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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寒猜的不错，秦义走投无路，确实打上了顾一燃的主意。

  可是顾一寒没有赶在绑架之前救到顾一燃，一道墙的距离。

  他看见了李文龙。

  他跟了小半月，他化成灰都记得。

  不知道很久的以后，郑北会不会突然想起那天顾一燃未归的晚上，他辗转难眠，却还是不肯低头去寻，嘴硬换到了他的床上，闻着他的味道，一晚上。

  外面人影走过，不是他。

  顾一燃，挺能作。

  始终是没放下心，半夜起来给伍警官打电话，不肯低头的人，穿了个趿拉板就站在店门口望。

  那头的伍警官也咂么出不对来，心里也放不下，可手头也忙，挂念却又无奈。

  顾一燃还是栽到秦义手里了。

  他挺了一整晚，耗子被榔头捶死的那一刻，他想，幸好，幸好一寒没来。

  顾一寒那边呢，跟到了一处楼顶，他不知道顾一燃也在那。

  否则怎么会有耐心盯李文龙一晚上。直到，直到他发现李文龙瞄准的人是谁。

  李文龙身上有刀，打斗中狙让顾一寒踢了下去，下面的武警注意到楼顶的人。

  他俩打架，都不要命，李文龙来不及纳闷顾一燃一个书生怎么现在这么能打，但不走就走不了了。

  顾一寒挂在墙上，他从早到晚就靠着昨天胡吃海喝的那点活着，现在已经没力气了，强撑着人上来。

  一个救护车，顾一寒和顾一燃都在。

  身上的伤不重，真的痛的，是他看见顾一燃躺在病床上。

  他和郑北一样后悔。

  怎么说他是顾一燃生的呢，大概是看见李文龙就走不动道，如果，如果他没有跟着李文龙。

  那是不是，妈妈也不用受罪了。

  可是，妈妈，人生哪有如果。

  对不起。

  国柱从狙上提取到了李文龙的手印。

  还有一个人的，姜小海。

  也不是全无所获。

  顾一寒的加入，让整个案件得到飞快进展。

  而证据不足，不能打草惊蛇，他们只能憋屈着，按兵不动。

  顾一燃其实是被顾一寒哭声吵醒了，但其实瑶瑶和国柱来回劝过了，没啥用。

  让护士熊了一顿后，就在那委屈掉眼泪。

  眼泪全掉到顾一燃心上了。

  “寒寒”

  他醒的时候，顾一寒没看见。就顾着哭了。

  顾一燃笑着，唇齿还白着。拍拍他的头，温柔的不行。

  “别哭”

  ‘寒寒，别哭，妈妈唱歌哄你好不好啊，我们宝宝最坚强了。’

  ‘我长大，要成为爸爸一样的大英雄，保护妈妈’

  五岁之前的记忆所剩零星，顾一寒难眠的夜里回转的，那首童谣。

  ……

  顾一燃没看见郑北，来不及失落，被警花瑶吓不行。

  他心软，听到郑北守了他一晚上就已经不气了。

  听他们说结案了，挣扎着去给郑北打电话。

  顾一寒这混蛋，心思其实一点都没在案件心上，李文龙那点事现在也没说清，所以整个组都等着顾一燃醒。

  其实关键人物都拉出来了，只是当局者迷，总归不是一点头路没有。

  秦义不是自杀，而李文龙他们怕他活着。

  所以他们是同党，且很大可能李文龙处于他的上级，他的狙上有姜小海的手印，姜小海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也绝不仅仅是知情人那么简单。

  现在，只要顺着这点事一点点的扣，也会水落石出的，哈岚的天，要亮了。

  郑北时不时瞅瞅顾一燃，他们现在，怎么说呢，和刚来时一样。

  顾一燃和对郑北没好脸色的顾一寒磕着郑北回来顺路买的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瑶瑶他们接茬儿。

  郑北扭扭捏捏的拿出给顾一燃买的小红袜。

  顾一燃没见过这么喜气又土气的袜子，郑北插科打诨的骂着捣乱的几个人，其实顾一燃不气了，没必要，也不会走的，他舍不得的。

  舍不得那点暧昧的余温，舍不得他和郑北促膝长谈的夜，哈岚的人，哈岚的空气，还有，顾一寒。

  他的亲人都走了，顾一寒是他的孩子，他怕他不会出生。

  其实顾一燃在感情方面是有点偏执的，在醒后就偷偷问过顾一寒，他和郑北吵架他会不会感到不舒服，顾一寒也明白的，他怕他消失。

  得到了再失去，比什么都痛苦。

  顾一燃觉得自己实在卑鄙，觉得郑北也是，郑北知道自己不会走的，所以肆无忌惮。

  他俩，真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