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雨明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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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猫在树头，蹲了好一会儿，没看见展昭巡街，还以为他又有别的事了，刚准备走，就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看见一抹炽烈的红色，来人着着官服，头戴官帽，手持巨阙，不是展昭是谁？他狡黠一笑，从兜里拿出一小布包，拿出一颗飞蝗石，手腕发力，朝展昭打过去。

展昭早有察觉，抬手接住飞来的石头，无奈笑了笑，朝对面的树抬头望过去，白玉堂飞身一跃，落在展昭面前。

“猫大人警觉的很呐。”白玉堂画影刀柄戳了戳展昭肩头。

“不警觉可要被白兄偷袭了。”展昭笑了笑。

“你这个臭猫，开始耍贫嘴了，忙完没啊？”

展昭轻笑：“已经巡完街了，晌午要去宫里当差。”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行，猫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空招待小老百姓呢。”

展昭无奈的摇摇头，晓得白玉堂的意思。

“白兄莫恼，一路而来风尘仆仆，先随我回去坐坐吧，展某备了上好的女儿红。”展昭大约是一年前结实白玉堂，前段时间同他不打不相识，白玉堂也是性情中人。

“哟呵，猫儿好会说官话，贿赂起白爷来了。好好好，白爷大度，不和你这小猫计较。”

几人往开封府走去，白玉堂一路上也不停的同展昭说话调侃，他真是觉得展昭太闷了，把自己当外人，这么想心情又郁闷起来。回了开封府之后展昭将白玉堂带去自己的院子昭雪院（私设）。

白玉堂一进展昭的院子就觉得无比冷清，偌大的院子陈设空空荡荡的，虽然很干净，但是一点意思也没有。进了房间，更是朴素，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真是不为过，怎么做到的。

展昭去隔壁房间取来了一坛酒两支碗，和白玉堂对坐着，一边倒酒一边一边说着：“寒舍低贱，望白兄莫嫌弃。”

白玉堂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怎么，他白爷在展昭眼里是嫌贫爱富的人吗？上一次展昭舍命让药给他，他虽将巨阙赠予展昭以表感谢，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展昭一直这样谦逊有礼，他是真的不适应。

“白兄肯割爱巨阙宝剑赠予展某，展某无以报答，先干为敬了。”展昭举着碗和白玉堂捧了一下，满饮了一大口。

“都说展大人心胸宽广，今日一见，倒是个小家子气的。”白玉堂也没急着喝酒，今天势必要逗猫。

展昭微微一愣，白玉堂性情古怪，他是知道的，但也不会说一些无厘头的话。

“展某不知是哪里照顾不周，还请白兄明示。”

白玉堂没忍住抬手就拍了一下桌子，气的哼了一声：“展大人表面说着不计较了，心里恐怕还记恨吧。”哪怕把展昭逗生气都行，展昭年长自己一岁，见面一口一个白兄，像什么样子。

“展某绝无此意！可是白兄误会了什么？”展昭急的竟是直接站了起来看着白玉堂，他担心又有人从中挑拨。

“展某所言字句真心，绝不是虚情假意，也知白兄乃是性情中人，展某又岂会表里不一。”

“如果白兄是记挂着巨阙，那……你等我一下。”展昭说着就离开了房间。

白玉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展昭就跑出去了，他逗猫的心思全无，看展昭那样子心也软了，真是直脑筋，巨阙跟着自己也是无用，毕竟巨阙一直是封存状态，他也一直不能使用，送给展昭，他能使用，巨阙也是同他有缘，自己怎么会记挂这个，这臭猫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见展昭端着一个盒子进来了，这盒子精致的很，和他周围的陈设格格不入。

展昭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把白色的玉骨扇，，另一个地方空着，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推至白玉堂面前。

“展某没有旁的东西了，这把青雨山赠予白兄，望白兄不弃。”

白玉堂岂是不识货的人，一眼认出这扇子绝不是什么等闲的东西，定是上古的宝物，但依旧嘴上不饶人。

“白爷什么没有，要你这破扇子作甚？”

展昭有些局促：“这……白兄，这不是普通的扇子，扇骨坚硬，暗藏机关，可做武器，是当初圣上的赏赐，明乡扇认展某为主，这青雨扇一直无主，万一白兄有缘呢。”

白玉堂有些惊讶，仁宗赏赐的东西他都拿出来胡乱送人，被知道他就不怕被问罪吗？

“你这蠢猫，被知道了你也不怕被问罪。”白玉堂嗔怪的看着他。

“钱财宝物均是身外之物，与其让宝物蒙尘，倒不如寻个明主。”展昭笑着。

青雨，明乡……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这对扇子，当真是好名字，好寓意。

“好啊，那白爷可就不客气了，好个青雨明乡。”白玉堂拿出折扇，这扇子立刻发出些柔光，很微弱，但能看得见，白玉堂心中疑惑，莫不是真是缘分？他展开折扇，扇面画的是一副锦绣山河图。

暗藏机关，难道……白玉堂伸手扶过扇面，扇骨伸出十三片利刃，表面平稳柔和，内里暗藏杀机，真是好宝贝。

“猫儿可真是舍得，如今这扇子认了白爷了，猫儿可不许反悔咯。”白玉堂收起扇子插在腰间。

“此番白五爷总该信展昭不是小气之人了。”展昭笑着。

“嘿，你这臭猫。”，“白爷在逗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蠢死了。”

“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白兄了，你这蠢猫不嫌害臊，白爷还觉得别扭，你尚且长我一岁，这是什么论法？”白玉堂对于展昭的脑回路实在无言以对，只好直说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那……玉堂，可行？”展昭踟蹰了半天，才这么叫出口，这样亲昵，似乎有些……

白玉堂愣住了，除了自家兄弟还有大嫂叫过自己玉堂之外，已经没有别人这么叫过了，奇怪……展昭这么称呼，他竟也不反感，只是有些惊讶。

“随你这猫叫什么，总之，不允许叫我白兄！”，“好了，五爷我这两天就住在你这儿了，下月初一猫大人可否赏脸同我来雪影居坐坐？”

下月初一，也没几天了，展昭便也没有拒绝，请个假的事，除非这几天里又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