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凉了,你吃不了。”
可惜它听不懂人话,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我。
饼皮也几乎被化开的冰淇淋粘满了,不然还能给它掰一点。
没办法,我只好端着冰淇淋背过身去。
身前闪过一道人影,我视线追随过去,丁程鑫跨过石台在身旁坐下,掰下一块手里的吐司片投喂到天鹅嘴里。
那天鹅才终于停止叫唤,满足地吧唧起来。
“你哪来的吐司?”刚刚没看他买呀。
“那边有卖的。”他扬头指了指对面的摊位,“用零花钱买的。”
昨天晚上开会时,洲哥给我们每人发了10瑞朗。
我了然点头,偏首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啃下,又三下五除二把饼皮塞进嘴里。
“喂吗?”丁程鑫晃晃手里的吐司。
我抽出纸巾擦了擦唇,而后伸手捏下一块。
刚一伸出,那张尖嘴便迫不及待张大,我手没有丁程鑫长,弯身才能够到。
还没待我坐直,唇角压上一层绵软,带着几分力道。
丁程鑫手里抓了一张餐巾纸,在我唇边轻柔擦拭。我抬眸刚好和他对上视线,他看了眼便移开,仍然专注着手上的动作。
“吃完东西还擦不干净。”他说着停下,给我看纸巾褶皱处染上的绿色。
耳尖似乎有些发烫,胸腔处也砰砰跳得飞快。我有些不自在地回过身,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离开,一路上边走边调整呼吸,试图将那颗快要蹦出的心脏压制住。
从洗手间出来后,我对着镜子往脸上泼了些水,迎面而来的湿凉也没能让心里的燥热好受些。
我愤愤想着,丁程鑫这人真是两面派,一会儿使劲惹恼我,一会儿又做出些像这样的举动,上次的拥抱也是。真是打一巴掌给颗枣吃。
想明白后,方才激动的心情霎时烟消云散。我拧上水龙头,在池边甩了甩手上的水。
出门迎面撞上前来的丁程鑫,他从注视的手机抬起头,按灭屏幕,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我去洗手间,你等我一起回去。”
他边说边从我身边绕过,我回头瞥向他的背影,目睹他走进男厕方向。
“哼。”
凭什么他让我等我就得等?我偏不。
我心情大好地踩入光影里,脚底触到什么,发出一声轻响。挪开一看,是一张皱巴的红叶。
抬眸上移,红叶交错挂在树梢上,地上荫凉处则堆着层层簇簇的枯叶。
我迈步走近,想起方才不久前聊起落叶标本的事,像捡几张带回去。
比对一番,我满意地选出了三张成色不错的,起身欲走,身前迎面站了两堵人墙。
从衣着打扮判断是两个男人,抬头仰起一定高度,我才看清他们的面容。
长相都是典型的当地人,其中一个手里衔着烟,腮边长满青须,刺鼻的气息从他干裂的嘴唇间吐出。
“Hey girl,are you tourist?”
我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布满血丝的眼眸,嗫嚅着回答,“Yes.”
说完我就想绕开他们,那人伸开手臂拦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