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样在人间疯玩了一天，白天听戏曲逛街巷，天黑了就去河边放花灯看烟花。
最终三个人并肩坐在河岸边，朱厌手上还拿着刚买的热乎乎的糖饼，他没有吃过这种东西，正犹豫着从哪下口比较好。
东奔西跑了一天的慕晚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脑袋一点一点地就要往朱厌坐的那一侧倒过去。
然而离仑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让她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慕晚竹昏昏欲睡，恍惚间好像真的认为自己就是此时的阿若。
慕晚竹“现在……几时了？”
“还未到亥时，来得及，阿若暂且休息片刻也好。”离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侧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慕晚竹摇了摇头，强忍着睡意。
慕晚竹“我还不能睡，在这里睡不着。”
朱厌从一侧传来轻轻的笑声：“阿若还等回去了躺在她那羽毛小床上睡吧，在这里睡容易着凉。”
慕晚竹听见他的话笑了笑。
慕晚竹“我是妖，哪里会受凉。”
“可是还是有一半是人啊，”离仑抬起手，将她揽进怀里：“阿若，你想不想彻底变成妖？”
慕晚竹“彻底变成妖？”
离仑的怀中温暖，慕晚竹不由得放松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
慕晚竹“可是我好像更喜欢现在这样，既能在生我的大荒，又能游览我所喜爱的人间。”
“这人间到底哪里好？竟让你这样留恋？”离仑不解，终于问出那个放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慕晚竹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肩膀的方向传来。
慕晚竹“因为这里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大荒所没有的人情与温情……”
离仑沉默片刻，接着一鸣惊人：“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把这人间打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
这下慕晚竹和朱厌都愣住了，朱厌连手上的糖饼都顾不上吃了。
慕晚竹“你别开玩笑了，这哪里是你说说就能做到的事。”
慕晚竹实在太困了，努力挣扎也只能回他一句这样的话。
然而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离仑的目光却沉了沉。
……
意识回归，慕晚竹重新睁开双眼，脸颊触碰的是朱厌身上华贵的衣袍。
她下意识抬起手，扯了扯朱厌的头发。
“嘶……”朱厌倒吸了一口凉气，侧过头看她：“小坏姑娘，醒了不想说话也不能这样啊。”
她侧过头，看见了一旁的文潇和卓翼宸。
他们如今都面色苍白，仍旧是感染瘟疫的症状。
慕晚竹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醒过来了，如今的他们刚刚弄清楚的瘟疫的来源，而身为来源的蜚也已经自毁内丹死去了。
松了口气，慕晚竹趴在朱厌宽阔温暖的后背上，片刻后才开口。
慕晚竹“朱厌，我刚才做梦了，我梦见……”
她垂下目光指尖缠绕了一下朱厌的黑色长发。
慕晚竹“我梦见那时候的你还是白色头发，而我们……还和离仑在一起。”
慕晚竹话音落下，感觉到朱厌浑身一僵。
片刻后他轻轻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了慕晚竹耳边。
“是吗？那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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