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一角，一个着装古怪的小老头仰躺在摇椅里，悠哉悠哉晃着手里的蒲扇，街市上人流如织，唯有他的摊位前空无一人。
这老头也是个怪人，摊子上摆着的只有一个约摸一尺来长的红色漆匣，里面是褐色的树枝状东西。有人好奇上前询问，他倒直接赶人走了，还说什么不识货就别来凑热闹。
就这样，一天都快过去了，老头的东西仍然没卖出去。老头沉默地收起摊位，晃着身子走了。
第二天，第三天……直到第五天，别说买者了，他的摊位都无人再靠近。
或许是心灰意冷，小老头比往常更早地收拾了摊位，口中哼着不知名的轻缓调子，缓缓踱步到小茶馆，点了一壶廉价的粗茶。
正吃着茶，两道影子从头顶落下。小老头抬头，正对上两人的目光，他吓得不轻，茶杯里的茶差点洒出来。
“你们……你们是谁？”他苍老的声音带着戒备。
程老大坐到老头对面，奸诈的面相上堆满了笑，“老丈别慌，我们就是想打听下你手里的宝贝。”
“你们莫不是要打劫？你们别忘了，黑市的规矩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头将包袱紧紧压在掌下，一脸警惕。
“老丈这是什么话？这规矩我们自然是知道的。”
听到他这话，老头才微微放心下来，随即叹气道，“算了，这黑市里没一个识货的，告诉你们也无妨。”
他小心翼翼捧出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褐色枝干状物。
“你们可知那龙湾？”老头压低声音问。
“东部的龙湾？莫非这是？！”
“没错，这，就是龙湾里蛟龙幼龙的角。”
程家兄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程老大半信半疑，“老丈，不带这么吹牛的。那龙湾有没有龙还两说，就算有，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老头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须，神秘一笑，“你们可知龙湾浮岛上的天鹏族？天鹏族拥有天生异宝雷狱珠，用得恰当，足以麻痹一整条成年龙！”
“当真？！我怎么没听过？”
“这可是我家族辛秘，不可外传，我家世代居住于龙湾附近，自有一套生存之道，这雷狱珠的秘密还是小老儿曾曾祖发现的。”
小老头又看了眼龙角，再次深深叹气，“可惜了，如今这个年代，别说雷狱珠，就连龙角都没人识得，老夫若不是家里缺银子，怎么会舍得卖了这传家的龙角？”
他摇着头收起龙角，喝掉杯底最后一口冷茶，起身准备离去。
“诶，老丈且慢！”程老大叫住老头，程老二默契地挡住他的去路。
“老丈，这龙角不如卖给我们？”程老大勾起嘴角，“你开个价，这龙角我们要了。我们不仅买了，还多付一半的钱。你觉得如何？”
老头狐疑地望着坐着的程老大，直言不讳，“小子，你看上的恐怕不止老夫的龙角吧？”
“老丈聪明，我们确实还对您家传的雷狱珠的使用方法感兴趣。”程老大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雷狱珠可不好找，你们学来有什么用？”
“我们也不瞒老丈，我们手头正好有一颗雷狱珠，只是苦于不会使用。今日能遇见老丈，看来真是天意啊。”程老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
老头陷入了纠结，他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拒绝。他确实很需要这笔钱，但那是家传的秘术，怎能轻易传给外人？
程老大眼珠一转，“老丈，看你这么着急用钱，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老头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我家小孙子被妖怪打伤，胳膊腿断的断，伤的伤，只剩半口气了，情急之下送去了涂山救治，成效极好，可这花费……也实在是太高了。”
“那老丈还犹豫什么？秘法给了我们，你自己还能保留一份，可小孙子的命只有一条，一旦没了，可就追悔莫及了……”程老大的声音带着蛊惑。
老头咬咬牙，“行！我答应你们！这东西就卖你们了。不过，那秘法……”老头从包袱里掏出纸笔写了一页咒术，递交给程老大。
程老大掏出十万两银票塞进老头的包袱里裹好。
等老头走远了，程老二不解地问，“那珠子不是给一气道盟了吗？我们怎么拿回来？”
程老大哼笑，“老二，你可知什么叫狸猫换太子？”
“老大你要偷？！”
“什么叫偷？那本来就是咱的东西。一气道盟有不少宝贝，少了颗珠子也不会引起注意。弟弟，这次就看你的了。”
“哦……啊？”
程老大不耐烦地拍了他一巴掌，“啊什么啊？当这么些日子的正经道士，这么快就忘了老本行了？”
程老二灵光一闪，挺直腰板保证，“哦！大哥放心！交给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