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允初,小说中白切黑的代表,表面温温柔柔,但完全就是顶着一张温柔的脸,干着残忍的事,她院子里种着许多的玫瑰花,每死一个人,她就会将那人的尸体做成养料,埋在院子里面,手法极其残忍可怖,最终落了个万箭穿心的后果。
梵音刚看的书,确实很解气,但现在那人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她多少还是害怕的全身发抖。
但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梵音去了白剑宗。
白剑宗很大,但弟子却很少,有的更多是奴仆,文中的确有描写,白剑宗的宗主有着极高的经商头脑,再加上宗门的支持,仅凭一人便将事业做大做强。
可以说,白剑宗是四大宗门,除凤弈宗外最有钱的一个宗门。
梵音初看的确觉得很夸张,但这是爽文,夸张点怎么了?
那些小说里面的男主都可以富可敌国了,一个人富起一个宗门,根本不算事。
梵音跟着两人左拐右拐的走着。
蔚景毅要将灵草交到师兄手上,三人在路过一个长廊时,便分别了。
梵音面对这个会将尸体做成肥料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南宫允初倒显得平静多,她声音轻柔婉转,如同一只天籁般嗓音的黄鹂鸟。
南宫允初:“师弟昨日,便用传音符叫我提前收拾好一个房间,我当时还在疑惑,但今日便得到了答案。”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头望着梵音,梵音低着头一言不发。
梵音大脑里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线。
自己怎么会这么蠢?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谎言,自己居然还信了。
南宫允初只当她是害羞,礼貌客气的问着:“不知姑娘名什么?”
梵音反应过来,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磕磕绊绊地回答道:“我叫梵音,两个木,一个平凡的凡,音律的音……你可以叫我阿音……”
南宫允初将房门轻轻推开:“阿音陪着师弟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去泡个热水澡吧,衣服稍后就会有人给你拿过来。”
梵音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那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梵音心里顿时有些局促不安,跨过门槛时不小心被绊了一跤。
南宫允初莞尔一笑,这个笑容很是明朗,并不像是嘲笑,而是像一种关心。
南宫允初:“阿音,可是有什么心事?”
梵音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她现在只想赶快送走这一尊大佛,多待一秒梵音就感觉空气都多了一份危险的气息。
在南宫允初走后,梵音满是疲惫的往浴桶里面一靠。
水面上铺着一层花瓣,传来阵阵香气。
她不仅肉体上疲惫,心灵上更是疲惫。
梵音看向屏风的方向,她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梵音用手捻起一片花瓣,她并不了解花的种类,那花的花瓣有点像月季,又有点像玫瑰,相较于从颜色来说,这种花瓣的颜色稍微较淡。
梵音突然又想起了南宫允初用人的尸体种花的场景,她突然脊背一凉。
温热的流水冲刷着她的肌肤,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梵音内心却有一些矛盾和纠结。
房门被轻轻叩响,梵音抬眸透过屏风,望着房门的方向。
门外响起一道有些清灵的嗓音:“姑娘我进来了。
那人说着便推门走了进来,将衣服放在桌上,便转身离开。
梵音换上了桌上的那件衣服,但试了几次左右都穿不好。
刚刚送衣服那姑娘一直站在门口,听见屋子里面的动静便轻声询问:“姑娘,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梵音有些语无伦次的回答:“我不太会系这衣服,你能来帮一下我吗?”
那姑娘手巧的厉害,像装饰洋娃娃一样帮梵音穿好了衣服。
一条墨绿色长裙,袖裙和长袍上面绣着嫩白色的栀子花,腰间垂着一条深绿色的裙带。
梵音坐在桌前,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顿时迷花了眼。
眼前人未施粉黛,但面若桃花,虽然面颊消瘦,但唇红齿白。
虽有缺点,但却总能找到那么一份优点,用以弥补缺点。
自己还是自己吗?
梵音突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后到了编头发环节,梵音并没有拜托那手巧的姑娘,而是自己根据之前的记忆,照着网上的教程,梳了一个侧马尾编发。
她嘴角挂笑,整个人看起来温温柔柔,丝毫看不出之前邋里邋遢的模样。
梵音长相称不上绝对意义上的美,但至少是小家碧玉,容貌清新,只不过嫌少有时间打扮自己。
受伤的那只腿在抹药,以后好了不少,至少能正常走路了。
虽然这个宗门里面没有几个正常人,但至少都不算绝对意义上的疯子,自己现在又没犯错,那群人肯定不会无聊到把自己杀了。
梵音想到此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趁着天还没黑,梵音打算去逛一下这四大门派中第二有钱的宗门。
她起身就准备离开。
一旁的姑娘有些疑惑的开口:“梵音姑娘,这是要去干嘛?”
梵音:“我去逛一逛。”
那姑娘嘴角挂着笑,礼貌的开口:“奴婢对这里熟悉,需不需要奴婢带路?”
