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接过看了两眼,便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
“你被人算计了。”
“什么意思?”温寒玉看了眼他手里的药方,紧皱眉头。
“你的意思是…这个药方有问题?”话落她又迅速反驳:“不可能!我的药方都是母亲配的。”
宫远徵见她情绪突然激动,有些意外地看向她,“那就是抓的药有问题了。”
他不自觉放轻声音:“你这药方里的都不算是寻常集市里能买到的药材。”
温寒玉点头:“嗯,里面有几种药材买不到,需得专人外出采集,我母亲每次都会派她的贴身丫鬟平儿去,一去就是几月。”
想到一种可能,温寒玉兀地抬眼,有些不可置信:“…平儿?”
这么一想确实不无道理,她的药平日里都是平儿熬制的,母亲偶尔得闲了才会亲手上身,加上平儿原本就是母亲至交,想偷着替换药材不算很难……
可是平儿…
见她有了眉头,宫远徵反而不再多问,摆出一副赶人走的架势:“你走吧,以后每日戌时来这里取药,我会让医馆的侍卫放你进来。”
温寒玉有些受宠若惊,但想到二人之间的交易便也不觉有什么逾矩的。
“对了,无锋有一个新娘的目标似乎是执刃。”
闻言宫远徵饶有兴致地抬眼看向她:“你这卧底知道的还不少。”
“回报而已。”
语气之间如此客气,宫远徵黑下脸,直接赶她:“你家丫鬟该等急了。”
想起亭兰,温寒玉确实不能再多待,她得赶紧回女客院落。
宫远徵瞥了眼温寒玉清和窈窕的背影,有些懊恼方才自己的失态,转而埋头熬起药来。
*
另一边,女客院落。
上官浅成功为云为衫打了掩护后,给云为衫递了杯治脸上红疹的药。
一袭刺客黑衣披头散发的云为衫犹豫片刻喝下药后,自然出声:“天地玄黄。”
“魑魅魍魉。”
对上了。
“你也是魑?”云为衫抬眼看她。
上官浅微微向前倾身:“我是魅。”
“温寒玉呢?”
她收了笑容,又向座椅背后慵懒靠去,“还不清楚。”
“她很低调。”
上官浅轻笑。
“我们是无锋,不低调就死了。”
*
翌日,温寒玉推开窗,望着满树金黄出神。
那日温家几乎所有人都被刺杀,除了一些逃走的侍从,平儿的身影也不在其中。
这么说…平儿很有可能还活在这世上。可她究竟为何这么做呢…
眼前浮现起往日平儿对她的照顾体贴,点点滴滴流露真情,当初平儿以身替她挡刀的场景仍历历在目,那样一位女子怎么可能会有害她之心。
对,不会的…一定是另有隐情!
温寒玉眉头越皱越深,连头也愈发沉重了起来,连连重咳了好几声,忍不住用手掩住口。
亭兰听见声响,赶忙拿了手帕和茶水走过来看她:“小姐。”
温寒玉缓过劲来,关了窗才接过茶水喝了口。
亭兰将手帕放在一旁,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慌,连话音都染上了哭腔:“小姐…”
还没说话呢,就有人敲门打断她。
亭兰用眼神朝温寒玉询问,见她点头后才去开门。
到底是谁啊?大白日的还来打扰她们休息!
“云姑娘?上官姑娘?你们怎么来了?”见到来人,亭兰刻意提了提嗓子。
温寒玉听见,平复了下情绪后起身走到桌边坐下,“让二位姑娘进来吧。”
“进来吧。”亭兰敷衍地招呼她们入舍。
待几人落座,上官浅轻笑着先出声:“温姐姐,叨扰了。”说着她递了件东西上来,“云姐姐和我做了些糕点,想拿来让姐姐尝一尝。”
温寒玉眸光扫过云为衫,见她也浅笑着点头,目光看向了那盘递过来的绿色糕点上。
她拿起一块左右瞧了瞧:“看着色相不错,味道定也是极好的。”
“这得姐姐尝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