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愈发壮大的声响,温寒玉迅速点了一个熏香掩盖血味,然后让亭兰躲在窗外的隐蔽角落里藏好。
“待会说什么都不许出来。”
亭兰忍着肩上的疼痛点头,藏于隐秘之处,这个地方刚好挡住了所有人的视野,只要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不动就没人发现的了。
慌忙间温寒玉听见有人重重地敲击木门。
她赶紧收敛好了神色去开门。
见到黑衣侍卫,她先发制人地咳了两声,而后有些歉疚地说道:“抱歉,旧毛病又犯了。”
那黑衣侍卫黑着脸:“出来集合,清点人数。”
她平淡地点头,刚要提步又似想起什么般停住,“对了,我家小丫鬟被我差去医馆拿药了,现在还没回来,这该怎么办?”
黑衣侍卫目露怀疑盯着她,见她如此坦然地将问题抛给他,便只撂下句话,“我们会派人去查。”扫了一眼屋内就离开了。
温寒玉见他离开便关上门起步向台阶下走去,从高处看到了楼下姜姑娘被两个侍卫架着不知拖去哪里,脸上满是红疹。
回想起方才四人同舍时的谈话,温寒玉凝眸垂思,看来上官浅和云为衫果真有猫腻。
走到一半,她恍然间注意到一团黑影,正要细看之时就与那屋檐上之人撞上眼神。
那是…云为衫!
此时她身着一身黑衣,发髻利落盘起,匍匐在屋檐之上,与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模样毫不相似。
相望一瞬后,温寒玉掠过云为衫眸中的警惕和惊慌之色很快移了目光,若无其事般继续向下走去,路过一旁目露焦急的上官浅时不忘对其点头一笑。
活脱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等清查结束,温寒玉回了屋便立刻将窗外的亭兰领进来。
“伤口如何?”
温寒玉朝那血红处皱眉望去,一番思索后拿了件白衣大氅给亭兰披上就起身不容置疑地拉起她:“走,这伤必须去医馆,不能再脱。”
左右不过她,亭兰还是被温寒玉带去了医馆。
刚想进去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下。
他看了眼亭兰,有些疑惑:“方才你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来?”
温寒玉不慌不忙地解释:“刚刚她抓错药了,我这次带着她抓,下回就清楚了。”
侍卫闻言只看了两人一眼,像是被这理由说服,但却岿然不动仍不放二人进去。
“宫三少正在里面,明日你们再来。”
似乎是听见外面的声响,宫远徵从里处走出来,扫了一眼温寒玉求助的眼神后,冷声:“让她们进来。”
温寒玉听见他冷漠低沉的声嗓,意外地朝他觑了一眼。
他这是心情不好?虽然平日里他的表情也算不上多么开心,但此时此刻他身上的低气压温寒玉多少能察觉到。
没等她深想,侍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是。”
二人跟着宫远徵一同走进医馆,来到桌前停下,还没开口说话,他就一记挥手把亭兰身上披着的白衣大氅扯了下来。
看到她肩膀处留下的刀伤,他似笑非笑看向温寒玉:“我记得我们才刚告别不久。”
“这是意外。”温寒玉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等事。
宫远徵听她说是意外,眉梢微挑,联想到方才见到的死去的执刃和少主,似乎察觉出端倪,眸色染上几分怀疑。
但又想到他与温寒玉的交易,便有意把消息直接告诉她们,更何况这事也瞒不了多久。
扫了眼亭兰肩上的伤口,宫远徵轻声:“执刃和少主不久前遇刺身亡了。”
温寒玉心里惊讶,没想到这消息来得这么突然,想到亭兰回来遇见的那位女子,一个猜想陡然冒出来。
“抓到凶手了吗?”
闻言宫远徵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不屑地轻呵一声,才回神看向她:“正在查,不过…看你这丫鬟的模样,似乎脱不了干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