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将晕倒的张起灵带回四合院后想，哑巴故计又把我忘了。
他坐在张起灵旁边，胡乱想着这次该如何介绍自己呢。
是说自己是柔弱无依的小白花。
还是说自己是被无情抛弃的糟糠之妻呢。
正兴致勃勃为自己挑选人设的黑瞎子突然闯进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他只听到自己说：
“哑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唯一能信任的人。黑瞎子。”
说完就干脆的起身，不去在张起灵的眼中寻找曾经的熟悉，没有意义。他会给哑巴新的记忆。
张起灵在记起一些东西时突然消失，黑瞎子早就习以为常。
直到张起灵再次出现将上衣突然脱掉，黑瞎子才变了神色。
张起灵带着瞎子的手一寸寸摸着自己的腰侧，那处用满文刻了一个齐和一句话：
“唯一能信任的爱人——瞎。”
瞎子颤抖的手暴露了所有情绪，他垂下头却没有吻在那处纹身处，而是吻在另一旁的麒麟纹身上。
那处纹身也一点点显露出来。
“瞎，不想忘记。”
黑瞎子还没无私到愿意爱人忘记自己，可他又清楚的知道张起灵一定会忘记他。
在张起灵再次准备守门时，黑镜子没有阻拦，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个厚笔记本加上几支笔，他说：
“哑巴无聊就写个日记。”
那笔记本最后没到黑瞎子手里，不知道被张起灵藏到哪里了。反正张起灵出来后，黑瞎子没找到。
之后的每次失忆，黑暗子都乐衷于看张起灵腰边的纹身。
可张起灵给与的反应似乎越来越少了。
直到一次，黑瞎子意外找到刚出青铜门没多久就被盯上的张起灵。
来的人太多了，等黑瞎子将张起灵带回去后，张起灵身上几乎全是血，有自己的，有敌人的，也有黑瞎子的。
黑瞎子只是出去打了盆水的功夫，一进来就看见张起灵拿着刀划向自己腰间。
浑身血液如倒涌。
黑瞎子用力抓住张起灵的手腕，黑沉着一张脸：
“哑巴，你在做什么，是闲自己……”话到一半，黑瞎子看向张起灵划向的地方，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了，那行黑瞎子无数次抚摸过的纹身，一点踪迹也看不见了。
也不对，是还有几个满文的符号，只不过是刚刚刻上去的，张牙舞爪的流着鲜血。
黑瞎子怎么会忘记哑巴身上从来不留疤呢，他以为那处纹身是特殊的，他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为什么，哑巴……”黑瞎子打掉张起灵手中的刀，却有些控制不住发疯般的人。
“松手…”
“不能……”
“不能忘。”
黑瞎子将张起灵强行按在怀里，听着哑巴几乎崩溃的声音，他衰求的看着张起灵。
“哑巴，你看着我，我就在你身边啊。哑巴，你看着我。”
这一次的张起灵，总是处于崩溃边缘。只要黑瞎子不看着人，下一刻张起灵就要用刀将那句满语硬生生刻下来。
不过黑瞎子看的紧，几乎是张起灵上一秒摸到刀，黑瞎子下一秒赶到。
直到张起灵的记忆勉强恢复后在黑瞎子的三令五申下才稳定。
晚上，黑瞎子提着鸡翅膀哼着曲儿准备回去大展身手。将鸡拿个绳拴在椅腿上，又一晃一晃的去找张起灵。
“哑巴，今晚有你最爱的……”张起灵赤着上身腰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到裤子上。
黑瞎子一个猛子扑到张起灵身上，死死按住身下挣扎的人。
明明已经记起来了，明明都过去好几年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这样。
黑瞎子只觉得血液流过的地方异常冰冷。耳边似乎回荡着远古的钟声，仔细分辨，分明是张起灵麻木的不含人味的声音。
“长白山……不能忘……不能……走……快走……齐……谁……是谁……长白山……”
那行纹身，只差黑瞎子的名字就完成了。
也是黑瞎子亲自打断的。
黑瞎子听着张起灵不断的重复这些字眼。
从挣扎到麻木似乎没用多久，就听到张起灵从去长白山重复到是谁。麻木的声音早已崩溃，张起灵越是质问越是痛苦。
天授的存在使世上的两个凡人，悲哀如心死。
有一瞬间，黑瞎子双手放到了张起灵的脖子上，还未收力便己松手。
这时瞎子似乎才是那个哑巴。
黑瞎子主动说到：
“去长白山吧。别想了，哑巴。别说了，我们去去白山吧。哑巴，别在刻了，瞎子求你了，别刻了。”
最后，张起灵拽着黑瞎子衣服的手用力到发白。
他说：
“瞎，我不想忘记你。”
黑瞎子只是一遍遍的轻吻张起灵脸上的水渍。
哭了。
谁哭了。
不知道。
好像全世界都在哭泣。
是张起灵挣扎的不肯忘记，是黑瞎子主动送张起灵去长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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