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静默了一会,没说话,掀开被子下床开门出去了。
鸣人猛地坐起来,也跟着下床:
“你……你要走啦?”
“嗯。”
佐助走进卫生间,用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然后走到客厅,将自己昨夜换下的衣服仔细的叠好,语气淡淡的:
“你的衣服等我回去后洗干净给你送来。”
鸣人觉得不能让人看扁,站在玄关处打哈欠:“不用了……送你了,我可不是小气的人…”
这话说的,好像他才是那个少爷。
佐助将衣服放进袋子,向鸣人看过来。
他身上还穿着鸣人的T恤和运动裤,虽没有穿西装那种正式的衣服,但也能从他挺拔的身姿中感受他骨子里良好的教养。
受了伤还这么有风度……
鸣人暗暗思忖。
宇智波神色冷淡地站着。
这个场景颇像电影中事后的男人给女人留一沓钱然后走人的情形,不过用在这里好像不适合…
鸣人身上还残留着这人的体温,却自知自己无法挽留他,但还是问:“不留个联系方式吗?……”
“舍不得我?”
佐助觉得自己的脸色给鸣人造成了误解,便缓和了脸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才没有!!!”
鸣人觉得佐助再怎么自恋也不至于这样,无语地撇撇嘴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谁来管管这个某名奇妙的宇智波啊?!
“没人教你送客啊?”
宇智波并没有着急出去,而是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翻着手机。
“你赶飞机啊急什么得吧哟!”
鸣人从卫生间探出半个身子来张牙舞爪。
好像两人是很好的朋友,全然不是昨天的陌生人。
等鸣人收拾好两人一齐下楼。
他们所在的Z市比较靠南,十月份还不是很冷,只穿了短袖加一层薄外套就可以出门。
太阳已经探出脸了,金色的光辉洒进这条街。
绑在车上大声叫卖的喇叭声,很多人进进出出的早餐店里顾客与老板交谈的声音,卖菜人的吆喝声和买菜人的讲价声……
许多声音混杂在一起,随着阳光流动,构成吙影街。
鸣人在居民楼楼下停住,四下望了望: “你着急吗?”
“有求于我?”
佐助手里提着那袋衣服,看向手机,管家荣复发来消息说马上到街外。
“不是……这不是想请你吃一乐拉面吗?!”
鸣人简直服了他了。
“哦,不急。”
佐助将手机关掉,淡淡道。
宇智波跟着漩涡沿着街边走着,到了一家早餐店门口,鸣人停下。
佐助望着店铺的“一乐拉面”的招牌,默默记下。
“大叔!老样子!不过这次是两份,给你揽客了哈哈”
鸣人推门进去,很热情地大声跟店内的老板打招呼。
他声音之大,引得那些正在大快朵颐的客人纷纷停下嘴中的动作,抬头往两个少年这边看来。
佐助以为他会到后厨跟老板说,谁知道这个家伙这么社牛。
他感受到那些目光的洗礼,感觉很不自在,紧接着往外跨出一步,假装在看店内墙壁上挂着的菜单: “我不认识你。”
鸣人听到佐助的话,热情的笑容僵在脸上差点垮掉:“别忘了是谁带你来着的得吧哟,你这个宇智波负心汉!!”
“鸣人来了啊,你们稍坐一会儿,拉面马上好。”
后厨的老板听到动静,将手擦了擦从小窗里探出头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不着急不着急”鸣人打开手机举起手想去扫墙壁上的收款码,却扫到了旁边人递过来的二维码。
“你?……”漩涡望着跳转的手机界面,不明所以。
“我的联系方式。”
宇智波刚刚瞧好了价格,趁鸣人懵住自顾自的扫码付了钱。
“不是我请你吃……”鸣人站着点了两下手机屏幕。
佐助没说话,在一个空桌边坐下,通过了好友申请。
他看到了鸣人很阳光的头像,嘴角不禁上扬两个像素点:这个幼稚鬼。
面被笑眯眯的老板亲自端上:“这是你的朋友啊?长得还怪俊的嘞”
鸣人伸手端过面,感觉夸宇智波像在夸自己一样开心,乐呵呵道:“是啊,富家子弟,长得也俊。”
宇智波平静地朝老板点头:“谢谢”
他表面看起来冷淡,但其实内心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完谢就转过头不接话了。
“我就说吧,这里的拉面超好吃的!”