梵音连忙摆手:“不用。”
梵音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她转头看着站在铜镜前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柔声回答:“奴婢名唤桑芙,是南宫姑娘派来照顾你的。”
梵音点了点头,一溜烟似的跑出了门。
白剑宗坐落于一座巍峨壮丽的青山之巅,宛如一座神秘而庄严的仙境。这里四周云雾缭绕,山峰高耸入云,仿佛与天相接,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山峰之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流淌而过,溪水潺潺作响,如同天籁之音。溪边的岩石被水流冲刷得圆润光滑,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片水花。沿着溪流而上,可以看到一些小巧玲珑的瀑布,水花四溅。
周遭环境倒是美丽异常。
建筑风格倒是跟电视上大户人家的宅院,别无差异,只是颜色上更为偏向于暗系,从近处观赏起来,倒是显得十分阴暗。
不过这倒也挺符合,白剑宗弟子的性格。
梵音在路过一处别院时,被里面纷纷扬扬的桃花吸引。
在这个整体风格都偏向于暗系的地方,能有这么一处明媚的颜色,的确有些突兀。
她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才有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虽然知道这样有些不礼貌,但就只是看一眼,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梵音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给自己寻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那桃树仿佛有魔力般吸引着她。
梵音伸出手,指尖与粗糙的树皮接触时,她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触感。树皮表面并不光滑,有着明显的凹凸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故事。每一道纹理都是时间的痕迹,记录着这棵树经历过的风雨、阳光和四季更替。
“小老鼠不知道偷闯别人的院子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吗?”
散漫的声音中,带着点清冷和疏离,梵音听着冷汗涔涔。
梵音心里顿时有些发慌。
她在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擅闯别人的院子了,尤其是不知道主人的院子,谁知道那个主人会是什么牛鬼蛇神呢?
她向四周看了看,向上看时才注意到一个人惬意的半靠在树枝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懒散的把玩着一截花枝。
桃花开得极其茂盛,层层叠叠的花瓣交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粉红色的花海。那繁茂的花枝低垂下来,宛如一道粉色的帷幕,竟然将这个人完全遮盖住。
他身着一身红衣直襟长衫,高高竖起的发随风飘扬,腰间别着一枚桃花形状的玉佩,那人一双桃花眼,看人时多少带点深情,整但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梵音,她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渗人。
梵音有些慌张的向后退了一步,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恰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桃花簌簌落了满地。她微微仰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在这阵“桃花雨”过后,梵音有些的解释道:“抱……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的,只是见你院中这桃花开的实在鲜艳,才被吸引过来。”
那人轻笑一声:“既然喜欢,那这花枝便赠予你了。”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
梵音心里默默想着:这人唱歌只要不跑调,一定很好听。
那人话毕,抬手便将花枝抛向了梵音。
梵音伸手的那一刻,花枝不偏不倚的落在手心。
梵音有些磕巴的道谢:“谢…谢谢。”
她说完这句话,提起裙子有些窘迫和狼狈地跑了出去。
梵音在出别院的门后,有些疑惑的朝里面再看了一眼。
她绞着手指,脸色逐渐由红转白,大脑飞速运转着。
那男人是谁来着?
梵音完全想不起那人是谁。
小说中出现过的人不说百八十至少五十以上,梵音当初看小说本就是当个乐呵看的,除了男女主,她根本没有记过里面的人物。
走了一段路,以后。
她内心涌现出一阵懊悔。
早知道自己就不进那个别院了!万一那人憎恨上了自己怎么办?
不过,听他那语气应该不在意自己吧……
梵音摇了摇头,想将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出去,但那些东西仿佛被胶水牢牢的粘着,甩也甩不出去,真是够折磨人的。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那只花枝。
那节桃花的确好看,下方的桃花粉粉嫩嫩、娇嫩欲滴,上方的桃花鲜艳怒放。
梵音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心中栽桃树,灼灼映桃花。”
她突然脸一红。
自己的桃花是要来了吗?
怎么可能!
梵音猛然拍散的这个想法。
人家刚刚没有拔剑,把自己杀了,都是万幸中的万幸。
居然还幻想着桃花能来。
自己真是桃花颠犯了。
梵音摇了摇头,将桃花随意的别在腰间。
或许是觉得此地有些磕碜,梵音小跑着快速离开了这里。
——
梵音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偌大的白剑宗乱逛着。
误打误撞见她闯入了后山。
落日的光线穿过稀稀疏疏的树枝洒落在地上,清风轻轻摇晃时,光晕也跟着摇动。
天边的云朵是暗红色的,如同一只即将落入尘埃的玫瑰,在今日留下自己的最后一丝美。
黑夜总是会带给人无尽的遐想,而恐惧就是在这遐想中滋生出的。
梵音转身便准备离开。
她可不想再遇见什么鬼怪,什么妖精之类的。
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动。
梵音内心惊声尖叫。
自己真是作死呀!
