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自己都有些记不清来白剑宗多久。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这可是自己当社畜最想过活的人生。
梵音将以前自己未能睡到的觉都给补了回。
一天二十四小时,梵音能睡二十五个小时。
吃的饱,想的少,人生开心没烦恼。
白剑宗家规森严,但梵音是客人,并不受家规约束,倒是挺自由自在的,过了几天。
夜晚的白剑宗静悄悄的,挂着的灯笼闪烁着微弱的残光。
梵音安静地坐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月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大半夜突然醒了,梵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就起身去院子里看了一会月亮。
一轮明月,独悬于寂静的黑夜,梵音黑色的瞳孔里面映照着柔和的月光。
梵音看着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腿了,打算找个时间便离开白剑宗。
白剑宗虽然富贵,但弟子是一个赛一个的残酷。
就算是富贵,那也得有命享受。
梵音越想越认可。
墙上突然出现一抹身影,梵音刚刚滋生出的睡意立刻清醒了。
她有些防备的看着那抹身影,提起裙子,正准备进屋,突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星星:“阿音,阿音,我是星星!”
梵音停下了脚步,提起的裙子也落在了地上。
她转过身子,有些无奈的看着星星。
星星嘴角挂着笑,一脸讨好的模样,只是那红彤彤的眼睛,越看越渗人。
梵音:“我还没来找你,你就先来找我了?“
星星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冲着梵音挥了挥手,梵音几步上前一把抱起了星星。
星星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炯炯有神的盯着梵音,星星不慌不忙的道明来意:“阿音!白剑宗的糕点很好吃,我想吃!”
梵音嗓音中略带些嫌弃的开口:“你找我就是为了吃呀?你这死兔子心还真大,你不怕我真的把你做成麻辣兔头?‘阿音’这个称呼你从哪学的?”
梵音虽然语气略带嫌弃,但是手还是很诚实的揉着星星,那白花花又软柔柔的毛发。
星星用脸蹭了蹭梵音的脸,有些肯定的回答:“阿音如果真的要把我做成麻辣兔头,那上次抓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至于称呼……我是听南宫允初在这样叫你。”
梵音揉了揉星星粉嫩嫩的小爪爪,有些不高兴的开口:“兔子可不像猫那么灵活,你如果被其他人抓到了,万一真把你炖了怎么办?”
星星有些不开心的转过了头:“我比宗门里的那些小猫要聪明的多!”
梵音:………
梵音有些复杂的看着星星。
梵音:“你要吃哪种糕点?”
星星两头思索了一会:“我都想尝一遍!“
梵音:“你不仅是个贪吃鬼,你还这么贪心!”
星星嘿嘿一笑:“那这样说就代表你同意了!”
说完这句话,星星一个起身便跳出了梵音的怀抱。
——
早晨的空气带着些寒冷,梵音也是难得起了一个大早,但她并没有一早就去厨房,而是等到了午后。
在去往厨房的路上,梵音好巧不巧碰见了南宫允初。
梵音对于她多少是带点畏惧的,她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如雪姐姐……早…早…早…早上好!”
南宫允初嘴角永远挂着一副温柔的笑:“好几日都不见阿音,最近可是在干嘛?”
梵音:能干嘛,睡觉呗。
但心里的想法永远到嘴上都说不出去。
梵音:“上次出去一趟以后腿脚犯疼,然后就一直待在屋子里面,今天终于好受了一点才出门。”
梵音心里的小九九又开始嘀咕:撒一个小小的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南宫允初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梵音:“不知如雪姐姐,这是要去干嘛?”
南宫允初叹了口气,有些许疲惫的开口:“又到了每周的理论课,本来不想来的,但想起这次是宗主亲自授课,不得不来。”
梵音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自己当初上学的时候就非常讨厌上理科,每天上课摆在自己眼前的不是课本而是摸不清头绪的天书。
“不过”南宫允初画风突然一转,梵音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坏事,正在以光速向自己逼近。
南宫允初:“既然阿音来了,不妨陪我一同去上课?”
这句话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逼问。
梵音瞬间冷汗涔涔,无措的干笑着,上下嘴唇一碰缓缓吐出三字:“不好吧。”
梵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南宫允初像是怕他生气,又赶忙解释道:“毕竟我又不是白剑宗的弟子,宗主会不高兴的吧……”
她最后一段话说的有些犹豫。
南宫允初却笑着摇了摇头,说出的话语冰冷:“不会的,如果真出了事,我来担责。”
还不等梵音拒绝,南宫允初就拉上了她的手。
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嘴贱,多问的。
梵音欲哭无泪。
她突然感觉自己游荡在生死的边缘。
如果拒绝南宫允初了,会不会把自己砍了呀?
