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守门的差役问是怎么回事，两个家丁讲述了一番。事情不小，差役们急忙传梆向里面报告。因为听说事情非常紧急，所以才在半夜开启台前通报。先不说外面家人的事情，且来说一说总督夫妻的情况。等到黄昏时分儿子还没有回来，就知道是被留宿晚上难以回家了。刚刚枕上枕头进入罗帐睡觉，半夜就被突然传来的报告惊醒。总督心慌地急忙坐起来，夫人也急得赶快披上衣衫。下床叫婢女打开门户，直接来到中堂询问事情缘由。

啊唷好奇怪呀！半夜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快点叫曹胜、吴祥过来问话。

这一声传唤二人更加慌张，两个仆人胆战心惊地走进内堂。战战兢兢地一起跪下，总督爷大声叫着曹胜和吴祥。有什么大事要传梆来报，快点到前面来详细禀报。两个家人心里害怕，气喘吁吁而且满脸泪痕。从初更小春庭起火开始说起，一边叩头求饶一边跪在堂上。总督夫妻听到这些话，就好像是被雷惊天地动山摇。夫人尹氏的心像要裂开一样，两只手冰冷身体发凉。顷刻间脸色就变了，顿时双眉紧锁。啊唷，儿子呀！为什么不听亲娘的话，去滇池游玩还没回来。要叫开城门是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要留宿在刘宅的后花园。小春庭既然失火就应该逃走，大概是你喝醉了迷糊得像在梦里一样。啊唷，我的亲儿呀！你一定是中了人家的奸计了。夺袍的时候还心怀怨恨，何况求婚又没有成功。奎璧平时大多是假意对你好，冤家你为什么把他当真呢。今天留在花园里，奎璧趁机起了这样的坏心。如果不是刘氏家里使了毒计，为什么，一个晚上就被困在小春庭里。虽然火里没有发现尸体，多半娇儿已经不能活了。啊唷，上天呀！承蒙恩赐我生下双胞胎，像美玉像鲜花一样的两个孩子。女儿多才多艺真让人满意，儿子有志气也让人开心。为什么不肯成人之美，把这一颗掌上明珠埋到土里呢。姐弟的恩情就这样被拆散，爹娘的关爱也从此分离。真让人痛心，实在是悲哀，为什么会遭受火灾而死呢。尹氏夫人说到这里，突然，一声悲叫就倒在地上。老爷一看心如刀刺，泪水洒在衣服上走下座位来。仆妇丫鬟们一起抱住夫人，不停地呼喊着让她苏醒过来不要耽搁。内堂一下子人声嘈杂，惊动了长华小姐这位女英才。

长华小姐神情凄惨，泪水从粉面滑落，心中悲痛哀伤。老爷听了小姐的劝说称是，立刻匆忙地整理衣冠。洗漱完毕又重新嘱咐夫人，夫人暂且不要过于悲伤。孩儿年纪轻轻相貌不凡，未必就死在火里了。等我到刘家查看一遍，就能知道是非曲直和事情的详情了。夫人点头但仍然悲伤哭泣，小姐又殷勤地劝慰母亲。总督马上就急忙向外走去，红灯引导着来到前堂。咿呀几声中门打开，伺候的人员站在两旁。总督大人上了轿子，一声吆喝就到了街上。众多的人马在前面开路，浩浩荡荡的旗帜排在后面行进。一片清晨的云彩飘在羽盖之上，几重曙光映照在金枪之上。威风凛凛的，军官们簇拥着分开街道前行；气氛沉沉的，百姓们惶恐地站在两旁。红色的棍子拖出来人们急忙躲避，黑色的鞭子扬起时马匹奔跑匆忙。一乘金顶纱围的轿子，坐着总督这位边疆大臣的顶梁柱。出了衙门众人都很惊骇，下属官员堵住道路询问详情。大人今天要到哪里去，指示一下我们好遵行。总督在轿子里心中凄惨，只是呼喊着免礼赶快回堂。今天有一件疑难的事情，要出城去查看详情。没有见到真实的情况不能乱说，不需要跟随我出城。一群官员齐声答应，催马一起送行。总督喊了一声起轿，慢悠悠地吆喝着匆忙赶路。街上的官员们一会儿就散去了，只等着迎接总督回来听事情的详细情况。

