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墨笔的符纸碎成无数块散落在水面上,只留下他拿在手上的一小块。
他亲手写的平安碎裂,仿佛终于承受不住。
萧霁捧起水面的碎纸,沾了水,墨水晕染开,早已变了模样。
“不…”
他一脸怒气望向身侧:“你做了什么?!”
白霜梧急忙后退一步跪下:“陛下息怒!我什么都没做啊!或许是时间太久,该裂了…”
萧霁碰着晕染一片的碎纸,手渐渐收紧了,眼眶通红,像是被碰到尾巴的老虎。
“来人!”
白霜梧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吧,至于吗?!
“把这个贱人拖到慎刑司,重打五十大板!”
白霜梧愕然抬头,五十大板?!
他刚想张嘴,却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
慎刑司,阴暗潮湿,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板子砸在肉体的声音响起,一下又一下。
屁股从火辣辣的疼变得麻木无感。
汗糊住了头发,糊住了眼睛,眼前发白,意识渐渐消散。
后来还是江德海派人把他送回了院子,还带来了太医。
白霜梧趴在床上,生无可恋。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在床上躺了没几天,屁股还疼着呢,江德海又来找他。
他一看到他,就觉得没啥好事,果不其然。
“陛下不见了,今天一天不见踪影,到了现在也还没回来。公子,今天有点特殊,再加上白大人留得东西毁了,我怕陛下他…”
“你们都找不到,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况且我现在也动不了啊。”
“公子,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老奴求公子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自己,但白霜梧确实不能不管。
“行。”
轿子上垫了软垫。
雪下的很大,闪着银白色细碎的光,白霜梧先是去了御花园,又去了塘边。
“去哪了呢?今天特殊…”
脑子里白光乍现,白霜梧终于想到,今天是十月初十,他的生辰!
“去星楼!”
到了楼下,轿子没办法上去,白霜梧只好拿把伞自己走上去。
“公子,这栋楼是禁地,不能进啊!”
白霜梧听也没听,撑着伞一瘸一拐地缓慢上楼。
楼不是很高,白霜梧拖着一副病躯爬了许久,在寒冷的雪天仍是一头大汗。
终于在楼上一角看到了几乎成了雪人的萧霁。
白霜梧手一松,伞飘落在地。
“萧霁!”
他快步走过去,拍着萧霁身上的雪,捧着他冰凉的脸:“霁儿!”
白霜梧往手上哈了一口气,然后捂在他脸上,萧霁的眼皮微微颤动。
“霁儿!”
萧霁的手里还攥着那个荷包。
白霜梧又是担忧又是生气:“你是不是傻。”
他捂着萧霁的手,不停往里面哈气,“你想要我再给你画,画很多很多!”
萧霁眼皮微微颤抖,白霜梧直起身子抱住了他,在他背上摩擦,试图产生热量。
在这冰凉的天地间,白霜梧只觉得身体开始发热,熟悉的灼烧感袭来,连带着屁股格外热,脑子一晕,整个人失了力气。
在他下滑的那一瞬间,有一双手紧紧抱住了他,很紧,白霜梧一瞬间觉得难以呼吸,彻底失去了意识。
萧霁紧紧抱着他,眼眶红了,声音颤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