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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往昔(四)

风华错

“阿娘,这便是上京吗?似乎与京华并无二致呢。”陈昭昭轻轻掀起车窗的帷幔,双眸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景象。

  慕容清摸了摸陈昭昭的头,满脸笑意:“上京是四国内有名的富庶之地,京华虽不差,比之上京,总还有一些差距。”

  马车缓缓前行,街道上行人如织,两旁的建筑古色古香,飞檐斗拱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独特的韵味。

  慕容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叮嘱道:“昭昭,你一定要记住,在这里,切忌不可提及我们在南楚的任何事情。”

  陈昭昭眨眨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应道:“阿娘,我知道啦,一路上你说了好多遍了,昭昭会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慕容清浅笑着捏了捏陈昭昭的脸颊,道:“萧枫,直接去慕容府。”

  “是,姑娘。”

  半盏茶功夫后,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慕容府的大门前。

  慕容清下了马车,目光直直地看着慕容府那气派的大门,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高大而庄重,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闪耀着古朴的光泽。

  “阿娘,这就是外祖母的家吗?”陈昭昭拽了拽慕容清的衣袖,抬起头问道。

  “嗯,这会你外祖母大概在礼佛。”慕容清回忆着儿时李玉媺的习惯笑道。

  “那阿娘我们什么时候去翠鸣楼吃桃花酥呢?”陈昭昭早在来东黎时就吩咐琉晚打听好了上京一切好吃好玩的地方。

  话语一出,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晚衣浅笑着说:”小小姐,奴婢这还有你昨日剩的桃花酥呢。“

  闻言,陈昭昭脑袋晃成了拨浪鼓:”晚衣姐姐,你不在知道,桃花酥只有热得时候最好吃。“话后嘴里还流出了一丝口水。

  见状,慕容清附身拿出手帕擦去了陈昭昭嘴角的水渍,道:”你满脑子怎么竟是桃花酥。“

  陈昭昭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笑意:”阿娘笨笨,那当然是桃花酥——”

  “你们是谁?”一个粗狂的声音打断了陈昭昭。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了声音的主人。那人看样子正值不惑之年,穿着一身朴素的青布衣衫,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

  慕容清缓缓站了起来,将手帕收回了袖中,端详着那人的面容,有些熟悉,问道:“你是忠叔吗?“

  赵忠听着慕容清的话语,看着为首的女子,瞬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讶和激动,慕容清那张脸和李玉媺太过相似,他朝着慕容清微颤着走来:"小,小姐 。"

  慕容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是我,忠叔。”

  ”小,小姐,老奴对不住你啊,当年要是没让您出门就好了....“赵忠跪在了慕容清跟前,双眼溢出了大把泪水,微颤哽咽道。

  慕容清被赵忠这一跪惊讶的愣住了,随后急忙附身将他扶起,”忠叔,当年是我乱跑出去的,不怪任何人,何况我也没发生什么,平平安安的。"

  陈昭昭见状,从晚衣那拿了一个桃花酥,递到了赵忠眼前,笑道:"大叔叔,你别哭了,不然叔叔要变成大花猫了,给你吃桃花酥,吃了可快乐了。"

  赵忠泪眼婆娑地看着一人一物,问道:“小姐,这是——”

  慕容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轻声说道:“她是我女儿,名为昭昭,她爹爹有事未能同我们一起前来,这是我的丫鬟和侍卫,晚衣和萧枫。“

  赵忠擦去了脸上的泪渍,接过了桃花酥,”谢过小小姐,小姐没事就好,就好。“赵忠自幼跟在慕容复身边,一同参军,后来慕容复去世,他留在了慕容府。慕容清儿时想偷跑出去玩,在翻墙时正巧碰到了赵忠,在慕容清的软磨硬泡下,他让小厮和丫鬟跟着放她出去玩,谁曾想慕容清被拐卖......李玉媺未曾怪过他,只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忠叔,你带我去看看娘亲吧。“离家多年,李玉媺的小院,慕容清记得有些不太清了。

  "小姐,这边走。"赵忠拍了拍膝上的灰尘,带着众人走入了慕容府。

  李玉媺的院子不大,却布置得精致典雅,院中植有几株老梅,枝干虬曲。

  走进屋内,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圆形的雕花木桌,桌上摆放着一套青花瓷茶具,瓷质细腻,图案精美,显得格外雅致。四周的椅子上铺着柔软的坐垫,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既舒适又美观。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小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应有尽有。

  “老夫人,您看谁来了?”赵笑脸盈盈地说道,那语气中满是欣喜与激动。

  李玉媺缓缓起身,她头发花白,却梳理得极为整齐,用一根玉簪别着。她身着一件深紫色的锦缎对襟上衣,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下着一条同色系的长裙。

  “是清儿来了吗?”李玉媺满眼疑惑道,这几日她盼慕容清盼的心急,听着赵忠话语里的欣喜,她心里也猜测出了个大概。当李玉媺的目光落到慕容清身上时,那原本带着疑惑的眼眸瞬间被惊喜填满。

  “清儿,真的是你?”李玉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快走几步,来到慕容清的面前。

  慕容清眼眶泛红,屈膝行礼道:“阿娘,是我,我回来了。”

  李玉媺赶忙扶起慕容清,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仔细地端详着她的面容,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时光都在这一眼中弥补回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你,你,幸好上天保佑……”自从慕容清儿时贪玩跑出去被人贩子抓走后,李玉媺为她哭断了心肝,这么多年,她的女儿幸好还活着。

  慕容清说道:“阿娘,原谅清儿多年不孝,未能在您膝下尽孝,还惹得您难过。”

  李玉媺擦去了慕容清脸上的泪,笑着哽咽说:“阿娘没事,只要你能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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