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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收网过后高局给他们放了几天假，但顾一寒一点没闲着，就差住在李文龙家门口了。

  他可不信这样的人能改邪归正开起店来。

  几天蹲下来还真让他发现了点东西，租了个相机拍了下来，等着大家开工了，想办法把他引进来，又不能把他妈供出去是吧。

  其实顾一寒也不知道那天是他妈妈的生日，还是郑北发现的，看见顾一燃的档案明晃晃的生日，也不是他故意要看的。

  时间太急，顾一寒来不及准备，想着把拍到的线索给他妈，指定高兴。

  而且，他为他妈妈融入他们高兴，南方来的小顾老师在哈岚有了家。

  他想他知道为什么顾一燃会留在哈岚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爸。

  墙上的彩带，灯带。

  真好，像过年一样。

  顾一寒也不帮忙，看着蛋糕愣神，郑北瞪他好几眼也没注意。

  他在想，真好，妈妈今天肯定很幸福。

  而他，也很幸福。

  郑南也来了，穿得漂亮极了，跟摩登女郎一样，招呼顾一寒把把顾一燃叫过来。

  他捂住顾一燃的眼，拥着人过来。放开他的那一瞬，他悄悄说，妈妈，生日快乐。

  是粤语发音，他特意学的。

  感动，只是一刹那间，抨击心房的感觉，像烟花绽放的瞬间，或许没办法描述，但十年后，二十年后永远记得有这么一天，感动的一天。

  顾一寒起哄的最厉害，一定要听顾一燃唱歌，用东北话说真是赛脸。

  人生百变，沧桑有好，不变情谊永守……

  顾一燃嘴上不说，却是真真正正把此时此景记住了，他想，他永远不会忘记在这里得到的温暖，很奢侈，希望美好永驻。

  顾一寒得到了最大的一块蛋糕，高兴极了，亲了他妈一口，成功得到了郑北一脚，说他没大没小，顾一寒也不恼，闹着说他吃醋了也要亲他一口。

  真好，他想。

  小时候或许也这样闹过，他忘了，但小孩子不都这样吗，他肯定也有的。

  闹到半宿，索性几个人都在办公室住下了。

  老舅早早来了给他们做饭，退休了人也勤快，大早上不嫌麻烦给他们包包子。

  郑北他们有点动静就醒了，同事说有人找，除了顾一寒还在里屋睡，都出来了。

  老舅招呼半天也不起，这小子就听顾一燃的话。

  一段关系，需要日日夜夜维护，可嫌隙只是一瞬间的事。

  说出的话扎根人心，刺不透，拔不出。

  顾一寒没醒，想着让他再睡会，顾一燃也没叫他。

  看见郑北领了个人进来，顾一燃眼还没睁开，男孩跟着奶奶进来，都围着他转，人瘦的不成样子，说是个孩子，其实和顾一寒差不太多。

  恍恍惚惚，顾一燃平常看一个人吸没吸毒扫几眼就确定了，谁能信一个瘾君子能堂而皇之的坐在禁毒办公室吃早饭呢。

  手铐就在兜里，顾一燃还没掏出来就要起身。

  郑北眼尖，看出了男孩的不对劲，也知道顾一燃看出来了，可他奶奶还在这，老人家年纪大了，直接拷了她孙子说不定直接在这撅过去了。

  他劲大，胳膊搭在人身上，也没人发现什么不对劲。

  顾一燃已经生气了，这件事其实谁说都有理，可顾一燃这个人对毒品就是厌恶进骨子里，眼里进不了一点沙子，如果说，他是个小偷，或者他是个杀人犯都没关系，他都能强迫自己理解，唯独是毒品，绝对不行。

  晓晓姐，他爸，他的师兄师姐，他的同事，为了它前仆后继，他们凭什么？

  顾一寒是被吵音叫醒的，或是孩子对父母的感情极为敏感，他就是醒了。

  听到他爸让他妈回花州教书。

  他妈呢，看着还在气头上，颤抖的手和哽咽的声音都做不了假。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敢跟他说。

  也没人和他说过，他们原来也会吵架。信仰的崩塌，原来，如果妈妈不死，他们那辈子也不一定会一直幸福。

  其实从这天开始，顾一寒就没有撮合他俩了。甚至后悔一开始就坦白他是他们的儿子。

  顾一寒追着人出去，顾一燃走的快，甚至跑了两步。

  没看见人。

  顾一燃那么大一人，郑北想。

  哈岚其实不安全的，秦义，李文龙，甚至以前抓的小灯头，桩桩件件都能要了他的命。

  就连小马哥，也未必打不上顾一燃的主意。

  而郑北，还没低头，不自然的在那坐着看卷宗，实则什么也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