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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运货那天先来的是中秋。

  一年一度中秋夜，今年中秋月更圆。

  1997年的中秋的确不同于往常。

  香港半岛在今年7月1日回归了。

  而顾一寒在今年终于找到了妈妈。

  小院挂上了彩灯，东北好像对所有节日都很热衷，郑爸早早就吆喝下来端饺子。

  小朋友们在底下追来追去，好热闹，是顾一燃这几年最热闹的一次中秋节。

  小时候，到时候给我妈扫墓的时候，我爸总说，要叶落归根。

  无论走的再快，走的再远，最后都是要回家的。

  郑北知道他想家了，可花州早就空了，他的顾儿，怎么难呢？

  他给伍警官打电话，顾老教授的事求他们多上上心。

  伍警官开玩笑，问燃哥在哪。

  郑北说，在下面端饺子呢，等案子结了带燃哥回去请吃饭。

  对面的人问有没有喜糖吃。

  郑北这个人天生有跟别人拉磕儿的劲儿，顾一燃在外面听着，心里还是感动了，郑北总能轻易触碰到他最柔软的地方，他在意的人，在意的事。

  他好像有天生的爱人能力，打碎了顾一燃内心的篱笆，抢占了新房。

  顾一寒来叫他们吃饺子，不懂顾一燃为什么在这站着，看他爸在屋里摆弄手机，拍了两下门，给郑北吓一跳。

  东北习惯在饺子里放硬币，顾一寒敞开了劲儿吃，还真让他吃到了。

  顾一燃的眼都要长在硬币上了，他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习俗。

  顾一寒站起来，跟颁奖似的把硬币送给顾一燃。

  希望他岁岁平安，幸福美满。

  真好。

  顾一燃提议给郑北他们拍个全家福。

  顾一寒就站一边指挥他们的站位，毕竟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好意思过去。

  郑北心里不得劲，上去拿下相机，摆在电视上。

  “这不就得了，一起来噻。”

  “是啊，小顾，一起来。”

  照片总能留下回忆，承载多少爱意。

  后来这张照片被洗出来了，顾一燃和郑北总拿出来看，顾一寒笑的开心，是他唯一来过的证明。

  中秋过后，开始严打贩毒。

  封锁所有路口，严查进出车辆。

  他们掌握了走货的时间，就是今天。

  姜迎紫他们这几天老实的很，没什么大动静。

  越是正常越是奇怪。

  明明已经看到了李文龙，把车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证据，货到最后还是是让他们走出去了。

  盛城出现了冰毒。

  那边没什么经验，请求这边协助，郑北进门就叫顾一燃跟他出差。

  顾一寒闹腾半天，郑北也没带他去。

  笑话，谁想天天有个电灯泡子跟着。

  车上郑北吐槽盛城那边学他，也请了个专家过来，跟顾一燃岁数差不多，是昆都的。

  顾一燃说，昆都也是毒品多发地，正常。

  郑北不依，非要在嘴上占个便宜。

  “啥正常，明摆着学我嘛，我是千里迢迢那么大老远把你接回来的，他这边上来也整一个，你说这不是学我这是啥？”

  顾一燃觉得他幼稚，都这么大年纪了。

  一般来说，冰毒就算渗透过去，短时间内不会这么快引起警方注意，这次是一个老头当街暴毙，检验出服用冰毒。

  就是个拾荒老头，年纪大了，也没保住命。

  他们连夜赶过去，到那天刚亮，冰毒成本低，但卖的贵，一个拾荒老头按说不会买这种东西。

  而毒贩子也不会把主意打到这种没钱的人身上。

  吴刚就是盛城找过来的毒品专家，顾一燃也没想到会在遥远的东北遇上他。

  “顾老师！”

  顾一燃跟他握手拥抱，吴刚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他能记住这个人是因为吴刚给他这门课交了张满分卷。

  没有老师不喜欢成绩好的学生。

  顾一燃跟吴刚讨论的热火朝天，郑北在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鼻孔都要出气，偏偏这俩人一点也看不见。

  “这俩人唠上了啊”

  哼，郑北这老同学学他还不承认，现下他找过来的人又跟顾一燃聊的这么熟。

  好不容易有人能和顾一燃说说家乡话，又是聊的案子，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断，自己生闷气，跟陈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顾一燃环视周围，跟吴刚说要把这些被褥，衣服都拿去化验。

  跟这间屋子格格不入的，除了他们，还有一袋毛巾。

  顾一燃想到顾一寒说过毒贩有一种藏毒方法就是把毒品按比例浸泡在衣物里，这袋毛巾很可疑。

  “昨天，小吴刚到，就给我们一顿咔咔上化学课，听的我脑瓜仁都疼。”

  郑北笑了，师徒俩还挺像。

  “你这两年是真行啊，越来越精神，就是找不到媳妇儿啊”

  他俩出去占门口互怼。

  “我天，你咋知道我找不着”

  这是有情况了啊，还没来得及问，顾一燃他们就出来了，拿着毛巾说要去化验。

  吴刚说让他们休息，等结果出来叫他们。

  其实不带顾一寒有很大原因是因为睡不开，上面就给报销一间大床房，咋带他啊。

  他和顾一燃睡才刚好。

  郑北心里憋着坏呢，补觉的时候一个劲往顾一燃那边蹭。

  一个大男人，哼哼唧唧说吃醋了。

  听的顾一燃笑的一抖一抖的，郑北翻身摁住他，说他认真的。

  手伸进顾一燃的下摆，捏他腰间养出的细肉。

  头埋到顾一燃脖颈处闻。

  蹭的顾一燃很痒，站着推开他，看着这人眼里装的都是他，感动的不行，主动抬头去亲他。

  郑北高兴死了，他家顾儿第一次这么主动。

  他托着顾一燃，亲的人喘不上来气，说实话郑北真没啥经验，纯顾着自己，眼看刹不住车了，一通电话打进来，说结果出来了。

  顾一燃给人顺了顺毛，让他起来。

  知道郑北什么德行，等过去了指不定怎么嘴怼人家。

  “等案子结束了再说。”

  指的什么，大概只有郑北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