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在他们齐心协力之下，真理圣主的故事宣告结束。相互交错的剑代表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特辑圣刃极其华美，疯狂的伪神终为其腐蚀的心付出了代价。

他们将圣剑交错举起，为这场胜利欢呼。

飞羽真听到了鼓掌的声音，在对战过后显得突兀，他们将芽衣护在中间防备的看向四周，从飞羽真身后的巨树后面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颈上白色的丝巾有一点红，他气质很好，举手投足之间有些许优雅。

“小侄子，好久不见啊。”

贤人警惕的看着这个人，他想起之前对小说家构成威胁的掺杂体。这个男人很明显不属于组织也难以判别是否是米吉多或者掺杂体，男人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夸张，多一分让人想起真理圣主、少一分又不见其莫测。

飞羽真陷入了沉默，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一位，只能说冴子姨真的很有魅力，长辈之间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啊，于是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叫法，“雾彦前辈，许久不见。”

小说家确定了来人的身份，芽衣几乎没有听小说家说起过往，那些怪物口中的圆咲家令她好奇，像miku和那个说是仿生小说家长辈的taboo又不好多问。

伦太郎则想起自己最开始想让飞羽真叫自己前辈，飞羽真就没有叫过，这个男人年岁看起来也不大，飞羽真就这么叫他前辈了？

“看来你成长了很多啊，这么厉害了，”雾彦的口吻像是在夸奖小朋友，“翔他们托我走一趟，修卡组织在仿造记忆体，大部分已经被缴获，只有几个高等记忆体不知所踪。”

飞羽真听完说道，“之前有仿制miku的记忆体的和仿制冴子姨的taboo记忆体的掺杂体已经被我打败了。我联系不上风都那边，也无法精神链接菲利普。”

男人看向小说家的神情很像基地里长辈看他们的神情，可这男人看起来实在年轻，就让这慈爱变得有些让人汗毛竖立，这感觉太奇怪了。

贤人有些不放心，他握紧黄雷剑防备着任何意外。这位雾彦前辈说了很多，一听就像是反派的修卡组织、什么守护风都等等，小说家听得很认真。

“至于为什么联系不上，我并不清楚，”雾彦说，“来人提过我是灵体才能比较自由的穿梭，风都那边不必担心，W是不会允许这座城市被破坏的。”

寒暄一般的语调，雾彦的身形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变得有些淡，他也没太讶异，对着飞羽真笑着说，“看来时间到了，小侄子再见。”

飞羽真向他挥了挥手，心下倒是安定了不少，一边应对世界毁灭、拉回伙伴，一边又忧心风都，这些天来实在让他有些心力交瘁。

望着贤人他们欲言又止的神情，飞羽真忍不住笑出了声，芽衣看见了有些不满的说，“我说飞羽真，你能别再谜语人了吗？我们都好担心你。”

飞羽真举手投降，“好，我一定不谜语人了。”

他这么说着，贤人心头还是疑虑。小说家描写的故事中除了奇幻瑰丽的想象就是那温暖的爱，他将自己的情感注入自己的作品之中，无论其结局如何，都是温柔而治愈的，就算是悲剧故事，也是哀而不伤的。

贤人对于小说家的作品极其熟悉，在空闲时便拿出来翻阅，文字会体现出作者的思想，透过行文之间可以感受到作者灵魂的深度。

小说家有一本书中写过一座城市，这座城市以风为名，有着自己的守护神。这大概是一个大多数会以主视角所写的故事，而小说家则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去记叙，以守护神朋友的口吻讲述给这个孩子。

这个故事与小说家所写的其他故事有些差异，更像是纪实文学。他翻阅得并不快，直到归队之后，他再次阅读那本书，其中一个人物说出那句“绝望将是你的终点”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小说家的书会取材于自己身边事，贤人不认为这是偶然，他将这篇不算太长的故事来回翻阅，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而方才那个小说家口中的“雾彦前辈”，贤人想起小说家那个故事中的一个人物，一个热爱着那座城市却被心爱之人杀死的人物。无论是略带夸张的笑容，还是西装革履的打扮，又或者是丝巾上的一点红，都很像小说家笔下的那个人物。

“贤人，贤人，”耳边的声音让他回过神，小说家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贤人怎么走神了？”他话语中带着一点亲昵和不满，让人想起撒娇的猫咪。

贤人回过神，“抱歉。”他将飞羽真做动作的手握住，在竹马疑惑的目光中将脸颊送入他的掌心，虔诚而依赖的汲取小说家掌心的温度。

回到北区基地，流苏到来，讲述了过去两千年的历史，而这历史对于他而言是遥远的过去，对于飞羽真来说是既定的未来。现在的他是一个投影，注定获得力量之人只能呆在奇幻世界不能干预现实。这是被选择之人的宿命。

得到力量的代表，就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大家都对此表示拒绝，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命运这个词语本来就极其残忍，可它只能划定方向，无法判定结局。

获得力量离开现实世界永生不死，父亲说过的成神之路，贤人望向小说家，“这就是飞羽真口中注定的宿命吗？”他无法接受这种宿命，这与永恒的离去有什么区别？

飞羽真愣了愣，“不，贤人，我不会消失。”

少年时代亚树子一再讲述的那场疾风散去的战斗，茫茫碧落，王牌望着天空却止不住落下眼泪。一个人在世界上找到一个如此契合的搭档很不容易，恍如是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他的离去抽离了灵魂的一部分，像是陈旧疤痕，不疼痛、不丑陋，只在那里昭示着缺失的一部分。

飞羽真无法不想到贤人归队之前贤人那么固执的理由之一，小说家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他抛开脑海中混杂的想法，微微笑着说，“我要去见露娜，但我想和露娜还有我的伙伴们，永远在一起，共同展露笑容，所以我一定会改变你口中的未来。约好了。”

“我会和同伴一起彻底结束这一场持续多年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