再说说总督皇甫敬，坐在八个人抬着的大轿子里。不知道心爱的儿子怎么样了，是否能够在别处逃生。如果真的死在火里了，我们家绝后又让人悲伤。老爷在轿子里长声叹气，不知不觉英雄的眼里流下两行泪水。早早地出了城走得很快，有人报告说刘府已经快到了。

众人齐声答应，率先搬土毫不拖延。皇甫亭山坐在门前等候，又派遣亲信赶快回去。向夫人和小姐报告，就说还没有看到真实的情况。倘若得到天地神明的庇佑，公子还能够活着回来。家丁听令急忙向外走去，老爷带着怒气质问事情的缘由。曹胜和吴祥现在在哪里呢，两人答应着跪在地上。总督带着嗔怒开口说道，你们既然一同伺候公子，是谁叫你们出门的？你们身随公子应该小心留意，怎么会让庭院里起火呢？等会儿回到衙门必定重重责罚你们，怪你们伺候却不小心。家人着急得脸色都变了，只能把情况详细禀报。

两个家人一起禀报道：小人们原本在庭院中服侍，只因为这里一个姓江的邀请我们出去，所以才不在公子身边。说完就指着某人说道：就是这个进喜。皇甫公听了又叫了一声：江管家在哪里？

进喜听到呼喊心里害怕得直打颤，慌忙跪下大声应答。总督变了脸色开口问道，你必然从中知道事情的端倪。曹胜和吴祥一同出去了，庭院里只有你在照看。我家公子什么时候睡下的，火灾是在什么时候烧起来的？难道不是，不仅在火中丢了性命，还在水里漂流？所以才假装是遭遇火灾，只说尸体在火中消失了？别怪我这个时候查问你，这其中实在是有可疑之处。总督说完皱起了眉头，进喜听了吓得魂魄都快没了。战战兢兢地急忙叩头，大人在上请听我诉说事情的缘由。小的邀请他们一起去，马上煮茶来解闷。伺候完之后公子就睡下了，初更的时候忽然看到火光燃起。虽然这件事确实很奇怪，小人们，怎么敢昧着良心触犯法律呢。自古以来人心又不是铁石做的，怎么会见死不救反而行凶呢。进喜我确实是亲眼所见，哪有见死不救这样逃避凶险的道理呢。大人您明察万里，这件事怎么会难以处理呢。进喜在话语中加以解释说明，老爷没有说话皱起了眉梢。如果听信这个仆人的话中的意思，竟然是他暗中救了自己的儿子逃走了。细细想来确实不错，抬头又暗暗观察进喜。果然相貌并不凶恶，眼睛明亮眉毛稀疏品格高尚。身材威武不凡，体态堂堂没有一点骄傲的样子。少华必定是被他所救，那极大的忧愁可以暂时放下了。总督沉思着还没有回答，刘公子走上前欠身诉说事情的缘由。

啊唷大人呀，为什么这么说呢？

小侄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但是交情怎么会变得生疏呢。和皇甫少华一辈子没有仇恨，难道会昧着良心有别的企图。况且我晚上根本不在家，让谁去放火做坏事呢。大人您的话明显是在责怪我，这种冤屈该怎么办呢。总督听了微微冷笑，起身立刻就传令呼喊。

