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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深黄色衣袍少年的印象渐渐虚化,模糊醒神间,他似乎还掐了把她的脸,冷冷淡淡嘲讽了什么,阿槐却记不清。
莫名奇妙的,又想到了慕声那个坏东西,阿槐心里莫名的不自在。
...不过,印象里真的有好多事情都和慕声有关啊。
这个坏东西怎么哪里都能横叉一脚啊,真讨厌。
阿槐微微摇头,不再纠结这个,而是抬眸直视柳拂衣同样出神的眼,认真提着建议,
阿槐“实在不行的话...”
阿槐“你就少倒些酒吧,林虞姐姐真的不太能喝酒。或者,或者,你到时候偷偷把酒给换掉,只在杯口凃些酒水,里面提前装好清水。”
她是在很认真的提着建议,对别人的善意毫不掩饰。
柳拂衣被她清润柔和的声音给唤回思绪,虽然心有失落,可唇角却浅浅勾起。
阿槐向来是这样的。
虽然是只痴鬼,却比许多人都要来的温柔干净。
可是...
柳拂衣“你只关心林虞姑娘?”
这分明是有些吃味的话,可柳拂衣偏偏是以一种没什么情绪的语气说出的。倒显得似兄非兄,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槐“...什么?”
阿槐愣了好一会儿,不明白他这话从何而来,只是敏锐的感觉到他心情很低落,不由问,
阿槐“拂衣哥哥,你不开心吗?”
她困惑的眨了眨眼,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可或许就像慕声那个坏家伙说的,她实在是太蠢了,总是很迟钝。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垂眼微叹口气,索性不再挣扎。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几下,那双偏似桃花的杏眼转瞬又抬起,直勾勾的看着柳拂衣,真挚而坦率的问,
阿槐“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柳拂衣呼吸微窒。
以往克制惯了,他竟忘了这样的原因是可以直接问的。
从认识至今,阿槐许多次的行为都令他措手不及。
清正端方,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世家公子本不应喜欢这种感觉,可诡异的,他却只觉得阿槐可爱。
见他只看着自己不说话,阿槐抿了抿唇,忍不住扯了扯他袖子,撒娇似的。
阿槐“拂衣哥哥,我想不通,你要告诉我。”
不同于世人的欲言难止亦或是适可而止,阿槐虽做过人,可如今到底作为一只痴鬼苟活了那么多年。看惯了那么多世情离合,加之经年摸索,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
阿槐“你不说,我不问。我让你难过又不说清楚的话,我们的关系就会渐行渐远,以后就再也不是最好的兄妹了。”
...兄妹?
他对阿槐这种复杂的情绪,只是哥哥对妹妹吗?
柳拂衣想不明白,却也知道此时正事在前,不宜多想。便顺着阿槐的话说了下去,细长的指尖动了动,忍不住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温和笑说,
柳拂衣“我只是在吃醋,感觉你对林虞姑娘比对我要关心得多。”
他稍顿了顿,向来温淡内敛的人头一次表露了自己的真实心迹,绽出轻浅的锋芒。
柳拂衣“我不喜欢这样,阿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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