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本就性子直,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得了,顿时火冒三丈,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是能喷出火来。
范闲只见她“嗖”地一下站起身,右手迅速探向腰间,眨眼间就将匕首拔了出来,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对着费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费介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堆满了尴尬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赶忙伸出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摆了摆,嘴里不迭地解释:
费介“小白,别别别,误会,这都是误会啊!”
费介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捏住匕首的刀刃,将其缓缓推了回去,但看向范闲的眼神就不友善了。
费介陪着笑,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道:
费介“爹,怕……怕味道淡了,加点调料,加点调料,没别的意思,真的。”
费介哪里会害怕,但愿意配合范闲,也只是想叫小白溪开心些。
好不容易风波平息,饭菜正式做好,一老两小围坐在简陋的饭桌前,准备大快朵颐。
范闲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刚嚼了几下,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忍不住大声赞叹:
范闲“好吃好吃,比我家厨子做的好吃一百倍!”
范闲一边说着,一边还不住地点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
范闲夸赞的话虽然是真诚的,饭菜确实好吃,可是他那表情夸张,根本就是演的。
他和费介打的一个主意,费介是表演认怂,他是表演夸夸。
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孩子会不喜欢听他人的夸赞之语。
那些在声声赞扬里成长起来的孩子,仿佛自带光芒,无论走到哪里,浑身都散发着张扬而又明媚的气息,所到之处尽是活力与朝气。
范闲看了看埋头干饭的白溪,他是真的希望这个未来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小伙伴,能恢复往日的欢声笑语,成长为自带光芒,张扬而又明媚的人。
费介也跟着夹了一筷,同样吃得眉飞色舞,连连点头附和:
费介“没错,这么好的饭菜,下毒真是可惜了!”
范闲咽下口中食物,眼珠一转,看向白溪,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用一种哄小孩的口吻说道:
范闲“小白,我呢,是你大白哥哥,等你能说话了,就喊我这个,好不好?”
说着,还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白溪的头,像在抚摸一只温顺的小猫。
白溪敏捷地将头往旁边一侧,试图躲开范闲伸过来的手。然而,范闲动作更快,手指还是触碰到了。
范闲“你头发这么油,你几天没洗澡了?”
白溪本来就性子直,一听这话,“啪”的一声,将手中正握着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扬起右手,掌心成空心状,使出全身力气,对着费介的后背就狠狠地拍了下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费介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差点一头栽进面前的饭菜里。
这一下动静可不小,好在费介此刻嘴里没嚼着什么东西,否则非得被呛个半死。
费介抬起一只手,用袖口随意地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饭粒,微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些许歉意说道:
费介“这来儋州一路啊,可真是不容易,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为了防止她乱跑,我都只能把她给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