皇甫敬站起身来，传令到外面准备轿子。心里暗自思索：不如把江进喜带到衙门里，以便问出确切的实情。

总督起身开口说道，今天这件事有很多隐情。等我把他带到衙门里去，好问清楚其中的真假。说完就叫人带着进喜，一起跟着轿子返回衙门。一会儿总督走在前面，上了轿子就像飞一样出了刘府大门。奎璧急忙忙地相送，脸色变得很难看心中暗自惊恐。这可怎么办，如何处理才好呢，进喜一起走肯定会遭受刑罚。他要是招认是我指使他出去的，这样的羞愧怎么能忍受呢。瞬间奎璧心慌意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派人一起打扫，小春庭里面已经成了灰烬。乳娘心中暗暗吃惊害怕，被带走的孩子会怎么样呢。总督不知道是他搭救少华公子，必然反而会用严刑拷打。少华公子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还没有回府呢。这次火灾如果不是进喜相救，怎么能逃出小春庭呢。他要是因为这个受连累遭到毒打，让我心中愤恨不平。乳母暗自思索心中懊恼，刘家的郡主也担惊受怕。总督带走了江进喜，肯定会用刑审问实情。要是知道我在花园相会的事情，必然会被耻笑自己私自联姻。还担心兄长仇恨深重，皇甫郎君不认这门亲事。他要是无情忘记这个约定，空留画扇也没有意义了。佳人暗暗心中烦恼，一片情怀无法倾诉。不说刘家闺房中的刘燕玉，也暂且不表总督返回衙门。来说一说，少华公子住在禅院里，在书房里休息但没有睡着。却和禅师在窗下下棋，一盘棋还没有下完就听到人声。乱哄哄地喊着快到刘侯府去，火势冲天肯定不小。一队队的马蹄声在地上滚动，嘈杂的人声震天响。少华公子这才相信真的起火了，不知不觉又惊又疑地叫了一声。

啊唷好奇怪呀！没想到刘奎璧是这样的人。

急忙站起来叫禅师，刘府的花园离这里很近。只怕火光蔓延到这里，即使逃跑躲避也来不及了。清修长老微微一笑，摇头连说您不知道。这火不是上天降下的，怎么会危害到佛院呢。还是回来下这盘棋吧，不要听街上人马奔跑的声音。公子听了这话才定下心来，三更的时候又听到消息。人们喧闹着说火灭了但是找不到人影，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公子一边敲着棋子一边深深赞叹，禅师您为什么能预先知道这些事呢。刘家从此心灰意冷了吧，哪里还有奸谋可以再用呢。清修长老站起身来，收拾好棋盘就告辞了。公子这才回到帐中睡觉，一夜安稳没有其他事情。醒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早晨的太阳照在窗户上映照着竹枝。

没有办法，只能答应这门亲事。要说佳人刘燕玉，并不是奸诈狡猾的不良之人。言辞激烈真值得敬佩，仪态风流很是可亲。料想以后不会有嫉妒之心，这是因为她自愿托付终身。总督夫妇心中欢喜，难得佳人有这样的恻隐之心。但是这门婚姻难以促成，担心她的父母不会答应。堂堂侯府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做我家的妾室呢。你要用心谋求上进，不要让闺阁中的女子怨恨青春虚度。大丈夫活在世上要完全做到忠孝，在忠孝之中就能获取名声。拜相封侯不是妄想，只要有一心报效朝廷的念头。儿子要是能平步青云，争取一份诰命封给妻子。公子在筵席前领命称是，孩儿怎敢不期望成名。夫人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奎璧这个小畜生。不想想纲常和礼义，偏要像虎豹一样逞凶。我的儿子如果不是恩人相救，怎么能重新回到皇甫家。放火的仇恨深似海，老爷为什么不向明君上奏。朝廷有道就有公法，治死刘侯全家。总督听了微微一笑，夫人何必仇恨这么深呢。当年为了儿子施行仁德，现在因为儿子怎么能害人呢。放火固然不是他做的，幸亏上天保佑得以安宁。少华既然已经安然无恙，何必为了仇恨怨恨声声。就算是叩阍上了奏表，只怕云南总督反而遭受刑罚。刘家的权势在朝廷内外都很大，难道夫人您不知道吗。父亲被封为郡侯跟随圣主，妹妹做了皇孙的妃子。皇甫敬，并不是惧怕刘公子，只不过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姐欣然说道正是这样，夫人点头也停止了嗔怒。一家人饮酒作乐非常欢乐，一杯杯美酒依次斟满。决定在第二天摆下斋供，来感谢神明和祖先。

孟尚书府里一大早起来，先有挑水的人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传到了门房之中。门公孟宁担心知道了消息却不禀报，主人肯定会责怪，只能慌慌张张地跑到里面来通报。孟尚书早就在内堂吃点心了，韩氏夫人还在窗户下梳洗。