到了课室,梵音仍然有些恍惚。
梵音:还好没有死在路上……
梵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和南宫允初坐在一起。
蔚景毅看见梵音也很是惊讶,但坐在他前面的谢无疾倒是平静多了,像是根本不在意梵音的出现。
梵音抬眼注意到后面空着一个位置。
或许是蔚景毅之前提到的那个您跟受损的大师兄的位置吧。
梵音没再多想,也懒得多想。
门口突然走进一人。
梵音低着头用余光观察着来人。
那人白衣飘飘,一袭白发胜雪,声之挺拔,气势出城,整个人宛如谪仙临凡,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清冷和禁欲克己的气息。
梵音微微抬头。
那人狭长的眼睛中温柔与清冷并存,薄唇含笑,鼻梁挺拔。
梵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南宫允初的方向扭了扭身子,整个人都快贴在南宫允初的身上了。
南宫允初细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梵音的手。
像是在无声的宽慰她,但这反而让梵音更紧张了,小心脏砰砰砰的颤个不停,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宗主在看向梵音时,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在表示友好。
梵音抿了抿唇,也回了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
原文里面的白剑宗的宗主,虽然弟子没有一个是好人,但宗主本人是个大大滴好人!
梵音思索了一会。
这白剑宗的宗主好像叫宋清玄。
名字倒是和他这白衣飘飘的仙人挺配的。
耳旁传来宋清玄那清润的声音,他语调平缓,声音清灵,宛如潺潺流水,轻轻流过耳旁,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说起话来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很是舒服。
梵音此时的心思早已不在课室,已经飞出了九霄云外。
白剑宗的人都长得这么帅,那小说中的小说男主许盛朝可是修仙界第一帅哥,那得长得多帅呀?
梵音想到此处,花痴已经打败了恐惧和羞耻。
梵音那颗小心脏如同开水壶尖叫个不停。
她抬眸看了眼,正讲着理论课的宋清玄,那一抹白衣飘飘的身影逐渐与自己大学时期的某位教授重合。
梵音心里默默摇了摇头。
大概所有老师长的都一个样吧。
到了后半节课,梵音心里的小人逐渐开始有些无聊。
果然,只要是上课,都会让人感觉无聊。
梵音抿了抿嘴,从一旁提起毛笔,按照自己的习惯,在纸张上画了一个大王八。
当她画完最后一笔时,才猛然反应过来。
这张纸是南宫允初的!
梵音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现在宋清玄还在现场,南宫允初应该不会把自己杀了的吧……
梵音差点两眼一闭,又是睡。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南宫允初。
但那一瞬间,两人的视线相碰。
南宫允初笑眯眯的看着有些心虚的梵音,梵音感觉自己背后的虚汗已经将衣服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糟糕,完犊子了!!!
梵音紧张的喉咙都在颤抖:“抱……抱歉。”
声音中满是局促不安。
南宫允初嘴角挂笑,从一旁拿起另一支毛笔,在小王八的旁边提笔画了一只小乌龟。
要说这小王八和这小乌龟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
梵音画的更丑一些。
南宫允初轻声开口:“很可爱,对吧?”
这阵轻柔的声音,吹进梵音的耳中,小心脏酥酥麻麻的。
梵音低着头,整张脸红的堪比六七月那些熟透的苹果。
宋清玄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允初又在开小差?”
南宫允初抿着嘴,有些不服气的开口:“宗主莫非又要罚我,去抄写一百遍《静心思》?”
宋清玄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环绕在耳尖。
宋清玄:“恭喜你,答对了,不过……”
他话语一顿,开口的一瞬间,却让梵音心如醉冰窟。
宋清玄:“不过这次要抄二百遍,因为阿音姑娘也算是你的同伙,这次你去藏书阁的路上,也算是有一个伴。”
梵音不可置信的抬头,那红彤彤的小脸唰一声就白。
梵音:宋清玄已被移出好人名单,备注由“白剑宗里唯一的白月光”改为“白剑宗里那阴险狡猾的宗主。”
南宫允初捂嘴一笑。
梵音:都是一群疯子!!!果然这个宗门没一个好人。
——
梵音刚一出课室,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如雪姐姐,那《静心思》多少字呀?”
南宫允初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好久没抄了,有些记不清了,大概五百字左右吧。”
五百字!一百遍就是五万字!
这和要了梵音的命有什么区别呀?