鸣人拿起筷子夹起一撮带着油光的面条,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他很着急似的直接猛地嗦一大口,嚼嚼嚼吞下心满意足道。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佐助轻轻吹了两下面,放入口中。
嗯…算不上难吃。
宇智波望着因一碗面而开心得手舞足蹈的鸣人,在心里默默夸道。
这个笨蛋,一碗面就可以让他开心成这样?
他们吃完一起与拉面店的老板道别。老板眉眼舒展,在后厨向他们招手:“慢走啊!店里太忙就不送啦鸣人!”
漩涡边往店外走边向后挥手:“我们走啦,下次还来!”
走过因人流而尘土飞扬的街道,穿梭在喧闹的形形色色的行人之中。
人来人往而又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安静的宇智波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静静站在那里,望着巨大的人情世故却无动于衷,像叫做“新异”的标签。
“这就要走啦?……”
鸣人不知不觉已经送佐助到了街口,他手搭凉棚状故作轻松地四周望望,问道。
佐助脸上表情却不曾变过,语气淡得不像话:
“嗯。”
“那我回去啦?……以后不再来逛逛?也是,我这……”
鸣人嘴角扯了扯,笑意不达眼底。摆在身侧的手握拳紧了紧,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与这个陌生人结识得虽然很莫名其妙,但到了他早该熟悉的分别的时刻,却依旧不愿那么从容地面对。
这个宇智波像是不会有情感变化似的,向远处地一辆车招手。
他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却透过人流的嘈杂,很清晰地穿透喧嚣:
“会再见面的。”
“噢……那…拜拜啦!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报平安!”鸣人没有得到他的答复,目送着他远去。
那个穿着自己衣服的单薄背影,坚定地穿过人流往路边的一辆鸣人不清楚的黑车走去。
站在路边的少年呆呆地望着来往的车流,感觉一种某名的寂寥感在独自蔓延,膨胀。
会再次见面的……是什么时候呢?
漩涡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摇摇头,转身往街里走。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无法决定的事,比如与一个人缘分的深浅。
———————
“佐助,你这赌气跑的真够远的!”
坐在驾驶座的中年男人听到身后车门传来动静,便转过头看了一眼。
这个男人是宇智波家的管家,可并不像佣人与主人的关系。这是鼬特地安排的,他希望佐助与家里的佣人在正常相处中获得正常的关爱。
所以荣复才用责备的语气对佐助说。
“……不会这样了,荣叔。”
宇智波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心,没说什么反驳的话,垂了垂眸坐上车。
荣复将车发动,通过后视镜看佐助,这才发现他脸上的伤痕:
“脸上怎么回事啊?跟你那朋友打架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昨天晚上就该把你接回来。”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这什么朋友啊这是!”
佐助望着窗外飞速倒退如豆腐般的建筑,顿了顿,选择概括地说:“中途出了点事,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去医院呐?也不跟大少爷说一声。痛不痛啊?伤口”
车流停住。在等一个不算太久的红灯倒计时。
宇智波佐助只是低头望着自己身上鸣人的衣服,摇摇头,一言不发。
他们车前方的圆形的灯由红色变成绿色。
荣复张了张嘴又只是转为一声叹息。
他是看着佐助和鼬长大的,宇智波在想什么,他不可能不清楚。
———————
这个世界太大,面对命运人们总是无能为力。
抓的住什么。
总会消散的。
如果老爷和夫人还在的话……肯定不愿意看到他们的儿子这样。
他固执他冷漠他恶毒、
他可怜。
荣复莫名想到了自己年轻气盛时借后桌女生的一本书,其中有一句话他突然记起来了。
——每个生命都像是一颗饱满而甜美的果实。
——只是有些生命被太早地损耗,露出里面皱而坚硬的果核。
这一页,他只能选择坚强。
想到自己儿子和女儿的笑脸,与宇智波兄弟二人总是趋于僵硬的冷淡的脸,完全无法做比较。
怎么才能做到感同身受啊。
荣复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对了,那本书,是叫《悲伤逆流成河》吧。
—————
开了有一段时间,当窗外的风景由旧城区变成各种各样反光玻璃建筑后,奔驰驶进一个市中心地皮天价的独栋别墅院内。
别墅的装修属那些老总们喜欢的园林风,种了很多名贵的花草,有专门的人打理着。
院里还有一座石英石堆砌的喷泉,精心雕刻的小丘比特爱神手里搭着的弓箭,正不断地往外喷出清亮的水来。
荣复将车在车库里停好,与佐助说了一声就去安排佣人们干活了。
宇智波淡淡地看着这里不曾变过的一切,感到一阵无趣。
他提着自己的那袋衣服推开大门走进客厅,正在打扫的几个佣人闻声抬头。
“少爷回来啦!”
