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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伯爵府内一片静谧,万籁俱寂,唯有一轮满月高悬于澄澈夜空,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给府中的楼阁庭院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此时,费介早已在屋内酣然入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范闲却没有那般早睡的习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范府,此刻仿若沉睡了一般,安静得落针可闻。然而,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之中,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哭声,悠悠地飘进了范闲的耳朵里。
范闲 浑身一个激灵,警惕地环顾四周,嘴里小声嘟囔道:
范闲“闹鬼了?”
他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从床上坐起,穿鞋,放轻脚步,循着声音的方向悄悄摸了过去。
待他走近一瞧,只见自家屋顶之上,影影绰绰地坐着一个小女孩,借着月光,范闲定睛一看,这不是白溪又是谁!
范闲仰头望向屋顶,双手拢在嘴边,轻声呼喊:
范闲“下来,你快下来!”
喊了几声见白溪没反应,他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又扯着嗓子喊道:
范闲“媳妇,你下来哭,来我怀里哭。”
顿了顿,他还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真诚地补充道:
范闲“我的肩膀给你靠!”
白溪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之中,听到范闲这一番“胡言乱语”,抽噎声戛然而止,瞬间不想再哭了。
可她也没理会范闲,依旧稳稳地坐在屋顶之上,干脆仰起头,欣赏起那漫天繁星与皎洁明月,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良久,许是夜风吹得有些凉了,白溪终于动了动身子,缓缓从屋顶飞了下来。
而小范闲呢,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就那样站在屋檐下,眼巴巴地仰头望着,一直在下面耐心等着她。
见白溪双脚落地,范闲立刻跟了上去。
他快走几步,与白溪并肩而行,侧头看着她,满脸关切地问道:
范闲“怎么了?不开心?跟我说说?”
话说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道:
范闲“哦,我又忘了你不能说话了。”
范闲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几分心疼,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解:
范闲“我跟你说,你别不开心了,你要不想做替身就不做呗,没道理你的人生就定要做别人的影子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轻轻握住白溪的小手,晃了晃,似是想给她一些力量,可却被白溪猛地甩开,范闲尬笑了两声。
范闲“好,哥哥不碰你了,好不好?别生气嘛”
范闲脚步放缓,微微仰头,看着夜空,深沉的说道:
范闲“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为什么一定要每个人都一样呢?我想,你这么多优点,做自己就好,走你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向白溪,仿佛要用眼神将这份信念传递给她。
范闲“人就只活一次,咱们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自我,然后在心中坚守一生,全心全意,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