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毅沉默着,一把带着黑气的剑从洞口飞出,他将剑收入鞘里,泛白的脸庞微微侧目,他轻轻喘着气,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梵音此时才注意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与梵音对视的刹那,他故作轻松的开口:“你还好吗?我身上还有些灵药。”
蔚景毅说着,便开始在腰间摸索那玉葫芦,摸索了一圈,依旧没发现那玉葫芦的影子。
他有些惭愧的说:“抱歉,应该是刚刚打斗的过程中,不小心掉了。”
梵音摇了摇头,她实在太累了,豆大的汗水进了眼睛,火辣辣的泛着酸痛。
她还手准备擦干汗水,但衣袖已是脏污一片。
她刚准备站起来,但腿上却是一阵钻心的疼。
梵音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一看,那外伤的脚已经红肿一片,仿若一个红色的小馒头。
梵音努力将眼泪憋回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拿起草药递给了蔚景毅。
蔚景毅眼中满是愧疚,他伸手想要扶起眼前的梵音,但看了看自己那鲜血淋漓的手,又担心吓到她。
梵音有些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她转头看着蔚景毅。
梵音感觉舌根一阵发苦,喉咙里一阵腥甜,她强行将喉咙中的鲜血咽了回去,哑声说道:“快走吧。”
刹那间,蔚景毅感觉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心脏又酸又胀的,倘若有一颗小芽即将破土而出。
二人都受了不小的伤,浑身也脏兮兮的,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魔物渊下宫。
走了一段路,二人坐在了一棵树下。
那树的叶子微微泛黑,仿佛被岁月的沧桑所侵蚀,它的枝干也弯弯曲曲,四扭八扭的生长着,甚是难看。
梵音想揉揉脚,但手刚碰上疼痛,就让她又收回了手。
梵音仰着头,将纲要溢出的眼泪憋了回去,她刚想抱怨两句,却又想起了,蔚景毅那森森白骨的伤口,同时也怕他担心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掌心沾着的猩红,抿唇难言,她嗫嚅着嘴唇,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蔚景毅转头望着梵音。
梵音有些惊讶的望着蔚景毅。
蔚景毅带着些暖温的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语气难得柔和的说:“抱歉。”
梵音嘴角咧出个爽朗的笑,这时还不忘开句玩笑:“我俩虽然做不了死鸳鸯,那能不能做活鸳鸯啊?”
蔚景毅脸色一僵,有些无奈的开口:“这时候你还开玩笑……”
梵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那我俩做兄弟吧,做生死之交的兄弟!”
蔚景毅语气略带傲慢地说:“谁要跟你做兄弟?”
素影婆娑,摇摆着那有些扭曲的树枝,连带着洒下来的光影都有些扭曲,梵音微微咪眼。
蔚景毅那边茂盛的枝叶完全遮住了光线,光线灰暗,衬托的他犹如暗夜中的鬼魅,他抬手轻轻擦拭掉唇角的那抹血迹。
蔚景毅眼睫微微一颤。
梵音嘿嘿一笑,这笑让蔚景毅有些不明所以。
她心里默默感叹:
果然,帅哥受伤都有一股破碎美。
二人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便离开了此地。
天边那轮明月似乎被一层红色的薄纱所笼罩,显得有些朦胧。月光泛着淡淡的红光,仿佛是一抹神秘的红晕。
这层红色的光芒洒落在大地上,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微红的色彩。
在路过鬼街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嘿!”
一个长着猪头人身的怪物赫然出现在眼前,梵音被这贸然出现的怪物给吓着,后退了两步,恰好撞上一个路过的鬼,梵音忍着害怕小声道歉。
那路过的鬼并没有计较,飘飘然地走。
梵音抿了抿干燥的唇,后背冒出丝丝缕缕的汗水。
梵音本打算继续前行,谁知那猪头怪不依不饶。
猪头怪:“一个人吗?要不要跟哥去喝两杯?”
梵音面色僵硬,她尴尬的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那猪头怪油腻腻的手猛然抓住她的肩膀,它眼睛转了转,一脸自信的盯着梵音,梵音被这眼神盯得烦躁。
猪头怪:“你是第一个敢拒绝我的女人?你知道吗?你这是在玩火!”
梵音:……
梵音心里暗骂了一句“神经病”,再次拒绝,脸上的厌恶显而易见。
那猪头怪却仿若眼瞎,它自信满满的说:“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么你成功了!该死,我好像喜欢上了你!”