一个较为年轻活络的女佣擦了擦额上的汗,迎了上去。
“都说了几遍了……不要叫我少爷。”
宇智波皱了皱眉。
“好的。少……佐助。您脸上和身上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女佣爆发出一声惊呼。
要知道,宇智波受伤可不是件小事。能让他受伤的,只能是那些有手段权利地位的道中人。
“我们这就给您联系医生。”
女佣不等佐助解释,走到一旁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宇智波无所谓似的也没阻止,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另一个佣人,没有再给多余的脸色便上楼了。
他总不能说这是他自己造的孽吧,某名奇妙跑这么远被打然后莫名其妙跟一个笨蛋相识。
望着自己房间熟悉的布局和窗外熟悉的景色,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鼬理所当然地不在家,佐助抿了抿嘴。
临近十点了,佐助在书桌边坐下。
如果不是微信那个新的好友,恐怕他否认这一切也没人会反对吧。
那个笨蛋,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呢……
宇智波将手机充上电,点开微信利落地打出一行字发送。
接收对象就那个幼稚鬼。
很少人能让宇智波主动联系。
这样看来,某个白痴对他来说,还挺特别的。
书桌旁的手机发出消息提醒该有的铃声,旁边它的主人此刻正被一道数学题所气得吹胡子瞪眼。
漩涡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拿起手机查看,选择暂时避避数学题的风头。
很奇特,这人在手机发的跟现实说的没什么两样。屏幕上冷冰冰的文字像是那个少爷在自己身边会说的那样:
我到家了,白痴。
这并没有影响到鸣人的心情,他托着腮眉眼中带着被人重视的的高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上下翻飞:
平安到家就好。我早就回来了,现在在写作业。
佐助有点好笑,边打开自己的书包边回复:
你还会写作业?
鸣人已经可以想到手机屏幕后宇智波嘲讽的嘴角了。
滚!!!一个带着鄙视的表情包。
包变脸的老弟。
生气的是他,发问的也是他。
佐助我知道你成绩好,你教教我这道题吧。救救孩子的表情包。
实在弄不懂啊!费尽心思才算出第一小题,剩下的完全看不懂了。
就跟这个世界一样。
有太多东西,是解不开的。
求知欲爆棚的漩涡宣告投降,盯着眼前的题目却无能为力。光有这份做题的心根本没用啊!!!
他挠挠金发,选择将题目拍照发给宇智波。
虽说这个宇智波的口气是很臭屁,但自己能求助的好像只有他了。
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的漩涡不知道,
这句话成为了他以后的高中生活的预言。
过了一会儿佐助才回他,语气依旧那么欠揍:
吊车尾就是吊车尾,这么简单的题目别发来烦我。
但他还是把题目的答案发过去了。A4纸上干干净净躺着所有的解题过程,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让漩涡欣赏到啧啧称赞。
不愧是有钱人家,长的好看,字写的也好看。
不过现在要紧的是当下的题目。
于是他赶紧回了个谢谢大神就喜滋滋地看解题过程了。
你这个超级大白痴。
宇智波回复了一句,已经坐到了书桌前,打开面前的书。
他的作业本来是昨天会写完的,结果中途自己跑出去了。
刚安静没一会呢,房间外有人在敲门。
“佐助…少爷,肖医生已经在楼下等您了。您现在方便吗?”
宇智波揉了揉太阳穴,将书桌上的A4用好看的手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知道了。让他等一会。”
门外的女声应了一声,接着则是下楼的声音。
他将阳台的窗帘全都拉上,把台灯打开。从衣柜里挑了一套很平常的居家服换上,鸣人的衣服有点紧了。
“什么事。”坐在沙发正安静地等待的肖恒闻声转头,看着宇智波佐助从楼梯的尽头慢慢走下。
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皮肤一如既往的白皙,只是还染上了别的颜色,触目惊心。
宇智波身材较瘦,身上的伤只会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可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接受别人的怜悯。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亦或是过去,他都只是冷眼旁观着,不动声色。
佐助淡淡地问了句,在肖恒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肖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像跟老友叙旧一样缓缓道: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佐助。”
对于这位网文中标准的医生朋友宇智波并不感冒,况且他也只是跟宇智波鼬有关系。
出于礼貌他还是“嗯”了一声作象征性的回答。
本来就不熟。
而且谁会想跟医生天天见面。
客套结束,肖恒干起正事:“ 还不是你家佣人火急火燎打电话给我说你受伤了,我正好有空就过来了。你这……怎么回事?”
