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多日已过,琉璃宫内,夏日的阳光洒在庭院中,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诉说着夏日的悠长与热烈。
“哥哥,你真的不和我去吗,据说东黎有比南楚还要好吃的桃花酥。”陈昭昭晃动着秋千,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陈翼锦。
陈则允停下了剑,笑道:“你个馋猫,就知道桃花酥,说起来最好,那还是师傅他老人家做得好。”
陈昭昭嘟起小嘴,不服气地说道:“哼,你又不带我去龙香山。”陈则允自幼在龙香山白淮门下学艺,龙香山上桃林似锦,白淮做的桃花酿和桃花酥也是极好。
闻言,陈翼锦微微挑起了眉,那好看的眉峰如同被微风轻轻扬起的柳叶。
陈昭昭轻盈地跳下秋千,走到陈则允跟前,拽着他的衣袖,软糯的嗓音响起:“哥哥,若以后有机会,你能否带我去龙香山呢?我真的很想尝尝白师傅的桃花酥。”
“那可得看你的表现咯。”陈则允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陈昭昭一听,立刻欢呼起来:“好耶,哥哥最好了。”那清脆的嗓音如同银铃般悦耳动听,与微风中摇曳的枝叶声交织在一起。
陈则允将手中的剑递给了一旁的李桀,随后动作轻柔地抱起陈昭昭,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声问道:“你去东黎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陈昭昭眉眼弯弯,笑着说:“母后已经帮我收拾好了呀,还带了我最喜欢的桃花酥呢。”一想起桃花酥,陈昭昭的眼里亮晶晶的,仿佛藏着璀璨的星辰。
陈则允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你个懒丫头,什么事都让母后帮你。”语气中虽带着些许责备,却满是宠溺。
琉璃宫内,华光流转,处处透着典雅与庄重。陈翼锦缓缓凑到慕容清身旁,轻声问道:“清儿,要不还是让琉晚跟着吧。”琉晚是陈昭昭身边的丫鬟,亦是陈翼锦培养的暗影卫中极为出色的杀手,身手不凡,心思缜密。
慕容清停下手中收拾东西的动作,随后抬眸看向陈翼锦,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说道:“阿锦,真的不用,我这次只是回去探亲,又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如同一泓清泉。
“可清儿——”陈翼锦面露担忧之色,欲言又止。
慕容清果断地打断了陈翼锦的话:“我会照顾好自己和昭昭的,放心好了。萧枫武功高强,会保护好我们的。”萧枫被陈翼锦派来保护慕容清,此次探亲,陈翼锦总是担心不已。
闻言,陈翼锦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关切,沉声道:“那好,你一定保护好自己。”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则允。”慕容清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牵挂。
话落,陈翼锦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好,我定会如你所言,照顾好自己和则允,我会一直等你归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而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那一抹淡淡的离愁。“母后,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陈翼锦和慕容清闻声转头看去,只见陈则允抱着陈昭昭缓缓走了进来。
慕容清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轻声笑道:“我们一会儿就出发,昭昭,路上一定要听话哦。”
陈翼锦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陈昭昭身边,眼中满是慈爱,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好昭昭,记得回来给父皇和哥哥带点桃花酥。”
陈昭昭眼睛一亮,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她挺起小胸脯,郑重地说道:“好的,父皇,昭昭定不辱使命。”
陈则允看着妹妹那副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他调侃道:“你可别在路上自己偷吃完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哥哥。”陈昭昭不满地嘟起小嘴,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好了,昭昭,快从你哥哥怀里下来,我们该走了。”慕容清温柔地催促道。
一盏茶的功夫后,陈翼锦和陈则允并肩站在宫门口,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马车内,轻纱般的帘幕被晚衣轻轻撩起,透进一丝清晨的凉风。晚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道:“娘娘,马车已经驶出京华了。”
慕容清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轻声回应道:“晚衣,出门在外,你便唤我小姐吧。昭昭,也记得唤我阿娘。”
晚衣乖巧应道:“是,小姐。”陈昭昭眨着大眼睛,依偎在慕容清的身旁,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依赖:“是,阿娘。”
“阿娘,外祖母是不是很和蔼呀,就像君朔哥哥他的祖母一样?”陈昭昭奶声奶气地道。白君朔的祖母赵老夫人向来疼爱白君朔,这让陈昭昭很是羡慕,从她出生起,便没有见过皇祖母和皇爷爷,如今多出一个外祖母,陈昭昭充满了好奇。
慕容清温柔地摸了摸陈昭昭的头,笑着说:“那当然了,你外祖母最喜欢小孩子了,特别是你这样软软糯糯的小孩子。”慕容清想起记忆中李玉媺那明媚的笑脸勾起了唇。
闻言,陈昭昭眉眼弯弯,笑靥如花,欢快地说道:“萧枫叔叔,我好想快点去东黎见到外祖母呀,你能不能快一点呢?”
萧枫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恭敬地应道:“是,小小姐。”一旁的晚衣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慕容清看着陈昭昭那活泼可爱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温柔地说道:“昭昭,你究竟是想去看外祖母呢,还是心心念念着那桃花酥呢?”
陈昭昭歪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思索了片刻后说道:“阿娘,昭昭都想呢。外祖母肯定很想念昭昭,还有那桃花酥,想想就觉得好美味呀。”说完,还舔了舔嘴唇,模样甚是俏皮。
晚衣被陈昭昭的样子逗得再次笑了起来,车内的气氛更加欢快。慕容清轻轻点了点陈昭昭的小鼻子,宠溺地说道:“你这小馋猫,等见到外祖母,可不能这么贪吃哦。”陈昭昭乖巧地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期待着早日到达东黎,见到亲爱的外祖母,品尝那美味的桃花酥。
没过一会儿,马车内的声响渐渐低了下去,直至一片静谧。陈昭昭因这一路的旅途劳顿,不知不觉间便软软地趴在了晚衣怀中沉沉睡去。晚衣的双臂环绕着昭昭,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不一会儿,也缓缓进入了睡去。
慕容清微微侧头,她轻轻地从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了信。她前几日曾写信,托陈翼锦送到慕容府上。信中,慕容清告知了家人她还活着一事,并解释了多年来的事。然而,至于自己是南楚皇后一事,她只字未提。这身份犹如一把剑,杀人的剑,若被有心人知晓,怕是命运多舛。
回信的人赫然是有些不信慕容清还活着,慕容清看着那粗犷的字迹,便猜到了这是她大哥慕容徽的字迹。
多次来信后,慕容清得知了慕容府的一些事。她的父亲慕容复已经战死沙场,这个消息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慕容清的心头。那个曾经威严而慈爱的父亲,如今已不在人世,只留下无尽的思念。而她的母亲李玉媺一人独自看守着慕容府,慕容徽前些年娶妻生下了慕容嫣,这本该是一件喜事,可她的嫂嫂却因生她的小侄女时难产离世,命运的无常让人叹息。
慕容清轻轻抚摸着信纸,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了曾经在慕容府的日子,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如今,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