去往藏书阁的路上,梵音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刚开始抄写的时候,梵音还会比对着《静心思》里面的内容挨个挨个的抄,像是生怕抄错一个字。
只是抄久了以后,梵音就开始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单手撑着脸,有些胡乱的写着。
南宫允初突然开口:“你还带着那枝桃花?”
梵音听到此处,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南宫允初像是有些不满的开口:“谢无疾可稀罕他的桃花了。”
梵音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问道:“为什么?”
南宫允初有些不在意的说:“谢无疾院子里的那棵桃花是上一届宗主在飞升前种下的,很神奇的是,那颗桃花不结果,但四季都不凋零,连冬天那桃花都盛开的璀璨。”
梵音抄书的时候一顿,她愕然想起,自己上次路过谢无疾的院子时已是初秋,但那桃花开的依旧鲜艳。
梵音想到此处,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发间的那枝桃花,细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那颗炙热滚烫的心脏有些剧烈的跳动着。
桃花下的那一幕好似绵绵不绝的风,而那阵风总是有意无意的挑拨着心脏。
她低着头将全部心思放在了《静心思》上,每一笔的落下,几乎都是全身的发力,梵音想尽快平息自己心中的波澜。
但此刻的《静心思》竟显得有些可笑。
她挥了挥有些酸痛的手,心脏好似长长的舒了口气,最终平静的跳动着。
太阳已经坠落地平线,如同一个巨大的红球缓缓沉下。它那炽热的光芒逐渐减弱,让整个天空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暗。而原本火红的云朵也仿佛失去了活力,它们的颜色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被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着。
南宫允初突然站起身,她几步走到梵音身旁。
梵音眼神有些闪躲的伸出手,将自己写的那一团字给挡住。
南宫允初哈哈一笑,显然是看见。
梵音因为羞怯脸蛋有些微红,她扬起小脸看着南宫允初,略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如雪姐姐,你写完了?”
南宫允初看着梵音那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顿觉好笑。
南宫允初笑得十分荡漾,她不徐不缓的开口:“我当然没写完,就是单纯的饿了~想去拿些糕点,填饱我那空荡荡的肚子,你要与我一同前去吗?”
梵音转头看了南宫允初桌上那满满当当的抄写,顿时心觉。
她肯定写完了!
梵音肯定的摇头,有些理直气壮的说:“我写的慢,要多写一会,如雪姐姐如果不介意,那顺便也给我来一份糕点,好不好?”
这句话像是命令,又像是在撒娇。
南宫允初装作有些无奈的点头。
在南宫允初快要出门时,梵音突然想起了什么。
梵音:“如雪姐姐,你们修仙者,不是可以吃辟谷丹吗?”
南宫允初推门的手一顿,她思索片刻,给出了一个有些合理又有些不合理的回答。
南宫允初:“我就是单纯的嘴馋,不然中门你也不会有那些厨子。”
她说完这句话,便推门走了出去。
梵音内心的疑惑得到回答,将袖子拉了拉,抬手继续抄写着《静心思》。
古人这长袖写起字来真是不方便。
梵音小声的嘀咕着。
突然,藏书阁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梵音略有疑惑的转头:“如雪……”
后面那声“姐姐”还没叫出来,疑问的话也没出口,她就清楚的看见来人并不是南宫允初。
梵音眨了眨眼:“小郎君也被罚了吗?”
蔚景毅面若白玉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他厉声开口:“别乱叫!”
梵音不满的转头,并不想理会蔚景毅。
蔚景毅快步上前,坐在了梵音前面,将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她。
梵音有些惊诧的打开,里面是花花绿绿的糕点,每一个糕点的形状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只是一眼便让人食欲大开,她蠢蠢欲动地盯着糕点。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恰巧此时,梵音的肚子“咕”的一声响了起来。
梵音立刻红了脸,她拿起一块就放入了嘴。
糕点入口的一瞬间,梵音冲着蔚景毅竖起了大拇指。
梵音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好吃,好吃!”
