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柳树枝条长长,几乎要垂到地上,和煦的阳光轻抚温柔的柳树,撒下明暗不同的光影。
丁程鑫提着裙摆去看马嘉祺的侧影。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颌,抛开这位少年将军的风流韵事不想,单单琢磨他的容貌,倒算得上皮相顶好的佳婿。
丁程鑫一路上心猿意马,走到端华路和墨山路交汇处,一个老伯伯神色慌张地从墨山路跌跌撞撞跑向端华路,左顾右盼地撞上丁程鑫的肩膀,害得丁程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脚被屁股压坐在地上。脚腕脆生生地扭了一圈,屁股瓣狠狠地撞在青石板上,火辣辣得疼,疼得丁程鑫咧着嘴,眼泪都快掉出来。
丁程鑫哎呦!我的老天!
老伯伯的脚绊在丁程鑫的腿上,将自己甩了出去,“砰叽!”,摔在青石板上。
丁程鑫咬着牙忍着痛,憋回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扶着屁股缓缓立起来,打算去扶跌在地上的老伯伯,从脚踝处传来一道闪电般酥麻的痛感。
突然从墨山路小巷里冲出一队士兵,三两下就将老伯伯架起来,骂骂咧咧道,
士兵老东西!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马嘉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年迈的老伯伯被几个士兵拖着,那老伯伯看起来瘦骨嶙峋,清澈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不像是做坏事的人,倒像是个本分又可怜的老实人。
马嘉祺你们哪个团的?为什么要抓他?
士兵看到了马嘉祺,看到了守卫在他身边面冷心狠的专属精锐部队,精诚军,还有四周人高马大的总督军。
遇到军队的绝对掌权者,士兵们打了个寒战,毕恭毕敬地向马嘉祺行了军礼,
士兵马少,我们是雄狮团的士兵,我们是奉顾将军的命令,抓住这个狡诈的老鬼。
马嘉祺雄狮团?这位长者犯了什么错?
老伯伯无力地挣扎着,哭嚎道,
老伯伯什么错都没有,他们随便抓人啊,只因为我没有给雄狮团交供奉,便要取我性命!这样吃人的城池哪里还能留住年轻人,留下的只是我这种逃不走的老翁,最后用血肉换白骨啊!
私收供奉的事被抖露在马少面前,大事不好!
雄狮团的士兵后脑勺充血,恼怒地冲着老伯伯的肚子踹了一脚。老伯伯痛苦地捂住肚子,喷出一口鲜血。
士兵胡说!
老伯伯哎呦,哎呦…
马嘉祺目睹了这一切,皱了皱眉头,心痛于手下军队的腐败,更对雄狮团的作为感到厌恶。他看着雄狮团,像在看着自己,像在看着自己身后的军队,也像是在看着高屋建瓴中不停啃食梁柱的蚂蚁,饕餮盛宴正在展开,无穷的欲望吞噬下,权力的楼宇正在摇摇欲坠。
他隐隐感觉一丝不安,或许现在采取一些措施还有挽救的机会,他看了一眼雄狮团道,
马嘉祺原来还有这种事,成副官,把这位长者带回去!我要仔细查一查!
雄狮团心有不甘,为雄狮团辩护了几句,和马少求情想将人带回府,却只得到马少无情地回绝,却只收到马少不悦的神情,却只看到马少咬紧的下颌,最后看着成副官毅然决然地将人带上马,在尘土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