忽然听到门公跑得很急，口中说着有事要禀报详情。尚书在帘子里开口问道，有什么缘由这样匆忙。门公孟宁说不好了，只因为昨夜发生了灾祸。姑爷为了观看昆明的景色，晚上住在刘侯府的内房里。没想到花园突然失火，少华公子竟然死了。寅牌时分天刚有点亮，这个凶信就通知到总督台了。皇甫大人亲自去查看，已经回到府里非常悲伤。街上的百姓都在纷纷议论，说火里没有尸体实在是可惜。所以来报告这个奇怪的事，也应该去问候一下情况。门公说到姑爷的事情，兵部尚书就着急了。跳起身来脸色都变了，问了一句，哪里起火了谁死了。夫人正在对着梳妆镜，顾不上梳头就走出房间。偏偏罗裙又缠住了脚，幸亏扶住了左边的门框。心里惊恐诧异，意乱心慌，右手推开帘子询问详细情况。急得门公话都说不出来了，目瞪口呆更加心慌。尚书呵斥问道到底怎么了，真是个老糊涂没有主意的家伙。门公又重新说了一遍，尚书夫妇非常惊慌。

啊呀，真的是这样吗？跺脚连连呼喊这可怎么办。难道少华这个好女婿，死在刘侯府的后花园了。虽然火里没有尸体，但是总督亲自去了可不是小事。要是有个什么差错，让我家年轻娇弱的女儿可怎么办啊。正在着急悲伤的时候，只见姑嫂两人携手来到院子前面。翠色的衣袖轻轻飘动露出纤细的手指，湘裙摇曳缓缓移动脚步。后面跟着映雪苏姑娘，慢慢转过回廊进来请安。一看到尚书夫妇的样子，就惊问今天是因为什么缘故。孟公看到女儿悲痛得难以诉说，韩氏看到女儿痛苦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详情告诉她们，堂前的众女子都惊倒了。丽君小姐知道了这件事，顷刻间容颜就不像之前了。只见她，这个时候的样子是怎样的呢？就像被雨洗过的梨花带着泪痕，又像被风吹动的柳叶满是愁绪。轻轻提起罗袖斜着遮住脸，微微皱着蛾眉。低低地叹息一声叫着父母，孩儿之前所预料的果然是真的。在夺袍赌射三支箭的时候，就知道刘家仇恨很深了。现在果然把他留在园内居住，深夜就放火胡作非为。虽然火里没有尸骨，只怕传言不是真的。早点派家人前去探查，好让孩儿心里能有个主意。

丽君小姐刚说完，低下头轻轻擦去泪痕。映雪在旁边听到这些话，顿时失魂落魄。两腮的红晕稍稍褪去，一颗芳心又惊又怕。暗自叫了一声我好苦啊，这情形，分明是难以实现梦中的盟誓了。少华公子的容貌如此不凡，怎么会是英年早逝的人呢？况且我也是才貌双全，按理说不应该独守空闺。难道是得罪了媒人，暗中使鸳鸯离散。虽说还没有知道确切的消息，恐怕这真的是凶讯。大概是我这个薄命的苏家女，连累了多才的皇甫君。不是姻缘难以勉强，自然是上天的旨意来警示愚人。深知自己没有洪福，何必还想着梦中的盟誓呢。虽然如此我也不后悔，在枕边立下的誓言有神灵见证。如果真的有个好歹，愿意在闺房里度过一生。小姐必然坚守节操，我也愿意保持清白之身。梦中的一句话重如泰山，怎么肯改嫁他人。只希望上天垂怜眷顾，好让英才得以复生。映雪苏娘想到这里，眼中不禁流下泪来。心里慌乱害怕被人看见，偷偷背过纱窗去擦眼泪。飞凤一听到这样的事，又惊又疑先就骂起刘家门来。真是奇怪的事，果然是奇闻，明显能看出其中有隐情。在赌射宫袍的时候如果记恨少华，自然会有意在园亭设下阴谋。姑夫又不是寻常的客人，就算他家有恶意得逞。火里既然没有尸骨，必然是特地躲避灾祸去了。姑夫暂且不要忧虑，早点派家丁去探查一番。皇甫姑夫如果有什么闪失，章飞凤，一定要打到刘家去。孟家好好地招了个佳婿，为什么中途有变故。明显看出刘家心怀仇恨，深夜放火陷害园亭。姑夫有这样出众的相貌，遇害的担忧可以放心。倘若上天保佑能够无事，必定会再次听到报喜的消息。兵部夫妻说对，急忙让孟嘉龄出发。快去总督府查明情况，得到好消息也能放心。韩氏夫人又再三嘱咐，吉凶一定要问清楚。可怜柔弱的妹妹娇美之身，怎能经受狂风骤雨般的惊吓。倘若传来的消息是假的，也能让全家免却忧愁。翰林着急地戴上帽子系好腰带，立刻骑马出了府门。兵部夫妻一同盼望，满面愁容心情沉重。丽君小姐心中伤感，含着泪告别回到后院。映雪跟随她回到绣房，幽芳阁在绿树浓荫深处。乳娘已经到前面去了，小婢女荣兰出来迎接。小姐掀起帘子迈步进屋，低着头含着泪轻声说话。苏娘你快到前面去，不用跟着我进阁楼。公子回来知道确切消息，是凶是吉探听清楚。恐怕父母会瞒着我，托你前去听个回音。映雪听了快步转身离开，丽君进入阁楼独自沉思。金莲慢慢地绕着罗帏踱步，玉手轻轻摆弄着手镯。过了好久长叹一声仍然落泪，忽然自言自语又皱起眉头。不说小姐心中惆怅，且说年轻的孟翰林。骑马去问明了真实消息，高兴地回府见双亲。

