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燃他俩那点事天天偷偷摸摸眼神交流,郑北早就察觉了,顾一燃不跟他说,他就算不问也会猜,早就偷偷跟过顾一寒一次,那么正巧儿看见了李文龙,还能猜不到他们娘俩打的什么主意?
后来明令禁止告诉顾一寒,不许跟那么近,容易打草惊蛇。
其实在跟李文龙的事情上,顾一燃已经开始着急了,又加上他这次和郑北吵架,咂么出了点寄人篱下的滋味,怎么也不适合再住在郑北那。
他其实早有打算,顾一寒现在住的地方是个三室一厅,又留了间屋堆线索。
他搬过去也够的。
吃饭的时候就那么提出来了,其实顾一燃觉得他过渡的挺自然的,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看他。
“我明天就给你搬家去”
不用想,顾一寒那崽子说的,看不见郑北一个劲的冲他飞眼刀。
行,他就看看离了他能过的更好是吧,一个两个都背着他。
晓光和郑南都去给他帮忙搬家,顾一燃要搬走这事,郑父郑母是顾一寒大摇大摆来给顾一燃搬行李才知道,这个气呀,指定是小北说了不好听的话让顾老师觉得别扭了,不然怎么突然要搬走呢,这才托了郑南跟过去看看有没有缺啥,住的咋样,别让人在这边受了委屈。
他们过去的时候,郑北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看着他们忙活,顾一寒跟自己家一样,指挥着晓光摆东西。
混球一个,感情早住进来了吧。
郑北扫过洗漱台,两个牙膏杯水灵灵的在那儿立着,牙膏已经用了半截。
桌子下面压着顾一燃的全家福,照片旧的发黄,但照片上是比他没见过的顾一燃,很小,跟现在一比一放大的模子。
他明白,眼前这个装的若无其事的人,亲人离世已经深深扎根在他心里。
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能想通跟他回哈岚,这个春天迟来的地方。
晓光这时头脑灵光了不少,看气氛不对,借着买汽水的名义让顾一寒带路去超市,把多余的人全叫走。
郑北干警察多少年,看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平时对身边的人都是老大哥的形象,他不说话看人时还蛮有压迫感,把人看的无所遁形,顾一燃确实这么感觉,但他不怕他,只是多少带些被抓包的愧疚,毕竟这个人对初来乍到的他来说算是尽心尽力。
但实是不想多拉一个人进来。
俩个人来回拉扯,顾一燃说郑北身上担子太重,真没必要。
好一个没必要。
时间不早,顾一燃有意无意的开始赶人,郑北看着这个人,就是不想走。
这件衬衫他穿最好看,郑北没在东北见过这种款式的衬衫,许是南方炎夏的产物,透纱的棉料,版型也好,衬得人也俊,隐隐露出点肉色,还算工整,郑北觉得这种料子往床上躺一躺估计就皱了,见不得人。
郑北从不畏惧与任何一个人对视,眼睛才是最诚实的,如果说对面是嫌疑人,早就在这种怀疑强压的目光下实话实说,对顾一燃,今天或许来说过于放肆,眼神里不经意间全是露骨又侵略意味明显,不言而喻的意味。
如果可以,他真想看看这个人在床上嘴难道也这么硬。
“私生活就没必要全都交代了吧?”
“怎么没必要了呢?”
郑北好笑。
眼里的侵略化为实质。
顾一寒回来的是时候,好大儿打破屋里丛生的暧昧。
“爸,你还没走啊”
是了,有顾一寒摆在那,俩人的关系显然比普通同事更为亲密。
“这要问你妈了。”
“想不想我走?”
郑北直勾勾的盯着顾一燃,半点脸面不要了,顾一燃还是纯了些,当着顾一寒扯不开面子说什么,背地里瞪了郑北一眼。
郑北也不敢过火,说完了就让顾一寒送他出门。
他觉得自己真是着了顾一燃的道儿了,戒断的滋味不好受,还没在行军床上睡得舒服。
早早的去了鸡架店,那个处处有顾一燃的屋子他是待不下去了。
郑母看不惯他萎靡的样,也不搭理他,临走追出来塞进车里一袋油条让他带给顾一燃,怕委屈了人。
一家子都被顾一燃吃的死死地。
秦义现在折了,哈岚冰毒却是更泛滥了,局里不打算一点点挖了,定下期限要求尽快破案。
要说以前冰毒是上层用的,现在就和红龙一样,渗透下去,像是要干最后一票。
郑北刚进警局门口就看见顾一寒这傻小子站着望着一个方向。
顾一燃觉得自己也算是和这个阿姨感同身受,他们的亲人都是直接或间接死于毒品。
这个东西太害人了,让活人变成魔鬼,丧失理智。
“阿姨,您放心,我们就算流血牺牲,也会让毒品在中国消失,为所有受害者讨个公道。”
他望向顾一寒,又转向郑北。
风萧萧兮易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