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突然，林间玉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身上，“我知道的，师父同我讲过这些。但是我喜欢师兄。”

这样“特别”的动作让石上杉身体不由得僵住，有什么东西冲击了他的大脑，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师兄可以知道，师兄像人间的——哥哥。”

石上杉失去了意识，他平复着内心奇怪的感受，不记得什么时候抱住自己的人松了手，跑回房间。

一双精巧的鞋，空落落的摆在房门旁。

林间玉喜欢这个师兄，不同于其它事物的喜欢。在第一眼的相识，容颜如画的人所带有的独特气质，让她紧张又开心的说了一大堆语。

宗门的人故意用法术让她摔跪在地后，她只想回到这小院来，跟他说她想带他回山里。

师父说，她可以带任何的什么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但在注视他面庞许久后，她意识到他是人，或许…她可以把他骗回去，像话本子里的那些人一样。

林间玉，林间的一块宝玉，叫她宝石头的伙伴们都说她很宝贝，宝贝当然让人喜欢。只要相互喜欢，她就可以把他骗离这里，只和她一起。

那天晚上，石上杉的梦里，不在只是一只野狼将裹着婴孩的包袱挂在石缝中钻出的杉树上。还有一个特别的人，开心的抱住他叫着哥哥。

又一次偷跑出宗门，往日热闹喧杂的州城却大闭着门。觉察到附近出现许多宗门的人，她灰溜溜的跑回小山峰上。

“哥哥，你猜猜今天……”时隔半年，石上杉已经习惯她的叽叽喳喳，这是之前十九年来从末拥有过的幸福”。

他还在想着月刀术，林间玉领悟很快也从不叫累，只是奇怪的点在于她手中不能握长刀，只有在握着木棍的时候才能激发出力量。

这并不见怪，月刀术在千神宗快要失传的点也在于这，月刀术对每一个修术都有不同的限制。

比如他就只能在月夜修行突破，而林间玉并不受此束缚。

“今天是我十七岁做人的日子。”说着她拿出两块光滑玉白的石头，“回来的路上，我见到了大山猴，它偷偷来找我给我送石头。就是那个喜欢收集石头的大山猴，不过它已经回去了……”

灵兽这类动物在现如今的大陆上是恐怖的强者存在，多隐于峻险的山林之中，林间玉口中的一切仿佛存在于另一片天地之间。

石上杉总是静静的听着她说，只是这样，两人也就十分开心了。不知何时，他的心中总有一份隐隐的担忧，但他还不敢看清，也不能看清这份独特的感受。

至于林间玉，她第一次做人，话本子里教的东西能让自己明白的无非只有相互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可哥哥没有说过喜欢她，宝玉也从来不知道可以问人喜不喜欢宝玉。

入夜，白衣白发的老人飞来小院。

林间玉早已熟睡。

迎进老者，石上杉行礼道：“千长老。”这是他的恩人，救下他的恩人，收留他在千神峰上活命的恩人。“上杉，这次出关我晚了两年，你可知为何。”

“弟子不知。”

“我也不知。”

老者故弄玄虚道：“该来的总会来，把你困在这里是不行的，你走吧。”

“不过不是现在，兰皙那丫头愿意回来了，你得见她一面把这个带给她。”精巧的盒子出现在书案上，老者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