪,照理来说,谢知梧与他素不相识,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何况二皇子未倒台前,谢家一直是站在他那边的,没道理放着王家女不要,来娶谢家的……
谢谈想不通。
宁桓走到门口时,忽然看向谢蔺,“听闻兄长喜得麟儿,兄长若不嫌弃,本王为他取个名如何?”
谢蔺勉强笑道:“还请王爷赐名。”
宁桓目光扫过谢谈,在父子俩惊恐的注视下缓缓开口道:“宁鹤,如何?鹤有吉祥长寿之意,本王希望他……”他话音一顿,没继续说下去,“兄长觉得呢?”
谢蔺面如土色,嘴唇嗫嚅着,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还是谢谈上前一步,“能得王爷赐名,是……他的福气。”
……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谢谈瘫坐在太师椅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望着不成器的儿子,又想到了谢知梧,他长叹一声。
“爹,知梧是不是……”谢蔺还没迟钝到那种地步,如果在宁桓提到要给孩子赐名时只是猜测,那么在那个“宁”字出来时,便肯定了。
谢谈疲惫道:“你妹妹若是个男孩,谢家交给她我就放心了。”
谢蔺傻笑,“那儿子便可以给她张罗一门好婚事。”
说到婚事,父子俩不约而同沉默下来,许久,谢谈叹道:“木已成舟,好歹看那位的意思,是个皇后呢。
几日后,宫中传来一声又一声钟声,乾安帝驾崩。
留下一道旨意,瑞王宁桓继承大统。
乾安三十五年,新皇举行登基大典,改年号为成雍,大赦天下。
与登基大典一起的,是封后大典。
从午门抬进皇宫起,一直到晚上,谢知梧才喘了口气。
宁桓与她喝了合卺酒,挥退了众人。
“累了?宫里没有太后,明日后日都可以歇着。”宁桓轻轻为她卸下珠钗。
“宁桓,我等到了……”
“嗯,等到了。”宁桓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辛苦了,我的小凤凰……”
“这会儿怎么不守你那套君子之论了?”
“六礼已成,你已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现在……要当小人了。”宁桓一把抱起她,吓得谢知梧轻呼了一声。
“陛下,你这样可是一点威严也没有。”谢知梧揪住他的一缕头发。
“梓童教训的是。”宁桓假装正经点点头,又压低声音道,“洞房花烛,知梧要为夫怎么正经?”
“呸呸呸,还要脸不要?”
宁桓笑着放下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