梵音:帅哥不爱我,猪头怪骚扰我,我这是什么命?
猪头怪那尖长的鼻子快要怼上梵音的脸,她一巴掌拍掉猪头,怪那油腻腻的手。
梵音:“该死的人是你!你神经病啊!无缘无故的来骚扰我?”
虽然眼前站着一个身高体重的怪物,但梵音没有丝毫畏惧,把心里想说的话一吐为快。
猪头怪嘴角勾笑:“什么叫无缘无故?小爷我对你一见钟情!”
梵音:……
猪头怪准备再次伸过来的那只手被蔚景毅的剑柄拍掉。
猪头怪嗖嗖痛呼一声,它怨恨的盯着蔚景毅。
猪头怪:“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
蔚景毅微微挑眉:“是猪。”
梵音噗嗤一声笑了出,猪头怪见在人前丢了脸,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猪头怪:“你和她什么关系,你就敢在这里指手画脚?破坏了小爷的姻缘,你拿什么赔?!”
蔚景毅沉思片刻,不急不缓的说:“我是她的夫君。”
这句话犹如碎玉落地,飞溅开来。
梵音顺势躲到他身后,整张脸羞的满脸通红。
猪头怪有些不甘地瞪了他一眼。
在猪头怪走远以后,见梵音一脸娇羞的模样,蔚景毅故作镇定的解释:“只是为了给你解围而已,你别多想。”
梵音眼神猛然从羞涩变为了悲痛。
她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那你就没想过成为我的夫君吗?”
蔚景毅冷面铁心地回答:“没有。”
梵音捂着胸口装作悲痛欲绝的模样:“好好好,我不会多想!从今以后都不会了。”
她说完这句话才注意到蔚景毅已经离她远去。
梵音慌忙大喊:“等等我!”
接下来的路途比较平安,至少在法术的掩盖下,那群鬼都没有发现二人的异常。
再次来到“断魂馆”,梵音竟不觉得可怕了,反而还生出了丝丝安稳。
夜深人静,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下。突然,几声乌鸦的鸣叫打破了寂静,声音在周围回荡,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梵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或许是做夜猫子太久了,白昼已经颠倒,作息时间改不回来了,更何况自己肿胀的那条腿还微微泛着疼,这让她更睡不着。
天上闪烁的星星,宛如发光的碎糖,那能明月高悬,但散发出的光线却异常的寒冷。
梵音眼中倒映着点点星光,眸色里面好似染了一层化不开的光晕。
蔚景毅这次要了床被子打地铺,睡在了地下。
左右睡不着,还不如拉着别人一起睡不着。
梵音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小气鬼,你睡着了吗?”
她原本想叫“小郎君”的,但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洞里调戏他的那画面,多少还是有一丝尴尬。
早知道自己还能活着,就不开嘴炮了。
梵音想到此处,将头埋进了枕头里面。
一旁传来一个有些许沙哑的声音。
蔚景毅:“你睡不着吗?”
梵音顿时来了精神:“你不也没睡着吗?”
安静的空气里面回荡着轻笑的声音,有些瘆人。
蔚景毅:“我被你吵醒了。”
梵音抿了抿唇,赶忙为自己辩解:“这不能怪我,你如果进入了深度睡眠的话,那你肯定不会被我吵醒,更何况我声音够小了……”
梵音说到最后一句话,有些不自信,毕竟在上学时期,她就经常跟同学说悄悄话时,声音太大,被老师发现。
要说她的大嗓门,可能也是遗传了梵妈。
在公共场合时梵妈那大嗓门能吸引一群人回头,梵音跟在她身边时常会因为陌生人的注视而感到羞愧。
想到此处,梵音心里突然又有些酸涩。
她想家人了。
自打工作以后,她很少再回去看父母,过年的时候也会被资本家压榨,根本挤不出来时间回家。
每当过年梵妈便会给她打一通电话,那电话啥也不说,就播放着一首音乐。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梵音鼻子有些酸涩,她将头埋到枕头里面,有些闷闷地说:“小气鬼,你知道另一个世界吗?就是平行世界的那种。”
梵音不知道说平行世界,他是否能理解到,但梵音此时也想不出另一种能解释的说法。
蔚景毅略微思索了一瞬:“我并不知道平行世界,只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股来自异世界的味道,以周身的气息无法与这个世界融合。”
梵音脱口而出:“Bug,我就是个巨大的bug!”
