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听闻这话,立刻站起身来,手在身前一拍,干净利落地说道:
范闲“那等着,我这就吩咐人去烧热水,等会房间收拾好了,小白你就去舒舒服服地洗一洗。”
说罢,他转身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目光看向费介,眼神里带着询问,语速较快地说道:
范闲“老师,给小白带换洗的衣物了吗?”
费介连忙点头,嘴里塞着一口饭菜,含糊不清地应道:
费介“带了带了,都在马车上呢,啥都不缺。”
范闲得到答复后,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几步跨到白溪跟前,微微弯下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语气轻柔得在哄小孩子:
范闲“小白,哥哥一会儿给你整点花瓣啊,精油啊,让你洗得香香的,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还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白溪的头,眼神里满是宠溺。
白溪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范闲,原本眼中的疏离和抵触似乎少了几分,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他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范闲瞧在眼里,喜在心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猛地直起身,转身拔腿就往外跑,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着去吩咐下人准备了。
交代清楚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折返回来,额头上挂着几滴汗珠,气喘吁吁地重新坐回桌前,继续吃饭。
范闲“小白,要是你能说话了,喊我大白哥哥”
费介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就急急忙忙地开口抢白:
费介“能说话了,要先喊我爹!”
费介一边说,一边挺了挺胸膛,在宣示主权。
白溪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头疼,忍无可忍之下,她猛地扬起右手,“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筷都跟着震了一震。
这一下动静可不小,范闲和费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随后,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默默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吃饭了。
范闲闷头吃了几口,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范闲“好吃好吃”
费介也跟着小声应和:
费介“好吃好吃”
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便不再言语,埋着头只顾往嘴里扒拉饭菜,这场小小的闹剧,总算是暂时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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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白溪已经去房间沐浴了,范闲和费介还在厨房。
范闲边洗碗,边听费介给他讲他家里的事情。
费介“你父亲在京都,又娶了一位,还生了个儿子”
周管家来了,在屋外咋咋呼呼的。
费介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冲着范闲使了个眼色,范闲放下手中在洗的碗,跟着去费介瞧了瞧。
回来后,费介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冷冷地盯着周管家,压低声音却满是狠厉地对范闲说:
费介“要不,我把他弄死,保证他死的特别自然”
范闲闻言,连忙摆手,瞪大了眼睛劝说道:
范闲“这家伙就算可恨,也不至于死吧”
费介顿了顿,神色缓和了些,点了点头,应道:
费介“嗯,要是你改主意了,再在跟我说一声。”
接着,他转过头看向范闲,语重心长地叮嘱:
费介“我跟你说啊,这边忙完之后,你回屋踏踏实实地休息休息,你小子可把我这脑袋砸的不轻,我得先睡一觉,睡醒了,咱们再上课。”
说罢,费介抬手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满脸的疲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