佐助心里想着,来的还挺快。
但受伤的原因说出来有些尴尬,自己没受多少伤,某个笨蛋伤的比自己还重。
他转过头望着落地窗外:“跟人打架了。没多大事,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现在呢?感觉怎样,哪痛?”肖恒也估摸着这小子没多大事,否则也不可能坐这同自己在这心平气和地交谈,佣人那一群会把自己电话打爆的。
“一些皮肉伤而已,没事。”
宇智波讨厌示弱。
如果可以,他宁愿变成石头一样不惧风雨。
尽管听着宇智波这么说,肖恒还是示意他坐过来,洁白的医药箱被肖恒放在昂贵素白的茶几上。
肖恒拨了拨佐助额前的黑发,眉头微皱。
而后者则正在努力忍受触碰,终于忍受不住倾斜身体躲开肖恒的手,语气稍稍有些不耐:
“……够了。”
其实坐过来也超不情愿的。
“你管这叫没事啊?我还没看你身上的呢。鼬幸幸苦苦养这么大的瓷娃娃一样,可不能留疤!”
肖恒把手放下,眉眼言语尽是属于长者对小辈的责备:“真的太不像话了!多大人了,还打架?!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你可是宇智波家的二少爷!”
天天少爷少爷的,烦不烦啊。
宇智波望着眼前跟自己兄弟差不多大的男人,听着这些话只觉得烦躁。
这种语气,就像他是自己的什么人一样。
可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鼬的朋友。
————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色。
脸上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从眼角划过鼻梁,再从下巴连续地滴进脖颈处。
不知道你哭泣的时候会不会有这种感受,被泪打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很难受,可由于情绪你并不想管它,只能等它自己慢慢变干。
如果悲伤也能蒸发就好了。
疑惑地抬头,只见灰色的天和浮浮沉沉从眼前飘过的乌云。
是雨水吧。
可为什么会是热的。
眼前的人影只有一个瘦小单薄的,其余两个较高的人该站的位置却空空荡荡。
不应该这样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哥?哥!爸爸妈妈他们……
因太过用力手开始发白,有一阵又一阵的酸楚感袭来。
爸爸妈妈……怎么了?你说话啊!说啊!………
———————
宇智波将视线收回,盯着男人年轻的脸,嘴角奇怪地上扬,眼中却溢出一丝悲伤。
很奇怪的表情,像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强颜欢笑一样。
嗤笑一声,懒洋洋地,语气却不那么友善:“你管的有点多了。”
肖恒听了愣了愣,随即失笑,他听鼬说过他这位弟弟阴晴不定的心情的,今天总算是领教过了:看来自己是触了这位宇智波的雷区了。
不过小孩子嘛,年轻气盛的也能理解。
他笑了笑才从医药箱里找出药膏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进口的,不会留疤。还有活血化瘀消肿的。”
佐助神情已经恢复正常,只是静静地盯着茶几上的瓶瓶罐罐。
“看呗,鼬知道了肯定要教育你的。”
宇智波冷哼一声:“这点事还不需要跟他讲。”
肖恒觉得没自己事了,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男人脸上和风细雨的脸上。
如果他说的话也能像他脸上的笑一样就好了。
谁知道是不是面具呢。
“我走了小少爷。你也没多大事嘛,你家佣人真是紧着你啊。”
佐助选择无视他的话,淡淡道:“你不说价钱我就不付了。”
肖恒拿起药箱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对沙发上的宇智波微微一笑:
“你哥有的是钱啦,还用你个小屁孩在这装大?”
他像是要把刚刚收到的敌意全部还回去一样:“别人求我看病我还不看呢,可是,不还不是因为鼬嘛”
弦外之音是,要不是看着鼬的面子上,我可不来你这。
还不是来了。
宇智波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送客。”
佣人领着肖恒出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宇智波深呼吸了几次,将戾气化为水蒸气吐出,脸上挂的表情又变成那张几乎僵硬的淡漠。
将药拿在手里又上楼了。
回到房间,四周很安静,除了书桌上的手机发出短而急促的振动声。
宇智波走上前去将充电器拔下,打开手机弹出的首条消息就是那个白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