她继续说道:“小气鬼,你相不相信你们是生活在一本书……就是话本里面?你就是书中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NPC……就是普通人。”
蔚景毅有些磕巴的开口:“我生活循规蹈矩是挺普通的……”
梵音吸了吸鼻子,将所有事情如筛糠一样,全部都抖落出来。
梵音:“我来自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世界,那是二十一世纪,我活的也很普通,每天996,一周七天,我要工作六天,过年过节还要被资本家压榨,回家看个小说,碰个头,就穿越了,一穿越就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两天,我这是什么命呀?世界都给我毁灭吧!”
一天多没睡好觉,还经历过那么多跌宕起伏的事,梵音感觉大脑像吃了安眠药一样,虽然昏昏沉沉,但又特别有精神。
但蔚景毅仍然愣神梵音的那句“我来自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世界。”
梵音自顾自的发着疯:“他们说穿书的几率跟中彩票一样,但我宁愿中彩票也不想穿书,可事与愿违!”
蔚景毅有些不明,所以的问:“你还好吗?”
梵音:“好!好的很!我感觉我现在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痛恨着这个世界。“
蔚景毅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梵音叽叽喳喳的,就像一只小麻雀,开心就笑,难过就哭,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到了后半夜,梵音脾气逐渐消退下去,她迷迷糊糊间闭上了眼。
昨日惊悚的画面依旧浮现在脑海,梵音还未天亮就睁开了眼。
她转头看着地上空落落的棉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啥。
直到黎明破晓,天边的光线洒在脸上,暖洋洋的。
她躺在床上有些木讷的看着天。
天边的云朵被染成了粉红色,太阳徐徐升起,万物好似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但梵音却总有股不切实际的感觉。
仿佛自己还置身于梦中。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蔚景毅手里抱着一些红彤彤的果子,他仿佛踏着熹微的晨光走了进来。
再走近点梵音才发现那红彤彤的果子竟然是桃子。
梵音坐直了身,接过蔚景毅递给她的桃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
香香脆脆,甚是美味。
蔚景毅站在一旁,他耳垂有些泛红,有些磕磕绊绊的问道:“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宗门吗?”
梵音咬桃子的动作一顿,她眼神中流露着不可置信:“我回你宗门干嘛?”
蔚景毅像是早有准备的回答:“你这身伤,毕竟是因我而起,宗门里的灵药治疗效果更好……”
梵音眼咕噜转了一下,有些厚颜无耻地开口:“那你的宗门有没有像你一样帅的小郎君呀?”
蔚景毅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再说话我就把你扔在。”
梵音双眼猛然瞪大:“你居然敢威胁我,你果然是个小气鬼!”
蔚景毅咬了口桃子,懒得与她争辩。
——
在彻底离开,满是鬼怪的世界以后,梵音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梵音坐在池塘的岸边,看着如雪般的芦苇,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芦苇上,蔚景毅站在一旁,如同一棵站得挺直的松树,他挺直的脊背被午后的暖阳勾勒出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一阵暖风穿透她的手心,梵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方。
她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了一年级时学的内容。
“站如松,坐如钟……”
或许是因为时间隔了太远,后面是怎么写的,她已经忘了。
梵音忽然注意到自己弯曲的脊背,立马坐直。
蔚景毅是“站如松”那自己肯定就是“坐如钟”。
只是这种现象,没两分钟便被打破,梵音在不知不觉间,脊背又弯了。
她捡起一旁一块稍较平稳的石头,便向着芦苇田扔去,如同小时候玩打水漂一样。
芦苇泛起,层层波澜,只听见啪嗒一声,石块落入水中,彻底没了响动。
梵音单手撑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芦苇,但余光却在悄悄看着蔚景毅。
他的嘴唇很薄,弧度平直,虽然头上顶着纱布,但依旧不影响他那明亮、润泽的眼眸。
梵音:“我们一直坐在这里干嘛?给蚊子当食物吗?”
蔚景毅:“快了,飞鹤马上就要来了。”
蔚景毅话音刚落,就有一只黑白相间的飞鹤落地。
那飞鹤仰着脖子的模样甚是高傲。
梵音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坐这鹤?”
蔚景毅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梵音看的眼睛都直,不过她也有些担心:“这飞鹤能承担得起我的重量吗?”
蔚景毅有些惊异的问:“你应该不重吧!”
