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

黑瞎子独自一人随意的躺在摇椅上，侧头看向突然翻墙进来的男人。忍不住哂笑一声:“怎么，哑巴，回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说完又闭上了眼，享受着夜晚的静谧。

  张起灵的脚步声清楚的闯进黑瞎子的耳中，他没有特意遮掩，又或者说他有意让黑瞎子知道他在哪。

  走到黑瞎子身边后，他并没有躺在另一把摇椅上。只是单单的站在那，低垂着头，细碎的发丝下，那双黝黑的眸子执着的盯着黑瞎子。

  黑瞎子下意识扯出个笑容，笑到一半又在那炙人的目光中顿住。他依旧没有睁眼，缺忍不住侧过头用手虚虚的挡在墨镜上。

  ‘大概是在黑暗中过于疲惫。’

  ‘又或许是为了避开这仿佛要抓住他灵魂的视线。’

  黑瞎子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年龄大了就是老伤春悲秋的。

  “唉，这年纪大了就是……”

  “张家古楼。”

  黑瞎子被猛的打住，思绪又开始乱飞。张家古楼，哑巴的老家嘛。

  “我去了张家古楼。”

  “哑巴！”

  张起灵的声音像是雪山上的曙光般神圣又清醒，难得的开口被黑瞎子急促的打断。

黑瞎子猛的坐起，睁开眼的视线只有张起灵那双永远沉默注视众人的黑眸。两人因为张起灵的弯腰鼻尖都隐隐约约的贴在一起，张起灵的一只手按在黑瞎子的肩膀上，眼中隐隐带着逼迫。

  一时之间只有黑瞎子明显的喘息声。

  张起灵突兀的抬手摘掉了黑瞎子的墨镜。

  可是……

  墨镜之下是更黑的墨镜。黑瞎子灵活的从衣服里拿出一副墨镜扣上，然后将指尖插入张起灵的发丝间，他的动作并没有很快。相反，黑瞎子的动作缓慢的不可思议。

  张起灵没有躲开，只是按在黑瞎子肩上的手更加用力。

  鼻息侵入对方的领空，隔着墨镜的对视又是谁先望向了虚无的黑暗。

  黑瞎子刚要偏头就被张起灵掐着下巴强行抬起瞎子的脸。

  每一次的呼吸似乎都是对方的气息。

  黑瞎子似乎在那熟悉的土腥气下嗅到了一股令人恍惚的味道，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味道，就是单纯的在张起灵的眼神中昏了头。

  等回过神时嘴里的血腥味冲上大脑。

  张起灵被黑瞎子一脚踹到旁边的摇椅上又摔在地上，摇椅咔哧咔哧的响着。

  黑瞎子带着颤抖的手抹去唇边的血迹。

  张起灵手撑在身后死死盯着黑瞎子的动作，任由血迹从嘴角滑落。

  那是张起灵的血，但不是黑瞎子咬的。

  黑瞎子起身蹲在张起灵身边。染了血迹的手又将张起灵嘴角滑落的血渍抹掉，又突然发力用沾了血的指腹狠狠碾过张起灵的唇。

  本来张起灵的注意就被唇上的动作牢牢吸引着，而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张起灵下意识就将黑瞎子扯到身上。

  胸前的项链在张起灵眼尾划过。

  隔着墨镜对视的瞬间空气出现了撕裂感。

  黑瞎子撑在张起灵身上紧绷的身体突然卸了力，然后像是每次掏刷卡机那么自然一样将墨镜摘了下来。

  他将张起灵抬到一半的手按下，眨了眨眼，故意凑的格外近，睫毛几乎都要缠在一起了。

  黑瞎子突然将张起灵推到在地上，自己翻身躺在一旁笑出声来。不是快意人生的肆意，也不是故意引人注意的痴狂。很淡，却能品味出其中的笑意。

  “算了，哑巴，请你欣赏一下夜景。”

  话是这么说，可黑瞎子早已闭上了眼。

  张起灵看着黑夜中的混沌，虚无。

  即使此刻天边已经出现了曙光，却无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