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珊珊!我听说你昨天表白被拒了?”
王珂故意在班里问她,她的脸色瞬间黑了不少,她拿起课本扔过去被王珂稳稳接住。
“江宇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理由拒绝的你呢?”
男生的哄笑声此起彼伏,这样的声音就像催化剂,催促着沈珊珊想要找一个替死鬼,代替她承受这份尴尬和无措。
那个替死鬼,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教学楼三楼的女生厕所,几乎承载着所有沈珊珊对我的凌辱。
“你知道昨天江宇怎么跟我说的吗?他不光拒绝我,还让我离你远点。陈最,就你有靠山是吗?”
一个个清脆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脖颈,额头我被围在四五个女生中间,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以前我觉得只要我有反击的勇气,就不会被别人一直压在身下,可我一次次的反击下,却换来了我再也不能抵抗的痛。
刘耀文呢?江宇呢?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拯救我。
冰冷的水泼在我的身上,我抱着湿漉漉的身子站在班主任面前。
“陈最,实在不行,换个学校吧。”
对,王珂的爸爸是市长,沈珊珊的爸爸是校长。
我的爸爸,是婚姻不幸却还要拖着累赘女儿最后娶了媳妇还要低声下气的男人。
我坐在和刘耀文一起坐过的天台,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印象里刘耀文的笑声。
羞涩懵懂的爱恋,从这一刻开始慢慢发芽,在潮湿的青春里岌岌可危的生存。
刘耀文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这个地方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紧皱着眉头抓住我的手腕。
“去哪儿?”
“她们欺负你,还回去。”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面对着天空。
“还不回去,”我无奈的低下头,“老师让我转学。”
“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走?”
他见我不说话,往前走了几步,也许是因为我默不作声的眼泪吓到了,也可能因为我的狼狈样子,他一把把我拽进他的怀里。
那只宽大的手掌把我的头摁在他的胸口,心脏的跳动和炙热的体温,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我听见了他的哽咽,刘耀文,抱住潮湿的我,你也会湿的。
我的青春酸涩痛苦,在刘耀文怀里时,我慢慢产生了眷恋,不想离开。
“陈最,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我没说话,回应他的是不断的抽泣声。
刘耀文在厕所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湿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他的衣服很长很大,他蹲下来为我挽起裤脚,用纸巾一点一点擦着我的头发。
“我送你回家。”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个时间我不应该回家。
“那你去我家,我家只有我跟外婆。”
穿过一条条小巷,那个带着小菜园的小楼房,就是刘耀文的家。
“我爸妈不常回来,就我跟我外婆在家,一会让我外婆做点好吃的!”
刘耀文的外婆是个和善的小老太太,看见我的时候笑眯眯的拉住我的手。
“这可是文文第一次带同学来家里。”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外婆,妈妈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了跟她们的联系。
刘耀文说我不小心掉到了水沟里,所以把他的衣服给我穿了,外婆一边笑一边安慰我说没关系。
“你有没有什么忌口啊?”
“外婆,不用麻烦了我回家吃。”
“我天天跟那混小子在一起都烦死了,好不容易有个小姑娘陪陪我,你不想让外婆难过吧。”
我留下来,和刘耀文坐在他的房间。
“你外婆很好。”
刘耀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今天谢谢你。”
“客气什么,在我心里我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
我低下头,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你呢陈最,你也这么想吗?”
我点了点头:“最好的朋友。”
“陈最,”他搂着我的肩膀捏了捏,“不要强忍悲伤,开心一点。”
陈最,不要强忍悲伤。