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伯伯的叮嘱,在姜伯伯的担忧目光中,丁程鑫还是跟着一行按摩手艺人一起出发了,他们从金歧路小道上一直走到端华路的大路上。
丁程鑫想在路上买点小玩意儿回去哄小竹子开心。原本应该是热热闹闹摊贩堆满商品的路两边,现在没有摊子摆着,只剩下堆满尘土的几只破簸萁破背篓,路边的铺子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开着门。
丁程鑫咦?今天街上为何如此冷清?
秋歌(按摩馆成员)你不知道?听说是抓什么北黛城的内奸,好多年轻人现在都偷偷投奔了黄卫军。马少正带兵抓他们呢。
两个人正说着,突然听得一阵马踢的声响,踢踢踏踏的,接着远处的尘土开始飞扬而起,是军队来了!秋歌一把拉过丁程鑫站到屋檐下,一行人站在商铺门口,让出宽阔的大道。
一群手脚缠满锁链的年轻人被扛着抢的总督军撵着往前走,他们蓬头垢面,衣服破破烂烂的,有的眼睛肿起来,有的鼻子淤青,还有的嘴角流着血,竟然看不出原本的样貌,在路上大笑着叫嚷,
黄卫军本是英雄好汉,奈何出身卑贱!誓与马贼拼死,向天借五百年!哈哈!哈哈!
叫嚷的人被总督军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踉跄了两步摔到地上,在尘土里翻滚了两圈,用磨破了皮的手肘和膝盖又撑着爬起来,吐了一口带着碎牙的血水,狰狞地笑着。
秋歌(按摩馆成员)唉,好惨。
丁程鑫不忍心看他们那副惨兮兮的样子,五指并起来在眼前遮挡着。
在长长的队伍后面,马嘉祺挺拔地坐在马上,军帽盖在黑亮高昂的头发上,前方的徽标闪闪发光,锋利的剑眉里扬起的是少年将领的自信果敢,囧囧有神的眼睛里透露的是少年将领的初露锋芒!
他坐在高高的马上附身睥睨着跪爬在地上的黄卫军,像举着大刀的屠夫不屑地看着砧板上只剩一口气还在垂死挣扎的湖鱼,一刀下去便血溅鱼亡!
马嘉祺目光扫过商铺门前躬腰哈背的伶人们,视线定格在绿色轻罗衣上,洁白无瑕的芊芊玉指正捂着眼睛,丁程鑫依偎在同好的身边,绿色的裙边在乱飞的尘土里飘飘扬扬。丁程鑫显得那么无辜又那么惹人疼爱,马嘉祺盯了好一会儿,跟身旁的士兵说,
马嘉祺他们不是要去府上吗?让那边的伶人跟上队伍!
伶人们便忙忙碌碌地追赶着队伍的脚步,因伶人们有些跟不上,队伍便刻意放慢了脚步,伶人们走在队伍的身侧,一路上被抓住的黄卫军不停地叫嚷着被踹着哀嚎着。
丁程鑫走在同好的中间,走在马嘉祺的身侧,与马嘉祺隔了三丈的距离,他偶尔低头把地下要绊脚的裙摆提起,偶尔仰起头偷偷看马嘉祺,看他坐在马上,脖颈挺得笔直,像不屈的杨树,帽檐刚好卡在他的英眉上,增添了一丝压迫感。他面色沉稳,不露悲喜,像是书本里的某位将军从扉页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