梵音顿时有些恼火的开口:“我很轻的!”
她说完这句话,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梵音有些小心翼翼的坐上那鹤,那只鹤还是高傲的扬起头颅。
见鹤没有任何反应,梵音终于松了口气,随后转头询问蔚景毅。
梵音:“你怎么办?”
蔚景毅身后背着的剑微微颤了颤,随后出鞘,横着悬浮在了半空。
蔚景毅:“御剑飞行。”
这一路上风呼呼的吹着,梵音感觉大脑有些沉,她不敢用手去扶着鹤的脖子,也不敢用手去扒着鹤,她生怕鹤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就一命呜呼。
该惜命的时候,梵音还是非常惜命。
一路上,梵音都直直的望着前路,并不是说脚下的风景不好看,而是她——
恐高!!!
——
飞鹤慢慢地停稳,梵音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晃晃地从飞鹤身上走了下来。她的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
她伸出一只手扶着一旁挺直的树干,有些粗糙的树皮硌的手生疼,但现在身体的恶心感已经让她无力顾及,另一只手则紧紧捂住嘴巴,整个人不停地干呕着。
梵音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她的眼睛紧闭,眉毛快皱成一个川字,试图压抑住那股呕吐感,但却无济于事。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让她无法呼吸顺畅。
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但发软的双腿,几乎站不住脚。
梵音痛苦地呻吟着,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她宁愿走路也不愿意再坐飞鹤。
梵音以前只知道自己有些晕车,晕船,晕飞机,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晕鹤。
呕——
如果不是扶着树,梵音感觉自己就要跪倒在此地了。
蔚景毅速度略微要比鹤慢一点,等他落地时,梵音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但大脑依旧晕晕乎乎的,如一团粘稠的浆糊。
梵音深呼吸口气。
蔚景毅见她脸色不对,便有些担心的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梵音摇了摇头,她抬眸看了一眼蔚景毅,却发现他平常冰冷的眼神在此刻却无比的温和和平静。
这时,梵音突然注意到,远处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再走近点,梵音才看清那人面庞。
只见那人身形高挑,身姿曼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白皙的双肩上。
她长着一张好看的鹅蛋脸,皮肤白嫩细腻,宛如羊脂白玉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的眉毛如远山般清秀,双眼被白纱遮挡,但依旧不妨碍美人之颜。
她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衣服质地轻盈,随着微风飘动,她走起路来如风般轻盈,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被白纱遮住的眼睛,倒更显得她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拒之于千里之外的错觉。
梵音一时间愣住,有些惊喜的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如画般的仙子轻轻开口:“师弟终于回来了。”
那人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一阵清风拂过梵音那又酥又麻的小心脏。
我的天呐!
蔚景毅他宗门里的人怎么都长得这么好看?!
那人轻飘飘的从梵音身边路过。
在蔚景毅身边耳语了几句,蔚景毅那冷若冰霜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
蔚景毅:“萍水相逢而已。”
女子眼唇轻笑了两声,那两声轻笑,从喉咙中发出,仿若雨点砸到了梵音那平静如水的心脏。
她转头盯着梵音,虽然隔着一层薄纱,的梵音依旧感受到了一道无形的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
梵音被人盯着,脸“唰”一下的就变红了,她有些懊恼,自己来之前没有好好收拾一下,那白色的卫衣此刻早已满是污渍,黑色的直筒裤也破了几个洞,头发也因为被风吹久了,有些乱蓬蓬,从远处看到有点像一只“金毛狮王”。
那人柔柔开口:“在下名叫南宫允初,字如雪,姑娘若不介意,可以直接换我如雪。”
听到这个名字,梵音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好熟悉,怎么会这么熟悉?
梵音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如雪……你是在无根门修行吗?”
南宫允初怔愣的片刻,反应过来时,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蔚景毅的胳膊。
南宫允初:“师弟谎话现在是张口就来了,要是让无根门的师兄师弟知道了,那可不得好好教训一下你。”
她继续解释道:“我与景毅乃白剑宗弟子。”
梵音感觉两眼一黑,差点晕。
自己明明做了好事,为什么像触犯了天条一样?
本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结果转头就进了恶人窝。
白剑宗,简直就是小说中恶人的聚集地,整个宗门除了名字上带个白字,没有一个人是清清白白。
里面弟子的下场是一个比一个的惨。
梵音看着南宫允初的眼神不再那么喜爱,转而多了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