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玉坐在床边将亭兰叫了过来。
看着温寒玉深思的模样,亭兰也叹气:“小姐,你也是在想夫人为何知道他们无锋的暗语吧。”
“嗯。”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
这是母亲在世时说过的话,当时她年纪小,不懂便问了母亲,但见母亲掩盖住悲痛的神色逃避,从小因为身体原因就察言观色的她就再没问过。
现在想来,他们肯定瞒了她很重要的事。
温寒玉看向镜中自己的倒影。
母亲…会是无锋吗…
突然,胸中一瞬觉得闷紧,她忍不住弯身咳出声来。
“小姐!”亭兰惊呼出声。
手中的血红了掌心,温寒玉蹙眉,心里却想着宫远徵答应她的事。
希望他真能治好这身子…
*
是夜,医馆内静寂无声,墙檐处灯笼里橙黄的烛光映满了深暗的木板。
宫远徵将温寒玉的药制好,便收在一旁转而去研发毒药。
恍然听见脚步声,他耳尖轻动,眼里染上兴奋,起身时刻意将步子压低。
陌生的背影入目,他眉头微拧,眼底的兴奋降了点,转而换上副从容危险的表情,趁那陌生女子转身的瞬间,将刀尖对准了她的喉咙,相差不过毫厘之间。
“别动。”
“你是谁?”
上官浅瞥过喉前的刀,眸中染上些许无措,哑着声音:“上官浅。”
“新娘?”宫远徵不为所动,仿佛抓到猎物般盯着她。
上官浅眼底已有些湿润,吞了下口水:“嗯,新娘。”
“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
“知道还来?”他话语间透出锋利。
“你来这里干什么?”
“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拿了个白玉令牌。”话落上官浅露出颇为苦恼的神色。
“我来这找他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方子治一下我这偏寒的体质。”
宫远徵轻笑一声,眼底故作配合地染上关心,手中的刀却仍没放下:“你就这么想被执刃大人选中?”
“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话音未落,宫远徵就戳穿她。
“不想还来。”
上官浅咬了下牙,自然地应对审问:“大夫说湿气郁结不利于生育。”
“那你说之前想,现在又不想,这是何意?”
此时上官浅仔细看向他,目光中露出了然的神色:“你应该就是宫远徵少爷吧?”
“现在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此时她逐渐没了害怕。
“最有资格当执刃的是宫二先生,宫尚角。”她嘴角轻扬,一脸的欣赏崇拜。
宫远徵见此将刀收下,微笑着眼含深意看向她。
这新娘倒是有计谋,知道投其所好,但再有计谋还是会露出马脚…就是不知道温寒玉这个卧底究竟抓不抓得到了。
想到温寒玉,他不耐地朝外觑了一眼。
突然,一道深沉阴郁的声音自一旁响起,屏风后的人冷着脸,半边身子掩在昏暗中,一双颀长双眼仿佛将人看穿。
“你很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