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含苏樱,敬请见谅哈)
离上山的时间还有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办理出国手续的任务只有但拓亲力亲为,办假证的事自然就落到了沈星头上。可怜的娃愁这事愁得寝食难安。
三边坡这个地方看似凝滞晦涩,实际上这些小道消息都是流动的。找专业的办假证的倒是不难,阴暗的小胡同里随便找一个人打听兴许就有了眉目,可是想找到口风严的那就是难入上青天。这些风若是传进了毒贩手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沈星坐在河边小屋旁,听着树林的窸窣声,瞧着因鸟儿的途经便打一个冷颤,簌簌掉下落叶的枝干。
“对啊,我可以找苏苏啊。“
……
熟悉的红色灯光,门锁着,苏苏没在店里,沈星自来熟地蹲在门口,等她回来。
待苏苏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沈星抱着一大包影碟窝窝囊囊地蹲在门口的模样,她用脚踢了下玻璃门,沈星这才回过神来。
“你来干嘛?不是叫你别来了吗?“
“我拿了点碟片,你们不是没事干嘛。”
“古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想必也是有事相求吧?还是想要纹那个男人的眼睛?”苏苏接过碟片,瞧了他一眼,打趣道,“这嘴巴咋破了?是因为这个才又腆着脸来找我吧。”
“不不不,这俩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沈星的脸蹭地晕出一片晚霞,忙解释道,“我也想起了一句俗话,’不要对女人撒谎,她们的直觉太准。‘所以我也不绕圈子了,我来确实是想要你帮我个忙,帮我办个假证,价钱你尽管提。”
苏苏秀眉微微挑起,把碟片丢到桌上,“怎么?我这个纹身店名叫‘不仅’,你就以为我的业务不仅包含纹身,还包含办假证了?”
“苏苏姐,你这是哪来的话。我来相求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外面办假证的嘴巴有多不牢实你也应该有所耳闻。你在这条街老老实实纹身有几年了,我来了这么多次也一直是打着纹身的头号来的,就算假证被抓包,论谁都不会想到你头上的。而且其实纹身和办假证也有相同之处嘛,都是需要细致入微加上高超的绘画模仿技术。更何况子樱的开销也是一大问题,价钱你随便提,以后的生活也能宽裕不少不是。”
二者僵持不下,沈星觉得空气里弥漫着百合的芬香和若有若无的毒品燃烧后的酸味令他的胃开始抽搐。
良久,苏苏深叹一口气,“好吧,2000万勃磨币,一分也不能少,款项先预支一半。工具我这里没有,还要去买。为了掩人耳目最近我还是要正常营业,假证白天做不了,只有晚上做,工期会慢,起码一天。能接受吗?”
沈星连连点头,正要开口道谢,胃里却一阵痉挛,他两眼一黑,头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再醒来时,天色已晚,旖旎的灯光下,事物都变得模糊。沈星看到苏苏去把大门关了,然后坐到了但拓的身旁,“等等,拓子哥咋来了?”
他撑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确定这一切不是幻影,结结巴巴地开口,“拓……拓子哥你咋来了?”
“为哪样我来不得嘛?”
赵子樱也从楼上下来了,带着一脸坏笑开口,“你晕倒了,把姐姐吓够呛,跑去给你找药。隔了没多久你手机一直响,一看是个叫拓子哥的呼叫,我就替你接了。开口阿星,阿星叫的多亲热的。结果你拓子哥一听是我的声音,一下子就冷声冷气的,问我你在哪里,我才说完没多久,就火急火燎地跑来了……”
她还想继续多弯酸几句,苏苏就拦住她,“子樱,别说了。”
赵子樱瞪了苏苏一眼,气呼呼地跑上楼去。每一步都那么用力,像要把楼梯踏破。
但拓回到沈星身旁把他扶起来,微微颔首示意:“谢谢你们,我们先走了。“
临到出门,沈星才兀地开口,“看紧点子樱,我之前看到她试图和街上的那些零包交流……那些人,不是好人。”
她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用微乎其微的声音感谢道,“谢谢你,沈星。”
坐在回达班的皮卡上,气氛沉闷得犹如实质,压得沈星喘不过气,他刻意的清清嗓子,“哇,今晚的星星好美啊。”
见但拓鸟都不鸟他,他眼眸一转,“哎呦,这路太陡了,我头好晕啊。”但拓还是不开口,只幽幽地转过头看他一眼,然后默默减缓开车速度,眼里的哀怨吓沈星一跳。
车子猛地一刹车,和地面发出“吱嘎”的响声。
沈星强装若无其事地扭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却发现这条路不是回达班的路,“但拓,咱这是去哪儿啊?”
“去看病,我要看看你这没事就晕倒在别人的房子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得出了结论,“压力过大加上睡眠不足导致的短暂性晕厥,问题不大,好好休息,吊两瓶葡萄糖就能解决。”
这下轮到沈星得瑟了,“你也听医生说了,这不是我的错,归根究底怕还是……”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狡黠地眼神盯着某人,显然意有所指。
但拓突然笑了,替他掖好被角,“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小气。只是想到你晕倒身边没有我,我一下就失了心神。”
想想沈星特立独行地坚持做自己如此之久,这辈子算是被这个拓子哥给烙下痕迹了,他认命地倾身在但拓嘴角落下一吻,炙热的气息交缠的那一刻,沈星一下子意识到,遭了这个老醋包的道,今天晚上怕是又要遭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