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玉淡然一笑,接着便咬了那绿糕一口。
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二位姑娘有何用意,但总归是来试探她,亭兰还在一旁,要是下了毒,怕是自掘坟墓。
温寒玉咽下嘴里嚼烂的糕点:“软糯香甜,味道不错,拿到集市上去卖,估计都会被抢空了。”
“姐姐说笑了。”上官浅一边接话,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下云为衫。
温寒玉看见只当作没看见。
就要再咬一口糕点时,云为衫突然压着声音说了句话。
“天地玄黄。”
短短四字勾起了温寒玉的回忆,她下意识低声喃喃。
“…魑魅魍魉。”
这下云为衫和上官浅都松了口气,她们听清了温寒玉话里的悲伤,但也只以为是对身在无锋的感叹。毕竟无锋的暗号不可能会有外人知道。
“姐姐是魑还是魅?”
温寒玉已经从方才的失落中回了神,现下听见上官浅的疑问骤然心里一惊。
她这是无意间捅进无锋的窝了吗…可是这话…
留给她细想的时间不多,温寒玉敛下眼眸,转身对着身旁的亭兰用眼神暗示,嘴上却说:“亭兰,去把我窗边放着的手帕拿来。”
面前二人都不知她这举动是为何,本以为她不愿说,没想下一瞬就听她温声——
“二位觉得我是什么?”
话音落下,恰好这时亭兰提了手帕回来,也不管上官浅和云为衫的反应,只是嗔她:“同样的招数,小姐还不忘再来一遍。”
温寒玉微笑着接过手帕擦了擦手。
而云为衫和上官浅听到亭兰的话,登时震惊了目光,果然如她们想的一样,这亭兰和温寒玉都是无锋的人!
上官浅收敛好神色,仔细观察了下温寒玉和亭兰,才说:“亭兰我看不出,但姐姐…应该是魅吧?”
温寒玉灵眸瞥向她,不答反问:“之前牺牲的那位郑小姐是魑么?”
“没错,她是魑。”云为衫回了她。
上官浅见此情形不禁蹙眉,“姐姐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
“我只能说我和亭兰都和你不一样。”
上官浅表情崩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平常。
温寒玉见时机合适,转而提了另一个话题:“执刃和少主死了,你们有消息吗?”
闻言上官浅目光微震,想到上次在夜里穿刺客行衣的云为衫,有些不敢相信:“你杀了他们?”
“不是她杀的。”
云为衫看向她:“温姑娘怎么知道?”
见状温寒玉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作势要起身:“我本以为你们能有点消息呢?看来是我错了。”
她朝床边的方向缓步走去,对一旁的亭兰轻声:“我想休息了,把二位姑娘送出去吧。”
听见温寒玉的话,亭兰笑了一下,转身对着云为衫和上官浅说:“实在不好意思啊,二位小姐,我家小姐身体不好,只能下次再聚了。”
被亭兰送出门,上官浅和云为衫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大门关上。
走到没人的地方,上官浅才忍不住看了眼一路上镇定的仿佛丝毫没受影响的云为衫。
她有些气笑了:“云姐姐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自然是温寒玉和亭兰。”
“你说过我们之间不存在我们,她们这么做再正常不过。”云为衫转身正对向她。
“不过,你是怕了吧。”
“新娘里多一个无锋,就多一份可能暴露的危险,只要我们四个有一个被发现,宫门就会想到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所以你才更想了解其他无锋的信息,对吧?”
“你看,我和你之间还是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