眼前的草丛里,原本平静的草叶忽然微微颤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活动。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突然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它那洁白如雪的毛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梵音向后退了一步,恰好踩到树枝,受伤的那只脚隐隐发疼,她一个不留神,便摔到了地上。
那只兔子眨着猩红的双眼,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向前走了几步。
梵音直接惊叫:“Stop!(停止)”
梵音脱口而出一句洋文,那只兔子虽然没听懂,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当她看清眼前的,只不过是一只白兔而已,心顿时松了下来。
梵音拍拍屁股站起身,捉住兔子的耳朵,与兔子猩红的双眼直视着。
梵音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黑色的瞳孔转了转,一脸坏笑的开口:“我最近很想吃麻辣兔头~”
岂料那只兔子的嘴巴一张一合,竟开口说话了。
兔子:“你不能这样!”
兔子的语气有些激动,两只小短手胡乱的抓着。
梵音有些震惊的看着那只白兔。
梵音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有些哆哆嗦嗦的问:“你是妖怪吗?”
不知是不是梵音的错觉,她竟从一只白兔的脸上看见了无语的神情。
白兔双手叉着腰,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不是妖怪,我是被仙尊点化过的白兔。”
嗯……和妖怪有什么区别吗?
梵音诚实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白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梵音,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与普通的白兔不同,我听得懂人话也会说,我与那些妖怪更不同了!那些妖怪看见你就会把你吃掉,但如果我是妖怪的话,我可不会吃你这么干瘪的人。”
梵音听见“干瘪”二字,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什么干瘪?你这只兔子会不会说话?!我的身态那叫纤细修长!”
白兔的眼睛向上动了动,像是在……翻红眼?
这小兔子脾气还挺犟的。
梵音轻轻的“哼”了一声:“你这么瘦小一只,就算给我塞牙缝,也塞不到几口,给你做成麻辣兔头都是高看你了!”
白兔语气略微有些傲慢地说:“你如果杀了我,你就犯了杀生道,你这辈子都不能修仙的。”
白兔声音奶萌奶萌,对梵音毫无杀伤力。
梵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白兔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好像有一个名叫“危险”的感觉正在逼近。
梵音有些无所谓的说道:“那我不修仙了呗~”
白兔这时才有了一丝慌乱,虽然他受过仙尊点化,但相比于普通的兔子,它也只不过是能听懂人话和讲人话而已,本质上还是一只普通的兔子,死了也就是真的死了。
它有些哀求的开口:“别杀了我,别杀了我!求求你了。”
真是一只能屈能伸的白兔。
梵音歪了歪头,装作一脸懵懂的开口:“可是我就想吃麻辣兔头,怎么办?”
白兔突然有些欲哭无泪。
早知道自己今天就不出来乱逛了,更不应该语气那么傲慢。
白兔做出了拜拜的动作,找了眨那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企图赢得梵音的怜悯。
但装可爱这一招只对小时候的梵音有用,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可不管那兔子可不可爱,只想吃麻辣兔头。
天边的云彩快被染黑,天边逐渐看不见太阳的影子,月亮早已悬挂于高空。
白兔有些讨好的说道:“我错了,貌若天仙的仙女,请您大发慈悲,饶过我这一回吧,我只是一只在森林里生存的可爱白兔,我哪里会懂那么多人情世故?”
梵音眨了眨眼,故作天真的开口:“那这样说起来就是我的错了?”
白兔慌忙摆手:“不怪姑娘,不怪姑娘,是我太过于傲慢了,有眼不识泰山,不过姑娘看在我都已经自反了的份上,能不能饶过我一条小命呀?”
梵音略有无奈的摇了摇头,手轻轻的松开,那白兔稳稳落地。
她本就没想过要杀白兔,如今也算是给个台阶就下。
那白兔的耳朵缓缓竖下,它用它那小小的爪子心疼的摸了摸。
白兔刚准备离开,却转头望了一眼梵音。
白兔:“姑娘我在这后山也算个万事通,我今日与你有缘,以后你如果有事可以来后山找我,我名星星,是仙尊当年给我点化时取的名,找我的时候换我名便可。”
梵音淡笑一声:“你不怕下次我唤你出来的时候真的把你做成麻辣兔头?”
白兔身躯一震,像是才反应过,它略微有些磕巴的说:“我看姑娘面相挺和善的……”
梵音也不再继续逗那只白兔:“我叫梵音。”
那只白兔噔噔噔的就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梵音呵呵,笑了两声。
这算不算自己的金手指呀?
应该不算吧,毕竟自己都不是女主,人家女主的帮手才叫金手指,更何况,金手指也轮不上这么一只贪生怕死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