尚书夫妇一看到翰林神色欣然，而且有几分欢喜的样子，急忙问道：打听的情况怎么样？孟翰林笑着说：放心吧，我已经见到妹夫了。果然是刘家的奸计。

奎璧邀请少华去划船，黄昏的时候就只能暂时留下来。谁知道突然就生出奸计，托付一个乳母的儿子来下毒手。刘府有个仆人名叫进喜，夜里做梦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告诫他千万不要伤天害理，如果不存好心就会丢了性命。老者说完还多次嘱咐，一阵清风刮过就消失不见了。当时进喜暗暗地产生了疑惑，正好遇到刘家有其他事情发生。所以就暗中传递消息，上天顺遂人意少华公子得以逃脱这是可以追查得到的。偏偏顾宅有丧事，夜里传来凶信需要去应酬。进喜和他母亲一起出去了，江进喜，就私下把少华公子放走没有耽搁。妹夫立刻逃脱了灾难，到玄妙禅林暂时去投靠。进喜马上就放了火，小春庭，火光一起就难以扑灭了。家丁不知道人已经逃走了，夜里把凶信报到府里。皇甫总督亲自去查看，带回来江进喜仔细追问。才知道少华公子已经逃出花园，等到少华公子回家就不用担心了。重重赏赐黄金酬谢进喜，把他放回刘府事情就都结束了。少华妹夫安然无恙，告诉爹娘就可以不用担心了。翰林院的人说完里面的事情，整个厅堂里的人，又惊又喜眉头也舒展开了。

孟公夫妇一听这话，真的是高兴极了，两人都用手摸着额头，感谢上天赐予的好运，纷纷向对方道喜。韩氏夫人笑着说：“都是门口那个仆人不好，差点被他给吓死！哎，映雪，你怎么也被吓得这副模样？现在放心了，快去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映雪这时心情也平静了许多，答应了一声，就轻盈地走了。她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双手合十感谢上天。如果不是神明暗中保佑，怎么能平安脱险呢？她急忙走进幽芳阁，见到小姐后，就热情地安慰她。小姐抬头问映雪：“不知道公子回来了没有？”苏娘笑着说：“已经回来了，特意来妆台前告诉你一声。”说完，就把前后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丽君小姐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长叹一声说：“真是上天保佑，没想到真的能化险为夷。”奎璧这次做这样的事情，只怕以后还会耍什么花招。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愿我们能时刻小心提防，别再遇到什么凶险。旁边的苏娘子也高兴坏了，双手合十对着上天祈祷。感谢上天保佑姑爷没事，真该去神前设坛祭拜。我说小姐长得这么特别，怎么可能像花园一样被一把火烧掉呢？果然遇到了恩人来报信，现在平安无事了。多才多艺的小姐心情也安定了下来，安静地待在香阁里，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