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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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不转晴的盯着淡粉色裙裳的少女，眼里汹涌而上的，是自己都不知道的，那可称执拗的认真。

出身捉妖世家，柳拂衣自小受到严苛教导，本不应问出这番有失体面的话来。可自己生平头一次喜袍加身，虽是为了捉妖，也难免心生复杂。

也不知怎的，在这样深的夜，看到阿槐时，许多话便不自觉说了出来。

阿槐愣了会儿，没有说话。

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一息。旋即，七上八下着跃动，滞闷感不断蔓延。

或许过了很久很久，又或许只是过了短暂几秒，他看到阿槐圆润润的杏眼眨了眨，似反应过来般轻轻“啊”了声，颊边酒窝荡开，试探着问，

阿槐“拂衣哥哥，不能不喝酒吗？”

心脏不明缘由的骤松间，柳拂衣压着嗓子，艰涩问，

柳拂衣“为何不喝?”

阿槐眉眼生动，说出的话却让他无言以对。

阿槐“林虞姐姐是闺阁女子，喝酒容易头痛。”

她可还记得，林虞姐姐好像一点酒味都闻不得。

上次出于小女孩的好奇心理，两人一起偷偷喝酒。阿槐酒量还行，喝了几口也只是脸颊微红，意识稍有朦胧，可林虞才浅浅沾了一口，就忍不住摇头晃脑的朝她靠近——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很近，不知是不是不小心被呛到，林虞姐姐的眼睛里有水光，亮晶晶又水润润的。很好看，像藏着一汪星星。

阿槐不明所以，林虞神志不清，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鼻尖相抵时，险些亲上。

还好当时那个没好脸的慕声及时过来找茬，一把将林虞扯开，甩到地上。在阿槐呆呆抬眼望他，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想要去扶林虞时，又毫不客气的倾身把她压回原位。

少年眉眼不驯，墨发高高束起，发尾被风飘扬着卷起。

因为彼此之间贴的很近，他额旁几缕凌乱的碎发刮过阿槐的脸，带来丝丝痒意，惹得她不自觉偏头躲避。

看着阿槐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动作，慕声瞬间被气笑了。眉间锋锐化开，下颌线条绷紧，语气咬牙切齿，

慕声“蠢东西，不能喝酒还喝!”

慕声“活该被人占便宜!”

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慕声是在骂自己，阿槐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回嘴，便被他一根手指给堵住了唇。

阿槐“............?”

指腹的触感微糙，她唇瓣微动，含糊的支吾几声，脸颊的红意明显。

慕声看了她一会，忽然冷嗤了声，长臂一伸，便搂住阿槐的腰，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将她打横抱起。

双手不自觉圈上慕声的脖颈，眼见着他好似要撇开林虞，只把自己带走，阿槐不由往下压了压他的头，着急提醒说，

阿槐“等等，林虞姐姐...”

慕声“这是林家的客栈，害不了她。”

那，那肯定也害不了她呀...

慕声身上有一种很淡的香味，阿槐有点喜欢，却又闻不出是什么。那香气勾的她胃里酒意翻涌，不知不觉间上了头。

阿槐脑袋晕乎乎的，很困。双手微松，虚虚搂住他脖子，便毫无防备的靠在他胸上睡了过去。

那句“干嘛要把我也带走”便也跟着泯灭于唇齿之间，再也说不出来。

走动间，少女蓬松的头发不小心蹭到下巴，慕声本应该讨厌的。可与厌恶相对，另一种更深层次的感觉反而在不经意间冒了上来。

他似乎有所察，又似乎不以为意。

走进房间，将少女妥帖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后，他盯着她苍白精致的睡颜看了会儿，忽然感觉胸口之前被她靠过的那块诡异的空。

慕声“...也是。”

他轻轻掐了把她微烫的脸，懒散笑了声，语意莫名说，

慕声“人心险恶复杂，你一个笨蛋痴鬼怎么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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