梵音拿起其中一块形状,像似桃花的糕点,递给了蔚景毅。
蔚景毅嫩嫩的接过,送进了嘴里,他小小的咬了一口。
很甜……
藏书阁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散发着微弱而柔和的光芒,仿佛一层轻纱般笼罩在两人的面庞之上。
梵音两侧的腮帮子被糕点撑得鼓鼓囊囊的。
蔚景毅嘴角擎着淡笑,灯光在他眼中微微跳跃着,那常年冷如霜的眼神中,好似多了一分柔情。
或许是因为距离不算远,蔚景毅清楚的闻到了梵音身上那一抹熟悉的桃花香。
他心脏微微颤了颤。
梵音眨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但目光完全没在蔚景毅身上,而是在桌上的糕点,仿佛这些又美又好吃的糕点,就是她世界里的全部。
蔚景毅睫毛微垂,他淡淡的开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梵音嘴里还嚼着糕点,听到此话,她忙不迭的咽了下去,有些模糊的说道:“小郎君这么好,愿不愿意帮我抄两遍《静心思》呀~”
蔚景毅脚步一顿,神情淹没在黑暗中,他语气如常的开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梵音听到这句话,略有不开心的转过头,继续吃着蔚景毅给自己的糕点。
这人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梵音看着那糕点,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只好吃的兔子。
她略有无奈的摇头,随后,将剩余的糕点收好,放置桌旁。
长袖在此刻体现出了它的用处。
在蔚景毅离开不久以后,南宫允初回来了。
南宫允初注意到桌旁用油布包裹着的东西。
梵音先一步开口解释:“蔚景毅刚刚过来送了糕点,如雪姐姐要尝一下吗?”
南宫允初微微摇头:“那你还吃得下我给你带的糕点吗?”
梵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为这份糕点专门留了空位!”
南宫允初抿嘴一笑。
见南宫允初小口小口的吃着糕点,梵音也有样学样,只是多少有些东施效颦的意味。
梵音在吃完南宫允初带来的糕点以后,总感觉肚子还是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只有七分饱。
到了后半夜,梵音看着自己还未抄完的,那五十遍,心里顿时刮起一阵又一阵的凉风。
这东西怎么越抄越多呢?
一阵困意席卷大脑,梵音头不停的往下坠,每次又强撑着立了起来。
到后面实在受不了,她趴在桌子上直接睡着了。
南宫允初突然站了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到梵音身旁。
看着安静躺在桌上的梵音,她呼吸绵长,微微颤动着睫毛,仿若蝴蝶的蝶翅般轻轻颤动着,南宫允初恶从胆边生。
在她脸上一阵涂涂画画以后,南宫允初故作镇定的又坐了回去,只是嘴角的笑容有些抑制不住。
或许是出于最后一点的良知,南宫允初回屋拿了一件披风,这一路上,她脸上的笑意不断。
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南宫允初回了自己的桌前。
天有些蒙蒙亮时,南宫允初叫醒了梵音。
梵音完全清醒以后,慌张感顿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南宫允初坦坦荡荡的表示:“不用继续抄了,宗主又不会认真的去数,写个五六十遍就可以。”
听南宫允初这坦荡的话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干了什么好事呢。
梵音心里有些动摇,她眨了眨眼,将自己的那份抄写和南宫允初的混在了一起,有些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梵音突然注意到自己披着的披风,想将这件披风还给南宫允初,但她却拒绝,梵音大脑浑浑噩噩,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感觉浑身被掏空。
她一边走一边打哈欠,眼下满是乌黑和青紫,而一旁的南宫允初倒是神采奕奕。
回到院子时,梵音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白兔。
梵音不太喜欢被人伺候,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桑芙除了给梵音送饭和换香以外,很少踏进梵音的院子。
这样的好处大概就是,那只兔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院子里面乱逛。
梵音上前几步走到白兔面前,将长袍里面用邮包包裹住的糕点递到了星星面前的那张小桌子上。
星星并没有急着打开。
梵音刚准备进门的脚步一顿,她有些疲惫的询问:“你为什么不吃?”
星星眨了眨眼,看着她的脸出神。
梵音微微挑眉,有些自信的说道:“咋的,现在才发现我的美被我迷住了?”
星星肯定的摇了摇头,一蹦一跳的走开,又一蹦一跳的回来,星星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铜镜。
梵音看向铜镜,才注意到自己的右半边脸被画上了一个趴着的大王八!
梵音猛然瞪大眼睛上前几步从星星手里拿过铜镜,有些不可置信的左看右看。
南宫允初!
因为愤怒,梵音五官都快皱在一起。
刚从宗主屋子里出来南宫允初感觉鼻子痒痒的。
小剧场————
南宫允初:“宗主,这是弟子和阿音的两百遍《静心思》。”
宋清玄放下了手里的书籍,转而看向南宫允初递来的一大捧纸张,嘴角挂笑,心里跟一块明镜似的。
宋清玄:“真的没有偷工减料吗?”
南宫允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宗主若是这样想,那弟子也无话否认。”
宋清玄笑而未语,轻轻摆手示意南宫允初“可以走了”。
南宫允初行了个标准的礼,之后便退下。
宋清玄从中随意的抽取出了一张。
好巧不巧,抽中了梵音所写的那张。
宋清玄看着上面如蜈蚣般扭曲的字迹,顿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