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

黑瞎子穿着黑色修身的背心，坐在自己摊子边，双手撑在脑后，随意的扫视路过的人们。

街角一位一晃而过的身影险些让黑瞎子把墨镜瞪掉。

‘这得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哑巴估计又失忆了。’

‘唉，想我的青椒炒肉了。’

黑瞎子心里胡乱想着，企图压下内心深处模糊却嚣张到占据整个大脑的记忆。

天色渐晚，黑瞎子拿着零碎的几百块钱也没心情数了。

等到了大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抓了只鸡。

将瞪着眼的鸡提到面前，黑瞎子叹了口气，就当改善伙食了。

半生中难得的友人却总是在遗忘中啊。

至于谁爱吃鸡，黑瞎子表示自己也挺喜欢吃的。

推开门就看见张起灵抱着刀水灵灵的站在院子里。

黑瞎子看了眼刚刚张起灵盯着的地方，两间房子都好好的。好歹认识了那么久，他还不至于把房间拆了。

“哑巴，怎么，这回没失忆啊，还知道回来。”说完黑瞎子砸吧砸吧嘴，感觉怪怪的，又发现张起灵盯着鸡看，也是被弄笑了。

“得嘞，本想着今个改善一下伙食，哑巴你沾光了，等着吧。”

张起灵坐在石桌旁，眼中满是迷茫，他从青铜门出来后本能驱使着他来到京城，这座宅子并不显眼，但他却格外自然的翻进来了。

可眼前的一切又莫名的让他感到陌生，尤其是那间房子，他总感觉有点奇怪，直到瞎子一声哑巴把他唤醒。

他只记得自己是张起灵，也清楚的知道男人口中的哑巴是他，那一刻，院子中的一切似乎都明了起来。

吃完饭，张起灵就被黑瞎子推到房间里洗漱休息。

张起灵洗完澡刚坐到床上就起身离开房间，隔壁黑瞎子半倚在床头听到哑巴的动静忍不住点了跟烟。

还没吸上几口张起灵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黑瞎子打量着出浴限定款张起灵。

这身睡衣不是张起灵之前的。当时黑瞎子烦的把张起灵的东西全扔了，又在后来一样一样的添了回去。就当做好事了，他这再不留哑巴，还真怕把哑巴丢了。

黑瞎子猛的吸了一口烟，“呦，哑巴，怎么，想瞎子想的睡不着？”

在月光下散开的烟圈将黑瞎子的表情遮了大半。

看着毫无波澜的张起灵，黑瞎子嘴边的弧度越来越小。“张起灵，你要做什么。”

黑瞎子的语气平淡，像是揭开了往日黑爷的面皮，尤其和上一句的调笑相比更甚。

黑瞎子再次抬手吸烟时，张起灵直接用指尖捻灭了烟头。一手按着黑瞎子拿烟的手，一手掐着瞎子的下巴。

唇齿之间最单纯的碰撞，是一方的退步也是一方的越矩。

鲜血顺着唇角滑落无人在意。

黑瞎子的手插入张起灵的发丝间，突然一用力将人扯开。

张起灵被动抬头的神色还有些茫然，甚至下意识添了添唇边的血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黑瞎子看着这副模样，是真给气笑啥。

那血是张起灵的，是黑瞎子给咬的。

“张起灵，你疯了。”

“不是张起灵。”张起灵微抬着头，抿着唇有些不满。

相比张起灵，他更想让黑瞎子喊他哑巴。

 在不断追寻过去的记忆中，唯有黑瞎子这里，无需追寻就会有无数鲜活的记忆。

黑瞎子发力的手慢慢松了劲，任由张起灵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身。

“坏了。”黑瞎子的声音很低，但俩人贴的格外近，被说低语了，连呼吸声都纠缠在一起听的真切。

“啧，哑巴，你不是挺会的，现在怎么就知道抱着不动。”黑瞎子手撑在床头的靠背上，低着头只能看见张起灵乖顺的发丝。

“瞎，我的本能会告诉我一切。”

 张起灵的本能，无数次的救他与各种机关中。他会因为天授忘记一切，但本能的存在会让他跳出张起灵这个代号之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